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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很靜。


    柳川南的唿吸聲清晰的在我耳畔迴旋,激情退卻,餘韻還在,兩人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我心裏麵百轉千迴,想要推開他,可又不甘心,再者,我的心裏麵已經做好了深入虎穴的準備,如果舍棄墨白,等著柳川南的話,我將仍然止步不前。


    “你再不走,青綃就要找上門了。”我最終輕聲說道,那時候閉著眼睛,臉朝著牆壁,沒迴頭看他的表情。


    他一動不動,一隻手搭在我的腰上,唿吸均勻,像是睡著了。


    我等了一會兒,便忍不住轉身去看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結果一轉身,就看到他雪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就那麽看著我。


    我嚇了一跳,趕緊又轉過頭去,沒好氣道:“沒睡覺怎麽也不迴話?”


    “我怕我說錯話惹你生氣。”他手上緊了緊,將我身體往他的懷裏麵靠,“我現在特別害怕你生氣,害怕你多想,因為你我變的患得患失的。”


    “你大可不必。”嘴上這麽說著,心裏麵卻在發顫。


    “我跟青綃……”他斟酌著說道,“小茶,青綃救過我的命,當年我在長白山被人拐到苗疆,那時候這一片還不叫苗疆,而是一個崇尚巫蠱之術的小國,青綃的父親是這個小國的國師,精通巫蠱之術,而拐走我的人,想要將我煉成絕品蠱種,敬獻給國主,越權上位,被囚禁的那段日子我被折磨的慘不忍睹,一次次的逃亡,一次次被抓迴去,折磨的我幾乎要喪失生存的欲望,直到遇到了青綃。”


    “她收留我,頂著巨大的壓力幫我治病療傷,在那段時間裏,我們暗生情愫,小茶,你得理解這種感情,那個時候,我依賴她,感激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命都是她的,她也喜歡上了我,我們在一起,度過了一段甜蜜的時光。”


    聽到這些,我竟然一點都不生氣,這都是柳川南的過往,發生在一千兩百年前,都是早已經作古了的事情,我沒有任何立場吃這飛醋,雖然心裏麵有點酸。


    “那段時間,我問過青綃,等到我的傷痊愈,等到局勢穩定下來,我就帶她迴長白山,我們生生世世生活在一起,永不分離好不好,她答應了。”


    “可是好景不長,正在我籌備著迴長白山事宜的時候,小國發生了動亂,欽天監夜觀天象,竟然跟國主說,小國境內有蛟龍,蛟龍龍筋龍骨可鞏固國運,並且準確的指出了我所在的方位,當時我和青綃都認為這是一個陰謀,一個真對國師,針對我的陰謀,而這個陰謀的背後,隱藏著的那個人,可能就是擄走我的那個人,國師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勒令青綃將我引去陷阱,捕捉我。”


    “她沒有這麽做,對嗎?”這個故事,跟族長的縣誌上麵記載的很相似,隻不過縣誌記載的部分,帶上了神話色彩,而柳川南所說的,卻是曾經真實發生的事情。


    “對,她叫我走,連夜要掩護我離開,叫我迴長白山去。”柳川南迴憶到這裏,心裏麵是何種滋味,我不得而知,但終歸是心酸的吧?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知道我要是一走,青綃,乃至於國師整個家族都活不成,還得被扣上一個通敵賣國的罪名,永世不得翻身,對方既然敢布這個局,那就說明他們早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我想逃,估計也是逃不出那人的手掌心的,我在那種情況下,其實不管怎麽選擇,都是九死一生。”


    “所以我選擇不走,在青綃的酒裏麵下了藥,趁她昏迷不醒之際,自己去找了國師,等到青綃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被扒皮抽筋了。”


    我渾身打了一個寒顫,忍不住伸手摸向了他後腰受傷的那一塊,那裏,很可能就是當年國師對他下手的地方吧?


    那該多疼啊?


    “你肯定是愛慘了青綃才會做出這麽大的犧牲的,要不然,他們生與死,隻是入輪迴罷了,你應該能看的通透的。”我分析道。


    他搖頭,伸手摸摸我的頭說道:“小茶,你忽視了那是一千兩百年前,那時候人的思想,愛情並沒有如今這麽讓人重視,而忠義孝道才是最重要的,青綃救我、幫我,就算我對她沒有絲毫感情,出於忠義,我也得還她這份恩情。”


    “當然,她生性善良,溫柔可愛,我也的確是動了心的。”柳川南坦白道,“被困在蛟龍坡下的這一千兩百年,我無時無刻的不在想著她,迴憶著我們在一起的時刻,以及她曾經為我做出的犧牲,這樣的感情紮根在我的心底,以致於我執拗的告訴自己,青綃是我的命,生生世世,我隻為她而活。”


    “應該的。”雖然聽他這麽說,我心裏苦澀,但是我也不會否認這種感情。


    因為我能夠感同身受。


    柳川南之於青綃,何嚐不是我之於哥哥?


    哥哥給了我第二次生命,為了哥哥,我也是可以舍棄一切的。


    “我以為我死定了,卻沒想到國師將我的屍骨埋在了蛟龍坡。”柳川南繼續說道,“相傳蛟龍坡下曾經掩埋著一條巨龍,後化為龍脈護佑著整片山川湖泊,我在那龍脈靈氣的浸潤下,竟然慢慢的緩了過來,包括我之前滿身的修煉底蘊,都是來自於那龍脈。”


    “這個國師是個好人。”我由衷的感歎道。


    柳川南點頭:“他對我下手,也是被迫的,經過這件事情,他可能也對國主失望透頂了,在我被抽筋扒皮之後的幾年間,國師解甲歸田,從此隱入山林,再也沒人知道他的去處,青綃也跟隨其後,不久小國覆滅,滄海桑田,慢慢的演變成了如今滇南的麵貌,而後,我蘇醒,遇到了你。”


    “一千兩百多年啊,我下意識的認為,青綃早已經遁入輪迴,一世又一世,所以當我睜開眼睛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認定你是青綃,直到現在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如果不是又一個青綃出現,小茶,我分辨不出。”


    他聲音裏滿滿的帶著自責:“其實從另一方麵來說,可見我對青綃,似乎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


    “柳川南,迴到青綃身邊去吧,我們隻相處了幾個月,並且聚少離多,我對你來說,是新鮮感,是執拗在你心中的某個意念罷了,你與青綃分別這麽久,一開始的生疏是正常的,等你跟她再次熟絡起來後,曾經的那些感情就會慢慢複蘇,到時候你會後悔你今夜來我這裏的。”


    我已經決定接下來該走那條路了,並且,如果我隻剩下不到十個月的生命,我綁著柳川南幹什麽呢?


    就算我躲過了這一劫,我的生命也不過短短幾十載,而青綃卻可以陪他生生世世,說真的,到這兒我已經釋然了。


    青綃是值得擁有柳川南的。


    “不,小茶,我明白我心裏最真實的感受,或許你會覺得我見異思遷,但是不知道怎麽的,再見青綃,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會出神,把她當成是你,我可能是個陳世美吧,我感覺跟她再也迴不到當年了。”


    柳川南說這話的時候,很痛苦,我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掙紮,按照他自己所描述的那樣,他對青綃是責任,對我,是真愛。


    有他這句話,足夠了。


    我伸手捧著他的下巴,胡渣鉻的我手有些癢,我很鄭重的對他說:“我給你時間,柳川南,我給你足夠的時間去完成對青綃感情的轉化,轉化成親情也好,轉化成陌生人也罷,我等著你迴來。”


    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激動道:“你真的願意等我?”


    我點頭:“對,我等。”


    “小茶。”他用力的將我揉進懷裏,“我保證不會碰她,不會做出任何錯事,你等我,再給我一點點時間,我會盡快處理好一切,之後我們再也不分開。”


    “好。”


    那一夜,我窩在柳川南的懷裏,一直都沒睡,我知道我這樣做,對他很殘忍,但是我沒辦法,我得先穩住他,才能做自己的事情。


    柳川南是淩晨四點多離開的,他離開之後,我便也起床洗漱,心裏麵悶的難受,去下麵公園裏跑步,衝著公園裏的人工湖大喊了好幾聲,心情才終於舒緩了下來。


    然後迴去洗澡,換了套衣服去上班。


    墨白的花一大早便送到了我麵前,之後便是一日三餐的幫我準備著,為了讓我點頭答應跟他在一起,真的是不遺餘力,像是要把我寵上了天,簡直是一個二十四孝好男友的形象。


    但是我心裏卻明白,他做的越多,越能說明我的利用價值所在,他並不可能真的愛我,他是要我血液裏的東西,甚至是我的命。


    我一直沒鬆口,我得吊著他,吊到我點頭答應的那一天,他不會懷疑我的那種程度。


    這麽一折騰,一個星期過去了,這段時間我過得異常的安定,似乎曾經潛藏在暗處的那些危機一下子全都解除了一般。


    我明白,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而打破這寧靜的人,我怎麽也沒想到會是徐有卿。


    自從我那天跟徐有卿深入交談之後,她每天都變得很忙很忙,忙到很少有時間再跟我交流。


    墨白沒有空降之前,她也是這麽忙,所以我並不覺得奇怪。


    直到那天,她忽然將我叫去了辦公室,關上門,興奮的對我說:“小茶,我們的機會來了。”


    “什麽機會?”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麽。


    “殷旭華下鄉出診去了,這一次得去一個星期,icu那邊我會做點手腳,這兩天便找機會將14號送進手術室,我要拚一拚。”


    我驚得張大了嘴:“你確定要這麽做?如果失敗了怎麽辦?”


    “失敗了,就再等,等15號的出現,小茶,這個過程中犧牲是在所難免的,但是你想想,一旦我們成功了,得解救多少受害者?我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徐有卿的心理素質不是我所能比的,她做什麽事情都很堅定,並且在大事麵前,她要比我更理性。


    我猶豫了一下之後,點了頭,當時想著,如果徐有卿成功了,那我跟墨白之間的糾結關係也不用再維持下去了,到時候再聯合吳家,豈不是一舉兩得?


    這個險,我和徐有卿都想冒,所以兩人很快達成了一致,手術緊鑼密鼓的安排了起來。


    徐有卿所說的手腳,我並沒有參與,但是也能想到,那女病人自從上次手術之後就一直沒有醒來,每天都靠著各種藥物和儀器生活著,隻要其中某一個環節出錯,那麽接下來,她的身體就會發生不好的反應,這個時候徐有卿站出來說得緊急手術,水到渠成。


    殷旭華不在,徐有卿說話是最管用的,當然,前提是墨白不站出來說話,所以徐有卿叫我這幾天穩住墨白,最好是人送進手術室之前的那段時間,我得分散墨白的注意力。


    手術時間安排在了第三天半夜,因為那天晚上是徐有卿值班,而墨白休息,並且晚上出現問題的時候,沒有那麽多人幹預,會免去不少麻煩。


    徐有卿本來是不打算讓我進手術室的,但是我堅持,她也就答應了,但是手術之前,我得等在婦產科這邊,以防墨白那邊的人忽然出現。


    結果出奇的順利,人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剛剛晚上十點鍾,這個時間點,大多數人應該都在床上了,等到病人推進去之後,我立刻往手術室跑去。


    婦產科的手術室在五樓,我飛奔過去的時候,徐有卿已經親手在給病人做麻醉。


    偌大的手術室裏,就隻有我們倆人,我走過去,擔憂道:“你……你會麻醉嗎?這玩意不專業的話,很容易出事的。”


    “我什麽都會。”徐有卿手上一邊動作,一邊滿不在乎的說道,“別忘了,我是縫屍匠,對於醫學這方麵,很多東西對於我來說,都是童子功,我父親當年還開了一家獸醫店,麻醉這玩意,我十歲就開始接觸了。”


    好吧,我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


    麻醉過後,女病人躺在手術台上,安靜的像是一具屍體一般,我們等到麻醉效果完全釋放出來之後,徐有卿開始動刀。


    因為經曆過上次的手術之後,女病人的子宮一直是沒有完全縫上的,所以不必要再劃一刀,很快我就看到了那個害人匪淺的瘤子。


    這不是我第一次直麵這種瘤子,13號的我也見過,隻不過這一個要比13號的大一圈,圓潤,血紅血紅的,在無影燈的照射下呈現出透明的狀態。


    “你看她多瘦,這個東西在她身體裏麵待了二十來年,從一丁點的肉疙瘩,長到了這麽大,得吸收她身體裏多少營養啊,真是可憐。”徐有卿心疼道。


    “我現在更好奇的是,當初他們挑選女孩的時候,是根據什麽標準來的?”他們絕不是隨手拎一個這麽簡單吧?


    “這個問題我研究過。”徐有卿懂得比我多得多,,知道這件事情比我也早,所以她掌握的信息應該更全麵一點,“我曾經搜集到的那幾個受害女人的資料,發現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這些女人的生辰八字都極陰,這應該是他們選人的首要條件。”


    講究風水命格的人,對這些很敏感。


    我點點頭,問徐有卿:“那接下來你準備從哪裏下手?”


    “我的方案是,先鎖住她整個子宮的血液流動,血液不在子宮循環,就不會把那些東西帶走,之後阻隔這個瘤子跟整個子宮的聯係,然後切下瘤子,將留下的根蒂清理掉,消毒……總之,瘤子要拿,但是人最好也保住。”


    這些聽起來容易,但是真正做出來,難上加難,每一個步驟都可能出錯,而一旦出錯,便是要命的事情。


    不過我想好了,隻要一出錯,我便割血喂女病人,不管怎樣,能穩住她,維持她的生命,這是宗旨。


    “切這個瘤子,得很果斷,一刀下去就得完事,等到瘤子切下來之後,我就得忙著善後,瘤子的事情我管不了,你來管瘤子,我隻管病人。”徐有卿交代道。


    我立刻點頭:“我明白的。”


    ……


    其實那時候我有些後悔沒有跟吳家說這件事情,如果說了,至少那邊會派可靠的人來給我們做助手吧,風險如此之大的一個手術,就我倆在場,到時候難免手忙腳亂的。


    但是如果我真的跟吳家先通氣的話,很有可能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消息泄露出去,那我們將要麵臨的風險更大。


    徐有卿將一個很大的玻璃容器交到我的手上,厚厚的蓋子很有分量:“到時候我會把瘤子直接放在這裏,你自己該怎麽觀察就怎麽觀察,簡易的儀器我都弄過來了,大型精密儀器在哪你都知道,反正,一切靠你自己。”


    “你也要小心。”我想了想,還是走到一邊,吸了一管自己的血出來,交給徐有卿,“如果到時候蠱蟲反噬,你把這血直接給她喂進去,或許——會有用。”


    徐有卿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我心裏很虛,但是最終她什麽都沒問,隻是答應了下來,我立刻鬆了一口氣。


    ……


    徐有卿下刀子的時候,我有點害怕,但是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手術刀,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瞬間。


    她今夜帶進來的手術刀,並不是平時做手術時候用的那些,這些看起來有些古老的用具,應該是縫屍一族一代一代流傳下來的,五花八門。


    她先是取出了七根銀針,繡花針粗細,很長,沿著子宮的周圍各個穴位插下去,這應該就是為了阻斷血液經過子宮運轉。


    之後,她又拿出幾根銀針,沿著瘤子的周圍又插了一圈,然後她挑了一枚很小很小,卻帶著一點彎尖的手術刀,沿著瘤子的根蒂,輕輕用力。


    她的手特別穩,整個人也很專注,下刀的時候,我甚至聽不到她的唿吸聲。


    屏氣凝神,刀子靠近瘤子的時候,她明顯也猶豫了,因為細小鋒利的刀口懸在瘤子上方,頓了足有十秒鍾。


    我想說些話來替徐有卿打氣,但是話還沒說出口,隨即,她手裏的刀子已經插了下去。


    因為麻藥的作用,病人一動不動,根本不知道現在正在她身上發生的一切。


    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手裏麵抱著那玻璃器皿,微微有些發抖,默默的祈禱老天爺能夠開開眼,幫幫我們,保佑我們安全完成這一茬。


    瘤子剝離下來的那一刻,才是我們腦神經最緊繃的那一刻,因為接下來的一切反應,才是最重要的。


    生與死,就在頃刻之間。


    瘤子被徐有卿放入剝離儀器之中,她隨即說道:“去吧。”


    之後,她低下頭,開始迅速的處理瘤體留下來的根蒂,即便是一開始封住了一些穴位,以免鮮血流動,但還是有不少血水衝刷下來,徐有卿忙著止血、消炎,再也顧不上我。


    我抱著玻璃儀器,走到一邊拐角處,用顯微鏡觀察。


    13號出事之後,徐有卿也有讓我看過十三號的血,我在裏麵看到了蠱蟲,而這一次直接是看這個瘤子,可是卻驚訝得發現,徐有卿割下它的那個傷口,竟然自行愈合了。


    徐有卿那邊也笑了起來:“傷口自己愈合了,小茶,我們是不是成功了?”


    我皺緊了眉頭,總覺得沒那麽簡單。


    下一刻,徐有卿大喊一聲:“小茶,跑。”


    我當時沒反應過來,正不解的抬頭看她之時,她已經衝了過來,將玻璃器皿塞進我的懷裏,然後將我塞在了手術室的門後。


    緊接著,手術室的門被打開,有人衝了進來,直奔手術台,而就在那千鈞一發的時刻,我被徐有卿從門後拉出來,又一把將我推了出去。


    手術室的門轟咚一聲關上,聲音很大,撞擊在我的心上,一下子將我緊繃著的那根弦給撞斷了。


    出事了,有人闖進了手術室,他們是衝著這個瘤子來的,瘤子在,徐有卿還有活路,瘤子不在了,我們可能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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