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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川南對我真的太殘忍了,是他蠻橫的將我拖進他的世界中,一步一步的讓我習慣在他寵溺的懷抱裏,可是轉眼,毫無征兆的,他卻又將這份溫柔寵溺給了別的女人。


    吳永康說,他們半個多月前發現蛇蠱一族的餘脈,在追查的過程中,大概在四五天前,發現柳川南與蛇蠱一脈有了糾葛。


    四五天前,也就是柳川南剛剛搬到湘西的那幾天,我還記得那個時候他就跟我提,或許在苗疆,還有屬於我們蛇蠱一族的部落存在。


    他那個時候是無意提到這點,還是已經跟蛇蠱一脈取得了聯係,故意引導我往這方麵靠攏的?


    我甚至開始懷疑,他從一開始靠近我,是不是就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想到最壞的可能,就是他真的想把我當成青綃的一個替身,讓我替青綃扛下五毒教餘孽的算計、攻擊,等到太平盛世之後,再一腳踢開我。


    可是迴想著這幾個月相處的點點滴滴,卻又覺得他不像是那麽會演戲的人。


    慢慢的,我又想到這幾天他的反常,不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就是人迴來了,又會莫名的發呆,整個人看起來沒精氣神,也不怎麽跟我親熱。


    我以為他是累的,現在想來覺得自己有點可笑。


    他是陪別的女人累的吧?


    ……


    哭也哭了,傷心也傷心了,但是我明白一個道理,誰的青春裏沒有遇到過幾個渣男?


    柳川南應該算是渣男吧?


    生活還得繼續,而像我這樣的人,注定是不能待在別人的羽翼下苟延殘喘一輩子的。


    我現在麵臨的問題很多很多。


    我到底是不是蛇蠱傳人?我身上的胎記和血液跟蛇蠱傳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關聯?


    我想應該是有的,因為我的外婆以及她留下來的羊皮卷是能說明一些問題的,即便我不是蛇蠱一族的核心,但是我也跟五毒教有著牽扯不斷的關係。


    所以自保是必要的,沒了柳川南,我該拿什麽自保?


    吳家嗎?


    大抵也就隻有吳家可以保我了,否則,我可能唯一的出路便是配合墨白,跟他們沆瀣一氣,我寧願死也做不到這樣。


    想到墨白,我就又想起了徐有卿給我看的那張照片,以及她的話,也不知道醫院那邊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


    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直到吳巧雲推門走了進來,我看向她,她驚訝的看著我,隨即數落道:“你說你這孩子,醒了怎麽也不叫我,怎麽樣,睡一覺餓不餓?”


    我點頭:“餓,很餓。”


    “那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來。”她說著便要出去,我拉住她,“我先洗個澡。”


    ……


    等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了好幾樣飯菜,吳巧雲找來電吹風幫我吹頭發,我坐在凳子上,手裏拿著一隻春卷慢慢的吃著。


    “你發質真好,烏黑發亮的又濃密,很好做發型。”她笑著說道。


    “從小外婆就用茶油幫我洗頭發,現在長大了,自己懶,反倒沒這麽講究了。”我一邊吃一邊搭話。


    “女孩子要對自己好一點,咱們的青春不可能常駐,能對自己多好,就對自己多好,其他的一切都是浮雲。”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吳巧雲這麽說,大抵也就是想要勸我不要太在意柳川南背叛我的事情。


    “你才二十歲,嫩的能掐出水來的年紀,就得睜大眼睛,找一個跟你有共同背景,能跟你聊得來的男生在一起,這樣以後過一輩子,永遠不怕沒有話題聊。。”吳巧雲接著說道,“柳川南那個人,也不是不好,隻是你跟他在一起,總覺得不搭,無論是家世、年齡以及奮鬥目標上來說,都不搭。”


    “這個世界上,跟我搭的人估計也不多。”我苦笑一聲,像我這樣的人,就不該輕易去觸碰愛情這條線的。


    “話也不是這麽說的,在別的地方可能難遇到,但是在苗疆可不一定了。”吳巧雲欲言又止,然後笑著打哈哈,“你看我都在說些什麽,咱們小茶年紀小,不急著談這些事情,對不對?”


    “嗯,不談。”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對戀愛這種事情,怕是很難再提起什麽興趣了。


    吳巧雲皺了皺眉頭,心疼的看著我:“這些無妄之災不應該你去承受的,小茶,安心的在圍屋住著吧,你會快樂起來的。”


    “可是醫院那邊……”我終究還是有點放不下,可是一想到迴去醫院,又可能遇上柳川南,就又有點排斥。


    “我已經打電話跟院長溝通過了,卿卿很快就會迴去上班,那邊的事情你暫且不用管。”吳巧雲這麽說,我便放心了一點。


    頭發吹的差不多了,我便埋頭默默的吃著飯,吃的很慢,卻也很多,吃完了還是沒什麽精氣神,吳巧雲便讓我迴床上躺著,給我找了幾本書,讓我看著解悶。


    我看了幾眼,看不進去,把手機拿出來,想追追劇,打開來卻發現手機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


    插上電,等了一會兒,打開,頓時一連串的未接電話湧了進來,夾雜著一些短信。


    未接電話的號碼,大多都是柳川南的,有十幾個,也有兩個是墨白的,短信隻有一條,是柳川南發的:你人呢?


    隻有三個字,孤零零的躺在那裏,像是在嘲諷我似的。


    他在外麵跟人勾三搭四,迴來發現我沒了,就隻問了這麽三個字——你人呢?


    連追問都懶得發了。


    你人呢?不迴答。那好,那就是搞失蹤,不迴來了。這樣正好,省的我去攤牌,鬧得不愉快。正好給我們騰地方……


    我腦子裏麵能想到的就是這些了,忽然就覺得自己好善良啊,為什麽不去爭不去鬧,而是選擇做縮頭烏龜,這樣躲著自己慢慢療傷?


    就算爭不過搶不過,最起碼得撓他們一個大花臉出出心裏的這口惡氣不是嗎?


    這麽想著又覺得自己幼稚,斷就斷了,幹淨一點,何必再揪扯不清,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本來想直接將柳川南的電話號碼都拉黑的,手指在那個號碼上麵懸了很久,最終還是退了出來。


    算了吧,就讓它安靜的躺著吧,慢慢的,興許也就徹底忘了。


    ……


    就這麽過了兩天,風平浪靜,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躲在自己房間裏,兩耳不聞窗外事,直到吳永康實在忍受不了了,衝進我房間將我拉了出去。


    “你幹嘛?”我用力甩開他,轉身又想迴房間,“我累得很,好不容易能休息了,你別折騰我好嗎?”


    吳永康追上來,又拉住我:“我帶你出去玩。”


    “我不想去。”直接拒絕。


    “我師父迴來了,帶你去見見他老人家。”


    吳永康這麽一說,我立刻頓住了腳步,他的師父是很厲害的蠱師,至今我還沒見過,他前段時間不在苗疆。


    要是見了這蠱師,說不定能從他那裏問出一些事情來,我便點頭:“那走吧。”


    “我就知道這一招對你管用。”吳永康樂嗬道,“我師父家離圍屋不遠,我騎摩托車載你過去。”


    說是不遠,但是也隔著兩個山頭,摩托車顛簸的特別厲害,我隻能用力的抓著他的衣服,叫他慢一點開。


    “我衣服都快被你抓爛了,你就不能抱著我的腰?腰又不會斷!”他沒好氣的說道。


    我撇了撇嘴,沒搭話,結果又是一個顛簸,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從摩托車上脫離了開來,下意識的便抱住了他的腰,就聽到他一聲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別扭什麽,我是你哥,還能把你怎樣?”


    “誰能保證你的品行?”說歸說,為了防止被顛掉下去,我手上卻沒鬆。


    好不容易到了寨子裏,地麵平坦了下來,摩托車一直開到寨子頂頭,在一座大宅子麵前停了下來。


    那宅子青磚紅瓦,很大,看起來特別氣派,朱漆大門,上麵扣滿了鉚釘,吳永康架好車子,上前敲門。


    門被從裏麵打開,入眼的便是一塊很大的空地,空地上曬著各種各樣的蟲子的屍體,有人在打理。


    “這麽多毒蟲。”以前外婆也養蠱蟲,但是規模比起這個來,簡直是九牛一毛了。


    吳永康帶著我從邊上繞過去:“別碰這些東西,說不定沒注意就被什麽毒家夥染上了。”


    我點點頭,心裏麵明白,這些毒蟲雖然死了,被曬幹了,但是說不準是不是用來配製哪種蠱的,不能掉以輕心。


    穿過那塊空地,後麵便是一道圓門,穿過圓門,正對麵便是氣派的正屋,旁邊左右是廂房,正屋的後麵還有院子。


    吳永康帶著我直接去正殿,看房屋外麵很闊氣,但是跨進高高的門檻,我愣住了。


    房屋裏麵直接就是水泥牆,連大白都沒刷,擺設就更加簡單了,很多都是用了很多年的老物件,桌子上麵什麽茶水用具都沒有,倒是正堂上供著一方牌位,那牌位黑漆漆的,上麵描著的金漆大字我一個都不認識。


    吳永康走上前去,點了三根香,衝著那牌位拜了拜,然後插進香爐裏麵,我跟在後麵,看他做完,出於禮貌,便也上前去拿香,想著祭拜一下。


    結果三根線香剛抽出來,身後便傳來一聲咳嗽,吳永康已經叫道:“師父,我來看你了。”


    我迴過頭去,就看到一位白發蒼蒼的老爺爺,身上穿著的是一套深藍色的粗布麻衣,腳上是黑布鞋,手納的千層底那種樣式。


    他在盯著我,然後走上前來,將我手裏捏著的線香抽掉,放迴供桌上。


    我當時很尷尬,這是不準我上香?


    “師父,你幹什麽啊?小茶要上香啊。”吳永康也是不解,語氣裏麵含著一股埋怨。


    老者點頭:“我知道,但是她不可以上,我這廟小,受不起這一拜。”


    他聲如洪鍾,說話的時候麵無表情,看起來特別有威嚴,所以一時間我不明白他這話是陳述句,還是反語。


    吳永康皺了皺眉頭:“師父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看出什麽來了?”


    “不好說。”他又看向我,從上到下看了一圈,“白靜眉的外孫女?眉眼之間倒真有幾分相似。”


    說完他背著手,往側室走去,吳永康連忙拉著我跟上,我心裏麵七上八下的,這人認識我外婆,並且聽他的口氣,似乎跟我外婆很熟悉。


    側室裏麵也空空蕩蕩的,靠裏麵擺著一張竹床,上麵整齊的疊著一床小被,怎麽看睡在上麵都不會舒服。


    床頭立著一方木櫃,櫃子上密密麻麻的擺放著的,是各種小甕,不用看,裏麵肯定是各種蠱蟲。


    除了這兩樣之外,就隻還有一張圓桌,老者領著我們在圓桌旁坐下,有人送了茶水進來。


    “師父,你這次出門,走了好多天啊。”吳永康說道。


    “有事找我?”老者問道。


    吳永康搖頭:“最近的確發生了不少事情,不過目前還不用勞煩師父出手。”


    老者點頭,轉而看向我:“聽說吳家認了你這個幹女兒?”


    我點頭:“是的。”


    “你會什麽?”他不客氣的問我。


    我一愣,眉頭緊鎖,覺得這人真的是太不禮貌了,這麽問我,是諷刺我嗎?


    吳永康趕緊解釋:“你別多想,我師父就是直接問,並沒有什麽引申義,你如實迴答就行了。”


    我這才釋然,然後說道:“我隻會一些皮毛,沒什麽真本事。”


    “倒也坦蕩。”老者摸摸胡子說道,“隻是可惜了你外婆一身的本事。”


    “外婆不想我對蠱術有太多的涉獵,所以我也沒得到她的真傳,的確可惜。”我接著他的話頭往下走。


    “矯枉過正,她現在在九泉之下,肯定腸子都悔青了。”老者轉而問我,“那你想學嗎?”


    “我?”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吳永康,笑了笑,“恐怕現在學也來不及了吧,我已經被人盯上了,安不下心來的。”


    老者微微有些失望,但也沒強求,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吳永康問道:“師父,你不會是想收小茶為徒吧?”


    老者瞪了他一眼,我有些尷尬:“我……我隻是覺得自己不配。”


    “白靜眉是你外婆,在蠱師這個圈子裏,便沒有你不配的事情,我也不強人所難,你年紀大了,收不收關門弟子都一樣,隻是一個形式罷了。”老者說道。


    我還在想這話說的在理,吳永康卻拍了我一下:“愣著幹什麽呢?師父說要收你做關門弟子,還不敬茶拜師?”


    我詫異的看著吳永康,又看了一眼老者,然後端起茶杯,噗通一聲就跪在了老者的麵前:“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這話電視上看過很多遍,說的很溜,老者也沒為難我,接過茶杯咕嘟一口將茶水喝光,然後虛扶我一把,我站了起來。


    “收你這個關門弟子,我也沒精力教你太多的東西,我要的隻是一個名,懂嗎?”老者看著我說道。


    我不懂,吳永康笑道:“師父,你就別裝了,到底是你要名,還是想給小茶正名啊?”


    我這才反應了過來,其實收我做徒弟,百害而無一利。我本身就是個麻煩,以前我無依無靠,對方也隻會直接對付我,然而我現在成了這老者的關門弟子,那麽,他的這整個門派便是我的堅強後盾,而他們則要承擔起我會帶來的所有風險。


    而在蠱師這個行業裏,黑老三草九姑絕對是佼佼者,搭上我,也就是主動向他們發起挑戰了,這種做法,其實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老者睨了吳永康一眼:“以後你就是她的師兄了,該教的你來教,她的人身安全也由你來負責,但凡有一點閃失,主動來我這領罰。”


    “師父,你怎麽能這麽……不講理?你自己不教,還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有你這麽當師父的嗎?”吳永康怒了。


    “沒有,如果你嫌我這個師父不好,我可以清理門戶的。”老者毫不客氣道。


    他說話的時候,麵色顏色,一本正經,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又有點讓人忍俊不禁,感覺性格應該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難以相處。


    吳永康一個勁的給我使眼色,想讓我幫他說說話,我裝作沒看到,心裏麵卻在盤算著別的事情。


    眼前這一位,能夠被吳家器重,選給吳永康做師父,可見他在蠱術界的威名還是響當當的,又跟我外婆是舊相識,那麽,他懂得的蠱肯定相當多,研究也很透徹,現在我成了他的關門弟子,很多問題應該是可以跟他刨根問底的吧?


    時間久了,混熟了,肯定可以,但是現在,我估計不可以。


    但是按照他剛才的話音來看,他對我,是想采取放養政策,所以我不主動問他,可能他也隻是養著我,並不會教我太多東西。


    我猶豫著,最後還是問道:“師父,您跟我外婆是好友嗎?”


    “我們怎麽可能是好友?”他毫不避諱道,“有一個詞叫做‘文人相輕’,我們蠱術界的,憑手藝吃飯,也是這個樣子,誰能希望別人永遠比自己高一個頭?所以大家暗地裏麵都在較勁,我也是。”


    “我跟你外婆差不多大年紀,她早早便在蠱術方麵有了很大的建樹,而我卻一直籍籍無名,那時候年輕氣盛,即便是她就住在吳家,我跟她也是不對盤的。”


    “後來她忽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幾十年再也沒有聽到關於她的一點消息,我慢慢的卻開始後悔起來,也曾到處查詢她的消息,一直無果,後來便放棄了,卻沒想到四十多年之後,你竟然來到了我的麵前,看到你,就像看到了你外婆一般。”


    “哎,我們本可以做一對惺惺相惜的老友,最終卻天各一方,真是造化弄人啊。”


    老者不住的搖頭,很是惋惜,隨即又話鋒一轉:“不過你們白家人也挺可憐的,生來便受蠱毒的折磨,老天爺對你們不公。”


    “您知道我身體裏麵含有蠱毒的事情?”我問道。


    “對於我們老一輩的苗疆人來說,白家的秘密,並不算是秘密,而對於很多心術不正的蠱師來說,你們白家既是挑戰,又是機遇,得到了你們,便有可能掌控整個蠱術界,所以丫頭,你的小命很值錢啊。”老者語重心長道,“丫頭,堅韌的活著,說不定哪天便有奇跡發生,別怕,有人想害你,但是也有人在你身後默默的幫著你,以前你外婆將你收著藏著,如今你闖入大家的視線,我們便不會坐視不理。”


    這一番話說的我特別感動,比起吳家的幫助來說,我更需要這樣的,真摯誠懇的,實打實的承諾,我感覺自己像是找到了組織了一般。


    斟酌再三,我還是決定開口問我想問的問題:“師父,我血液裏麵隱藏著的秘密,您是知道的,對嗎?”


    “很多蠱師追殺你,為的不就是你血液裏麵隱藏著的秘密嗎?那可是能夠一步登天的好東西啊。”老者的迴答印證了我的想法。


    我繼續問道:“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我血液裏麵隱藏著金蠶蠱的遺傳因子,可他們又說我是蛇蠱的傳人,可是我從我自己身上根本找不到一丁點關於蛇蠱的東西,這兩種蠱本身也是不可以共存的,對嗎?”或者說,我根本就不是蛇蠱的傳人?


    青綃的出現,讓我對周圍一切的認知都發生了改變,或許她是蛇蠱傳人,遺傳了蛇蠱,而我並沒有。


    “是不是蛇蠱的傳人,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上流著苗疆蠱族白家的血脈,這就足以讓整個蠱術界瘋狂了,丫頭,我聽你的語氣中似乎還含著某種僥幸,那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別輕易給你外婆丟臉。”


    我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一時間都忘了自己還想問些什麽。


    他看起來也不想再繼續多說下去了,吳永康跟他隨便聊了聊,我們便準備離開了,來日方長。


    吳永康帶著我在寨子裏麵轉了一圈,讓後繼續騎著摩托車帶我迴去。


    有了來的時候的經驗,我不敢再撒手,主動掐住吳永康的腰側,生怕自己被顛下來。


    還沒到圍屋門口,就看到有人站在那裏,眼睛盯著圍屋裏麵,像是在等什麽人。


    吳永康低咒一聲:“艸,他竟然敢找到我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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