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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一休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飄雪,感覺自己的身體也在下雪。


    冷,比看見太陽的時候還要冷。


    程優喝醉了借著那一丁點的意識搖搖晃晃的迴到這裏,倒頭就睡在地上,她在國外經常做的一件事就是睡地上,不過幸好每次都是睡在家中的地上,不然早就被賣了。


    現在可能以為自己是到家了吧。


    江一休聽到門外的聲音,開了門,看到的是癱在地上醉得一塌糊塗的程優。


    “程優。”江一休推了推程優的身體,順勢開了她家的門


    再蹲下來時正眨著眼睛看他。


    “你……”


    “噓!”程優把手指抵在他的唇前笑了笑:“別說話。”她說著眼淚湧了出來:“江一休,你這一生究竟有過幾個女人。”


    如果不是醉了她根本不敢問。


    “你喝醉了。”


    “我沒有……我隻有你一個,除了你,我沒敢愛別人。在感情上,我不敢背叛任何一個人。你有過多少女人我不管,我也管不了。但是……江一休,你別對我這麽殘忍啊。”


    江一休看著她漸漸閉上的眼睛,苦笑一聲:“程優,是不是因為我不賣慘所以你以為我這些年過得有多好?”


    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人,用最讓人貪婪的方式一次一次的逼迫他投降。


    江一休把她抱在懷裏,“當年我也求過你,可你呢?傷害得不留一絲餘地。程優,我們之間究竟是誰殘忍?”


    他將她抱了起來,走進房間。


    次日,程優宿醉的一個毛病就是頭疼,現在的她頭疼得完全失去力氣,失去驕傲。


    打開了房門想要去隔壁蹭飯,對的,她又忘記了昨天在車裏說的那一番話了。程優這腦袋有時候不得不佩服,厚臉皮就是這麽練出來的。隻要忘得快,就沒什麽好意思不好意思的。


    江一休吃著早餐的時候聽到門鈴聲還楞了一會,她這麽早起碼?不是說不來的嗎?不會是她吧。這麽想著江一休去了開門,程優露著一口大白牙朝他笑:“早啊!是不是沒想到我這麽早起來!”程優說著躋了進去。


    “你忘了?”


    “哈?”程優自己去廚房給自己拿了一套餐具出來。


    江一休的早餐都是附近的一家店供應的,每天準時送上門,程優上一次吃了以後發現很好吃,本來自己也想要訂一個的,發現價格太貴了自己沒舍得。


    江一休忽然之間也不知道程優這記性是好還是壞,忘得也太快了吧!昨天還那滿臉落寞的樣子,今天笑得沒心沒肺的!


    江一休坐了下來,問:“醫生說你是什麽毛病?我問了胡歲,胡歲說醫生看不出來,那你覺得你自己是什麽毛病?是不是喝酒喝太多了然後記性不好?還是熬夜熬太多?”


    程優給自己裝了粥,“不是啊,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挺奇怪的,有些記得很牢,有些轉眼就忘或者隔天就忘了。”


    說實話,程優自己也不懂自己究竟是怎麽了,反正記性差對她來說不是神壞事,要不是記性差她的心理病還沒有這麽快好呢。


    “那你什麽是記得?開心的?”


    “不知道,有時候我會記得寫難過的事情有時候會記得些傷心的事情,譬如現在今天早上起來後我忽然發現手裏的戒指不見了,而我不知道放在哪裏了。”程優刷牙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戒指不見了,可是這件事已經過去一周了,她也是忽然之間想起來的。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不見的。


    “……”江一休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心情複雜。


    “在這裏。你昨天放在這裏。”江一休起身去拿了戒指出來。


    “我昨天有來這裏嗎?”程優說著把戒指戴上去。


    “嗯。”江一休已經不想說話了,這病一定要認真的看看了。神經病啊,這是。


    “那就好,我這戒指啊,相當的有意義這是我在國外賣出去的第一幅畫得來的錢換來的一個戒指。”


    這麽遠的事情了……


    江一休真的很好奇,她究竟都記得些什麽忘記些什麽東西。


    “你還記得你送給我一幅畫嗎?展覽的那個。”他試探性的問道。


    “一輩子都記得好嗎。”程優露出滲人的微笑。


    “哦。”記得還挺多。


    她記憶是片段的,很多都是接不上,跟一個小電影一樣,讓她從現在開始迴憶一天的事情根本就迴憶不齊全就是這麽個意思吧,發正總是會忘記一些事情。


    事實證明,有時候忘記一些事情對她來說真好。


    “你不去看看嗎?”


    “為什麽要去看,我這樣挺好的啊,反正如果是好事情的話他們肯定會重複的跟我說一次,如果是壞事的話他們基本不會提醒我,那這樣算下來的話我知道好事比壞事的多,這不是更好嗎?多少人想忘都忘不了的壞事,我一下子就能忘幹淨了,這多好。”


    一句話把江一休給她請醫生的念頭給打斷。


    確實,能忘多好。


    兩人吃完以後,江一休去了上班,程優在家待著畫畫。


    傍晚,程優剛準備收尾手機響了起來,因為怕有急事程優手機從來都不敢開靜音。


    是艾麗。


    “怎麽了?這麽著急打電話。”


    艾麗壓低聲音:“老板,我看見胡歲了!”


    她笑:“所以呢?”


    “他現在跟一個女人在一起!”


    程優起身:“你說什麽?”


    “就是倫敦的那個女人!”


    “他們現在在哪裏?”程優撈起衣服穿上高跟鞋出門。


    “餐廳。”


    “發個定位給我,我馬上過去。”程優掛了電話,眼前站了一個人。


    江一休居然準時下班了。


    程優就這麽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隻是笑,笑得很尷尬很傻。


    “你幹什麽?”


    “我……我約了人吃飯,現在出門。”這不算是說謊,她現在確實要出門去跟艾麗吃飯,隻不過主要是找胡歲而已。


    “就穿這樣?”江一休看著她棉衣下的那一身灰色休閑服上還沾了一點顏料,這樣出去吃飯未免也太隨便了一點,況且是約了人的情況下。


    程優把棉衣的扣子係上:“你看,這不就好了?我順便去買衣服的。所以隨便一點沒關係。”


    嗯,抓了胡歲就要去買衣服。


    江一休笑了笑,沒再說話。她有心想要騙,他沒必要拆穿。


    而在程優的眼中看來,他這樣不說話更加的嚇人,分明看穿了還不說究竟想的是什麽?


    他抬腳離開的時候,程優的臉都要憋紅了:“等會!”


    江一休沒迴頭,程優走過去拉住他的手:“你幫幫我。”


    ——


    兩人趕到餐廳的時候胡歲這貨真的跟那個女孩在一起。


    程優拉著江一休坐在他們的身後。


    程優氣得唇都在顫,連續喝了好幾杯水:“這賤人!這畜生!”


    “他怎麽會變成這樣?以前花心倒不會出軌。”江一休說得倒是冷靜。


    “我也不知道,在國外一本正經的當流氓,攔都攔不住。這人賤起來真是沒完了!”程優越想越是生氣。


    “但是憑借著一頓飯你就說他出軌的話這未免太牽強了。”


    “所以啊。我們要看緊他,要是真的出軌了,就要他跟雪麗分手。”


    “那你對出軌的定義是什麽?”江一休問。


    “精神我看不出來,但是肉體我看得出來。如果他們開房了,這肯定就是出軌。”


    “嗯。”江一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想起她昨晚跟他說的那番話,看來這段時間她估計在腦海腦補了不少內容。


    這個女孩是英國女孩,膚白貌美大長腿,前凸後翹,妖豔美麗。跟姚雪麗完全不一樣的類型,姚雪麗相比較之下顯得清純。


    他們這一頓飯吃得很久,兩人很規矩,沒有什麽大的動作。都保持得挺好的,隻是離得太遠,程優聽不見他們說什麽。


    他們起身準備離開,程優看了看時間才八點鍾,這時候去開房會不會太早了一點,這麽想著江一休拉了她一把。


    “怎麽了?”


    “把衣服換上。”吃飯的時候江一休讓服務員給他去買了一件衣服。


    “哦。”拿著購物袋進了洗手間換好,隻不過三分鍾的時間胡歲就不見了。


    “他們去哪裏了?”


    “你猜?”


    “去哪裏了?”程優沒心情跟他胡鬧,隻想著要去找人。


    “在酒吧。”


    “你怎麽知道的?”


    “第一,這是一個特別隨便的大樓,負一層就是一個酒吧,一樓是遊戲廳,二樓是電影院,三樓是購物,四五樓是吃喝的。他們並沒有開車,你覺得他們會去哪裏?”


    “購物?”


    “這裏賣的衣服都是一些小品牌,不要說胡歲看不上,那個女孩也看不上。”


    “那看電影。”


    “最近上的都是國產文藝片,那個女孩,外國人。”


    “那遊戲廳呢?”


    “……他們是成年人。”


    “好吧。”


    事實證明江一休說的是對的,胡歲果真來了酒吧。


    這個樓本來就不是一個什麽出名的樓,位置也挺偏的,艾麗是因為住在附近才發現的胡歲,姚雪麗跟他們平常根本就不會來這邊。這麽想,胡歲這是故意的吧。


    作案手法挺高深的啊。


    程優想象輕笑了一聲,跟著江一休坐在吧台的角落裏,這裏可以看到卡座上的兩人。兩人喝著酒,喝了一會就去了跳舞,舞池人太多,程優一時沒看見人,擔心兩人跑了,程優迅速的跟著他們進了舞池。


    人太多,程優就這麽找,胡歲忽然的就在她的前麵,然後她看著胡歲慢慢的轉身,就那一刻,燈光熄滅,程優被一雙有力的手拉進懷中。


    寂靜的的環境中,程優清楚的聽到江一休心髒的跳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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