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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我的命去換柳川南的命?


    如果能換的話,我早就換了,等不到現在。


    “不,柳川南走在我的前麵,我們倆都相當於領頭羊,沒有用誰的命換誰的之說,最終或者我們倆都沒了,或者我們倆一起迴來,我們要保的,從來就不是我們自己的命。”


    吳永康張了張嘴,可能還想勸我,卻又懂我的堅持,最後歎了口氣道:“這事你先跟咱爸媽商量一下再說,就算我能接受得了,他們也不一定能接受。”


    我點頭,心裏卻明白,找吳巧雲說這事,這事大多就商量不了。


    “對了,昨天你問的事情,我問過了,那東西不在吳家,好像很多年前就被毀了。”吳永康說的是第四張羊皮卷。


    我搖頭:“這個已經不重要了,我知道該怎麽做。”


    “好。”他沒有深問,指了指外麵,“你今天就暫時待在房間裏,等賓客送走,咱爸媽要見你。”


    我應下了。


    吳永康出去之後,我就想著怎麽盡快的離開圍屋,我不能等,畢竟嘟嘟現在力量更大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刁難我,我得盡快將她馴服。


    還沒想好怎麽辦,門又被推開,徐有卿閃身進來了,慌裏慌張的。


    迴到吳家之後,我跟徐有卿雖有見麵,但是並沒有深入交談過,她瘦的不成樣子,整個人都有點脫形了,動作倒還很利索。


    我連忙站起來迎上去,她一句話沒說就拎起了我的手,幫我把脈,我有些好笑,咱倆站一起,一看就明了,更虛弱的人應該是她吧?


    “你也是鐵打的身子骨了。”她鬆開我的手,說了這麽一句。


    “我壯著呢,倒是你,怎麽把自己瘦成了皮包骨頭了?”我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入手全是骨感。


    她聳聳肩,無奈道:“永康將我從草九姑的手裏帶出來的時候,蠱毒還沒有完全去除,拔毒的過程肯定艱辛,但所幸會越來越好的不是?”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能活著已經是萬幸了。


    話題到了這裏戛然而止,我倆麵麵相覷,似有千言萬語埋在心裏,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最後還是徐有卿先開了口:“我知道你的性子,人雖然在吳家住著,心裏麵卻掛念著滇南那邊,這偌大的圍屋是圈不住你的。”


    她的確了解我。


    “我打算走。”我沒有隱瞞,既然她挑明了說,那就是猜到我要做什麽。


    徐有卿點頭:“我可以跟你一起。”


    “不,你不能再去冒險了,留在吳家跟他們一起行動。”我趕緊拒絕。


    她搖頭:“小茶,有些仇必定是要自己親手報的,多少年過去了,每當午夜夢迴,我耳邊總是迴響著我一家老小最後慘絕人寰的痛叫聲,我七歲的大兒子一聲一聲的叫著‘媽媽救我’,繈褓中的小女兒哇哇的哭著,卻被蒙麵人一手扭斷了脖子,你懂那種痛嗎?”


    “當年我多想跟著他們一起去啊,可是我父親死死的壓著密室的入口,他一直教導我,要忍,縫屍一族不能斷了後,他要我活下去,無論多痛苦都要活下去。”


    “是啊,你要活下去,你的手藝還沒傳承下去,怎麽能去冒險?”我同情她,對她急於報仇的決心也感同身受,但是卻不能失去理智。


    “不,進入鳳凰鎮醫院之後,我秘密的收了一個徒弟,一直養在吳家,我的畢生手藝已經全都交給她了,對我父親的承諾我已經完成,下麵,就是該我為他們報仇的時刻到了。”徐有卿堅定道,“我知道你要走,所以才來找你,如果你嫌我是累贅,我可以單獨行動。”


    “你瘋了,草九姑豈是那麽好對付的?”此去滇南,我自己都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結局,怎麽可以再帶上徐有卿?


    徐有卿滿不在乎,袖口一抖,一把寒光凜凜的彎刀出現在手上,緊接著,五指翻飛,那把彎刀在她的手上不停的耍著刀花,快的連成一片。


    “我沒有內力,沒有修煉,唯一有的,隻是這雙靈活的雙手,隻要給我創造條件,草九姑逃不出我的解剖刀,小茶,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


    我真的不想她去冒險,可是正如她自己所說,我阻止也是阻止不了的,猶豫了一下我才說道:“徐姨,我答應你,這次去,一定幫你了結了草九姑,你在吳家好好調養身體,等著我的好消息。”


    “不,小茶,這仇我必須自己報。”


    我根本說不動她。


    “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一旦吳家消停下來,咱們就得配合他們的步伐行動,小茶,你不願意,我也不願意,不是嗎?”


    我伸手捏了捏眉心,舉棋不定,徐有卿沒耐心了,竟然開始威脅我:“如果你不帶我去,那我現在就去找你幹媽,你也別想溜出去。”


    我真是哭笑不得:“你真是……我也無語了。”


    “今天賓客會陸續離開,每一位對吳家來說都至關重要,中午大家會聚在一起吃飯,吃完飯之後的一個小時之內,吳家會兵分幾路送賓客離開,這一個小時是我們離開的最佳時機,到時候我來找你。”


    徐有卿說完就走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在猶豫著我是在那之前自己先走,還是等等她。


    思來想去,我最終決定自己先走。


    我找了一張紙,在上麵寫上:徐有卿準備離開,務必看緊她,我走了,不要聲張,求你。


    卷起紙條,用之前胡天賜給我的信封裝好,放在桌上,將一邊的水果刀壓在信封上,看了一眼時間,九點半了。


    徐有卿說中午他們會最後聚餐,餐桌上,吳家肯定要慷慨激昂的做最後的號召工作,徐有卿肯定也是在餐桌上的,她把視線放在了午飯後的一個小時,但是我卻覺得,最好的時機應該是午飯當時。


    我盤腿坐在床上閉目養神,十一點我便將信封和水果刀揣在口袋裏,十一點二十左右,琴姨端來了飯菜。


    午飯好了,賓客現在應該陸續入席了,我快速的刨了幾口飯,十一點四十左右,我拉開一點門縫,豎起耳朵,確定周圍已經沒有人了,便弓著腰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我迅速的靠近吳永康的房間,然後將信封按在他的門上,將水果刀插上去。


    之後我貼著牆壁,捂住心口,小聲說道:“嘟嘟,幫我一下,我要出去。”


    雖然我有內力,但是運用起來還不熟練,再加上現在不能弄出一點動靜來,而嘟嘟會飛,吐出的絲柔韌性那麽強,讓她帶我從屋頂上離開很穩妥。


    但我不確定嘟嘟是否會幫我。


    我等了一下,隨即一束金絲從我的衣服裏麵穿插了出來,緊緊的捆住了我的腰,結點在身後,然後我就感覺身體有被向上吊的感覺。


    我抬頭一看,就看到那金絲被固定在了圍屋的房簷上。


    這個嘟嘟真是壞透了,她明明能帶著我飛上去的,卻隻是給了我一個助力,意思是讓我自己爬上去?


    沒辦法,人家不愛搭理我,能給我提供一束金絲已經很不錯了,我凝起內力,攀著那金絲往上爬。


    金絲太細,根本不好抓,全靠一口真氣吊著,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弄出動靜來。


    好在圍屋的結構跟一般的瓦房不一樣,牆壁全都是泥土混合著糯米以及別的一些特製材料壘起來的,很堅固,房頂上蓋著一層瓦片,瓦片上麵壘著厚厚的草甸,這些草甸的根緊緊的扒著圍牆,很好的固定住了瓦片,穩固性特別好。


    爬上房頂,迴頭看了一眼圍屋,這一看,嚇得我渾身一個激靈。


    圍屋的院子裏,站著一個人,正仰著脖子看著我,我迴頭的時候,正好與他的視線相撞。


    我不知道他看了我多久,生怕他這個時候叫一嗓子,坐在房頂上猶豫了一下,衝他擺擺手,他沒有叫,在我衝他擺手的時候,他迅速的朝著二樓衝上來。


    我收迴思緒,沿著房頂的另一側滑下去,然後迅速的撤離。


    吳永康應該不會第一時間揭發我的,上了二樓,看到我給他留的信,他會幫我的,我相信他。


    這麽長時間的顛沛流離,手機早已經沒了,好在銀行卡一直被我貼身帶著,到了鎮上,首先就是去取錢,然後找了個公共電話,給姬貝貝撥。


    這次出來,我的目標首先是草九姑,然後是黑老三,最後才會去滇南,所以我得先確定一下,草九姑現在是在湘西老巢,還是在滇南跟黑老三在一起。


    可是電話撥了幾遍都沒人接聽,頓時有些不安起來。


    如果姬貝貝還留在草九姑的別墅的話,再加上她三個多月的身孕,應該不會到處亂跑,不會不接電話。


    我揉了揉頭發,有些煩躁,一抬頭,正好看見屏幕上的日期,一月二號。


    一月二號是臘八節,再過二十天左右,就是新年了。


    這麽快就要過年了嗎?今年……這個年可能也沒法過了吧。


    心裏莫名的抽了抽,別過眼去,電話最終也沒能打通,我估摸著姬貝貝可能已經不在湘西了,這邊人多眼雜的,被吳家人的耳目盯上還得被圈迴去,所以我便打了一輛車,直接迴滇南。


    這一路上我就在想,迴到滇南之後,我先在哪裏落腳,最後還是決定迴富貴花園。


    那裏,是我和柳川南最先同居的地方,離學校也很近,這個時間,學校已經放寒假了,宿舍區肯定還有人留校的,安頓下來再做別的打算。


    ……


    我已經很久沒迴富貴花園了,鑰匙竟然還在門墊底下,我摸出來,開了門,頓時一股灰塵揚了起來,家裏麵落了一層灰。


    我沒有心思打理,在家裏轉了一圈之後,便出門去學校。


    當時已經是傍晚了,天陰沉沉的,我上了宿舍樓,卻沒想到還能遇到認識的考研的同學,聊了幾句,然後不自覺的就提到了姬貝貝。


    “姬學姐前兩天迴來了一趟,但是很快又離開了,人很瘦,但是肚子……”那同學欲言又止。


    我笑了笑:“研究生結婚生子也不奇怪了,她低調嫁了墨學長,這事你們不知道嗎?”


    “嫁給了墨學長?真的假的啊?天哪!”女同學羨慕的不得了,“男才女貌,很般配了。”


    “的確很般配。”


    ……


    從學校出來,我已經確定姬貝貝人應該就在滇南,她在,墨白和草九姑十之八九也都在。


    他們現在是住在墨白在滇南的別墅裏,還是別的什麽地方呢?


    路上順手買了幾個包子,晚飯就這麽對付了一下,迴到富貴花園,立刻驚住了。


    家裏麵幹幹淨淨,一塵不染,跟幾個小時前我看到的大相徑庭。


    我將包子往茶幾上一扔,每個房間都檢查了一遍,結果什麽都沒看到。


    誰進了家裏?


    柳川南這個時候應該不會迴來吧?


    除了他,還會有誰?


    驚驚顫顫好一會兒,我忽然意識到,並沒有人進來打掃了為生,家裏之所以這麽幹淨,應該是拜嘟嘟所賜。


    金蠶蠱很愛幹淨,她所在的地方都會被打掃的一幹二淨的。


    把包子吃完,洗了澡,然後就想著要不要去墨白的別墅看一眼,還是連夜動身迴去刀家寨那一片?


    正想著,臥室裏的燈光一閃,嚇得我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隨即便看到柳川南站在門口。


    當時我真的以為自己眼花了,拚命的揉了揉眼,再睜開,他已經到了床邊。


    我一下子爬起來,衝進他的懷裏,我真的沒有想到還能在這個時候再見到他。


    “你怎麽過來的?你怎麽知道我迴來了?”


    “今天中午吳永康托眼線給我傳的消息,我猜你會迴這裏。”他抱著我,在我耳邊責備,“你越來越任性了,為什麽不待在吳家?”


    “不想坐以待斃。”


    “我現在跟之前不一樣了,有了強勁的內力,金蠶蠱也與我有了契約,他們不敢把我怎麽樣的,我要救你。”


    “我不用你救,你也救不了。”


    柳川南將我放開,上了床,抱著我坐到被窩裏,我頭靠在他懷裏,一刻不想跟他分開。


    這難得的相聚對於我們來說是極度奢侈的,並且很可能下一刻他就得走。


    但是我明白,我們能見一麵不容易,他不走也是不可能的,隻能好好珍惜這一刻。


    ……


    “你……你可以待多長時間?假青綃不盯著你了嗎?”抽出一點空隙我連忙問他。


    他黯啞著喉嚨說道:“我想再給你留一窩孩子。”


    我一愣,剛剛被調動起來的熱情一下子全沒了,聲音都有些發僵,整個人都不好了:“為什麽?”


    “別問,算我求你。”


    柳川南很少用‘求’這個字眼,能對我說出這個字,我想拒絕,也於心不忍了。


    ……


    好一會兒,我有些失神的躺著,看著天花板,他還不忘叮囑:“小茶,乖乖的聽話,我離開之後,你就直接坐車去長白山,以後不要迴來了。”


    “不可能的,柳川南,你想都別想。”我駁迴。


    他重新開燈,然後伸手取下眼睛裏的一對美瞳,看向我。


    “你眼睛怎麽變成這樣了?”


    他以前一對重瞳是琥珀色的,很透徹,看起來特別明亮,而現在,眼睛還是那對眼睛,隻是一對重瞳的顏色開始渾濁,有些微微的泛白,那感覺就像是生了白內障似的。


    我心疼的捧著他的臉仔細的看著,他無所謂的笑了笑:“我離不開滇南了,這就是他控製我的手段,等到這一雙眼睛全都變了白,時機也就成熟了,小茶,如果你真的為我好,舍不得我,就給我留個後吧,我們失去過一窩孩子,我希望能成功的再給你留下一窩,有了這窩孩子,蛇族不會不認你,以後你帶著他們,也不會寂寞,他們會代替我陪你一輩子的。”


    “隻是辛苦你了,為我再辛苦一次可以嗎?”


    他說,我哭,我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


    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直搖頭,想說我不要孩子隻要你,可是這樣會更傷他的心吧?


    “孩子……孩子以後還會有,先說你的事情,咱不說孩子。”


    他低頭吻去我的淚水,緊緊的抱著我:“傻姑娘,沒有以後了,我們能夠相聚的機會,或許隻有這最後一次,不要讓我牽掛不休。”


    牽掛不休?


    我一下子想起了柳菲雲的話,她說,柳川南最放不下的就是我,我是紮根在他心裏的信仰,所以我倒了,柳川南也就倒了。


    我推開他,抹去淚水,咬牙道:“柳川南,我不會離開滇南的,我們失去過一窩孩子,那種痛你永遠也體會不到,我不想做一個單親媽媽,不想一個人麵對這麽嚴峻的環境的時候,孤苦無依,如果我真的又懷上了,隻有兩個結局,一,你死了,我就帶著一窩孩子跟著你去,到了陰曹地府找你幫我一起養;二,再苦再難,你陪著我一起,我們一起迎接新生命的到來,我不是開玩笑。”


    “你……”柳川南沒想到我會這麽決絕,“小茶……啊……”


    他話還沒說出來,猛然雙手抱頭,渾身緊繃,看起來特別痛。


    我嚇得趕緊抱住他的頭,驚慌的問:“怎麽了?你怎麽了?”


    “我得走了,她在找我。”他說著轉身下床,我跪在床上看著他往外走,整個人當時都是絕望的。


    他走了幾步,忽然又轉身,迅速的朝著我跑過來,張開雙臂用力的摟住我,摟的特別緊,像是要把我給捏碎揉進骨血裏一般。


    他什麽都沒有說,我能聽到他因為疼痛咬牙的聲音,隨後,他鬆開我,離開了。


    我慌了,徹底慌了,一愣之後,緊接著跟著往外跑,剛出了這棟樓的大門,就看到不遠處,柳川南拽著假青綃離開。


    那一刻,我繃不住,衝上去,一把從後麵抓住假青綃的頭發,狠狠的把她往後拖。


    假青綃也不是吃素的,被我一擊之後,迅速的反應過來,一掌劈在我的左手手腕上,我吃痛鬆開了手。


    她翻身朝著我衝過來,柳川南擋在了我麵前,她隨即掐訣念咒,柳川南的頭又開始痛,根本忍受不住的那種。


    我在他的身後,能看到他渾身在不停的顫抖,那是極力隱忍的時候,身體發出的最直觀的體現。


    “你住嘴!”我腳尖一點,越過柳川南朝著假青綃撲過去,假青綃連續後退兩步,陰笑道,“你還敢迴來!”


    “迴來要你命。”我凝起內力,十指朝著她的心口插去。


    她不躲不閃,昂著下巴衝我喊:“來啊,看看是你先殺了我,還是我先弄死柳川南。”


    身後,轟咚一聲,我猛地迴頭,就看到柳川南倒在地上,麵色青紫,身體蜷成一團,眼睛圓瞪著,嘴唇還在動:“走,小茶,離開滇南。”


    這一刻我才真真正正的見識到,擺渡人對柳川南的控製已經到了如此之深的地步。


    時間拖得太長了,再加上這段時間逼得緊,擺渡人已經急不可耐了。


    怪不得柳川南總說自己沒機會了。


    他沒騙我,是真的沒機會了。


    假青綃陰狠的笑著:“心疼了嗎?其實你不必這麽放不下,你本可以跟他同進同出,何必這麽偷偷摸摸?”


    我銳利的眼神射向假青綃,幾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領子:“你什麽意思!”


    “反正最後你們都是要為咱們主子所用的,早一點臣服,大家都少受一點罪不是?”她說的很從容,像是篤定了能夠說服我似的。


    “不可能。”我直接否決,“我是不會屈服於那種人的。”


    “你不屈服,那他就受罪,這是你的選擇。”假青綃冷笑道,“這或許也是你愛他的一種方式呢。”


    譏諷的語調刺進我的耳膜,我迴頭看向柳川南,他稍稍緩過來了一點。


    我當然不會相信假青綃的話,但是又舍不得柳川南。


    “可能所有人都會跟你說,咱家主子要對柳川南奪舍,你也堅信這一點,對吧?”假青綃接著說道,“但是我現在告訴你,你們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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