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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優這人一旦開始畫畫就全身心的投入，時間都不知道，更不要說人了。
早上姚雪麗來敲門的時候，程優才知道自己畫了一個晚上。
“畫好了？”
“還沒呢……”這畫畫了一半，還未完成。
姚雪麗探頭去看了看，“很好。”她在畫廊工作了一段時間，學霸的頭腦又比平常人要學習得快，這麽一看就知道是好的畫還是不好的畫。
這邊比離畫廊要遠一點，她們要比平常早出門。地段不算好，可是住的地方倒是挺好的，雖然小了一點，不過好歹是小區環境，就連實習生也有這樣的待遇，陳昂這個老板真的是好老板。
陳昂不知道程優住進來了。
程優忙裏抽出時間來繼續畫，午飯時間都待在畫室裏，要是柳什迴來以後看不到她的作業，她隻是靠想一下就覺得可怕。
但她太困了，畫著畫著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手還保持著握筆的姿勢。
姚雪麗看著挺逗的，拍了一張照片發在了朋友圈裏。
照片中，程優綁著馬尾露出白皙的脖子，係著圍裙，挽起卡其色的毛衣袖，手拿著畫筆，眼睛是閉著的，冬日的光穿透玻璃折射在她的臉上，未施粉黛的臉清楚地毛孔都能看到，熬夜後留下的疲憊更顯生氣，臉頰兩旁有很小的幾顆淺褐色的斑點，那白皙的肌膚在光下跟瓷娃娃一樣。
就這樣的一張照片，很美。美中帶著詭異。
很快就有了評論。
烏查：這是畫畫的最高境界，在夢中作畫。
厲薇薇：勤奮的孩子。
江一休：求直播。
胡歲點了讚。
手指停留頁麵上。
胡歲……自從他們迴來以後就再也沒聯係。
這麽想著，程優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姚雪麗站在原地楞了兩秒，連忙過去扶她。
“哎呦我的媽媽呀。”程優捂著腰。
“摔腰了？”
“摔屁股了。”
“……那你扶著腰幹什麽？”
“扶錯地方了。”程優把手往下移，搓著自己的屁股疼得齜牙列齒的。
一摔，如夢初醒，再也沒了睡意。
“你還是先去睡一覺吧。”
程優掙紮著起身：“現在幾點了？”
“快兩點了。”
“要上班了。”程優轉動了脖子，喝了口已經涼透的苦咖啡，滿足的歎息一聲：“精神。”
“你真不迴去？”
“不迴去了，五點鍾就下班了。還有三個小時，把工作完成了迴家繼續畫，今天晚上熬一個通宵就可以了。再接著，就可以放假啦！”說起放假，程優感覺自己被打了雞血，渾身幹勁十足。
姚雪麗看她堅持的模樣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她看了一眼這畫，有一種預感，這畫會是一個大畫，即便現在還看不出是什麽主題。程優在畫畫上確實是有天賦，這不得不承認。
程優把事情都處理好，整理了今年的一堆關於畫展的資料發了過去跟陳昂，接著就可以下班了。
程優興匆匆的跑去找姚雪麗下班，腳還沒邁出去包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看見顯示屏的名字，程優腦袋疼跟一陣的壓迫感。跟姚雪麗揮揮手示意她先走，自己坐在花壇上接了起來。
很冷啊，程優吸了吸鼻子等著那邊的聲音。
“喂，是我。”
“嗯。”以前八百年不打一次電話，為什麽現在電話越來越頻繁？程優伸腳踢開腳邊的石頭。
“我長話短說，你奶奶下樓的時候受傷了，我跟你爸不在家，你過去陪一下你奶奶做檢查。”
“不是有阿姨嗎？”她奶奶看見她恨不得她死，要是出現在她老人家麵前隻會讓她更加的不喜歡，既然如此為什麽要撞槍口上去？
程母失去耐心，“你奶奶好麵子，這一點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跌傷了身邊連一個家人都沒有，她一個老人家心裏肯定過不去這一個檻。況且，咱們家明明有人還讓一個傭人帶過去，別人會怎麽議論？醫院裏有這麽的叔叔長輩，你是想讓我們背負上一個不孝順的名號吧。”
“我不去。”
“程優，別讓我說第二次。”這話已經是威脅了。
“她不喜歡我，我去了招惹她老人家不開心，有什麽用？”程優抬腳一踢把在腳邊的石頭踢得遠遠的。
“沒人讓你去讓她開心，你隻需要做好你的分內事就行了，盡到了這一個義務就可以。程優，你姓程，懂嗎？”
懂，怎麽可能不懂。
大半年沒迴來這個家了吧……曾經是多麽溫馨的一個地方，如今隻有陌生跟恐懼。
站在門外遙看隔壁的房子。
“你在多好啊。”程優說著自己傻笑了一下。
程優實在不懂，這都傷成這樣了，為什麽還不去醫院。躺在床上就能好了嗎？服了。
“你怎麽會來？”一如往常的尖酸刻薄。
“我來帶您去醫院檢查。”
“我不用你帶，都快過年了還去什麽醫院，我躺一會就能好。”
“事實證明您躺著非但不能好，反而會越來越嚴重，您這腳都腫起來了淤青一片，怎麽好？用棉被捂著就能好嗎？”程優著急，說話的語氣也不好。
“你就是恨不得我死！詛咒我是嗎？”
“我沒有，您起來吧，我帶您去醫院。媽媽已經約好醫生了。”程優作勢想要去拉奶奶起身，被她狠狠的推開。
“別碰我，你這晦氣的東西！”
真是好心當做是驢肝肺，程優苦笑一聲。
“行了，您去醫院了，我任務完成了我就走，不在您眼前礙眼行嗎？”
“我說了我不去。”
“您要是不去，我就在這裏待著不走了。”程優隻是想要完成任務而已，她受夠了被人指指點點。一晚上沒睡，此刻疲憊的很，還要跟老太太鬥智鬥勇的，時間對她來說很重要。
“你怎麽能這麽厚顏無恥！”老太太拿枕頭砸她。
“省點力氣成嗎？咱們省點力氣去醫院檢查。”
“滾出去！”
程優不為所動，甚至開始玩手機。
“奶奶！”
“哎！南南，奶奶在這裏。”
好久沒看這個弟弟了，也指望不上這家夥能好。誰料到，這胖子會恭恭敬敬的喊了程優一聲，簡直受寵若驚。
一口一個姐姐的，程優簡直懷疑這家夥是不是磕到腦袋了？
“姐姐你是來幹什麽的？是帶奶奶去醫院的嗎？”
“嗯，帶奶奶去醫院。”程優這麽說著想到了什麽，急忙起身拖著胖墩出門。
“胖……不，弟弟，姐姐跟你說哈。奶奶現在受傷了，你好好勸勸奶奶讓奶奶跟姐姐去醫院好不好？”
“好。”
“聽話。”程優捧著他的腦袋猛的親了一口。
這家夥，像人了啊！
這半年是哪個老師教的孩子？怎麽教得這麽好？！程優一定要把這老師找出來送錦旗。
“奶奶你就去醫院吧。好不好？”
“奶奶不去醫院，奶奶要陪南南在家玩。”
“不要，奶奶腳還傷著。你要是不去醫院，我就不吃飯了。”
“哎呦我的寶貝你可不能不吃飯啊。你要是餓瘦了怎麽辦？你都這麽瘦了。”
程優虛握著拳擋在嘴前掩飾笑意。
有一種瘦叫你奶奶覺得你瘦。
“那你跟姐姐去看病吧好不好？”
“好好好。”奶奶掀開被子，朝那邊站著的程優道：“還不快點過來扶我！”
“好，這就來。”真是皇太後。
程優把自己的包甩在一邊，過去攙扶著老太太起身。
老太太在門外再三叮囑阿姨怎麽怎麽樣，就離開一會的時間，就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程優也是有一點服氣。
好不容易拖著老太太離開。
去了醫院檢查完畢，老太太腳傷得很重，要住院兩天打消炎針。由於老太太死活不願意，生怕她家南南少了她會怎麽樣似的。
“我這兩天迴家去住，照顧南南，您就放心在這邊歇兩天，白天我帶南南來陪你。”
“呦，說得真是好聽，還照顧南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你就巴不得南南死！”
程優在心裏翻了個大白眼，嘴上說著：“奶奶咋們不要老看些沒營養的電視劇，多看些積極向上的正能量好不好？放心吧，家裏還有阿姨在照顧著，我要是想要下手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點下手啊。這一看嫌疑人就是我你說是吧？我才不會這麽蠢。”
“你！”老太太被氣得不輕。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伶牙俐齒了。
程優以前還會看在老太太是奶奶的份上不計較，可自從那一次被奶奶捅了一刀後，家裏連一個問候都沒有，那時候她就已經看清楚了，在這個家，你要是付出半點真心，就要準備好，心如刀割的準備。
程優請了護工阿姨，自己迴了趟宿舍帶走了畫板迴了家。
南南早就睡著了，程優去看了一眼小胖子自己迴了房繼續畫畫。
也是一夜無眠，畫終於成型了。
程優看著還算是滿意的畫，長舒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裝好，帶了下樓，吃早飯。
“你今天要去哪裏？”程優喝著豆漿問。
程南老實的說：“要去補習班。”對了，這個弟弟七歲了是上小學的年紀了。
“哦。”程優點點頭沒再繼續說些什麽。
“姐姐跟我一起去吧？”
“姐姐要上班，你跟阿姨一起去。”
“哈。”小家夥有些委屈的癟嘴。
“你幾點要上課？”
“八點鍾。”
程優看了腕表，這都七點三十了，程南還在吃早餐。既然八點鍾要上課，為什麽這麽晚才叫他起床？
“阿姨。”一聲沒人應，程優再叫了幾聲，幾聲過後阿姨才懶懶散散的走過來。
這阿姨是奶奶老家那邊的人，也是個不好惹的主，見奶奶跟程家的人這麽對程優自然也不會給幾分好臉色。
“幹什麽？叫魂啊叫。”
程優不想跟她吵，說：“南南快到時間了，帶他上去給他換衣服吧。”今天阿姨晚叫了程南起床，所以時間很趕。
阿姨還是不緊不慢的樣子，裝作沒聽見扭頭就走，繼續坐在客廳裏嗑瓜子。
“南南，你迴去自己換衣服收拾好東西下來吧。抓緊時間，要遲到了。”
“嗯。”程南聽話的去收拾書包。
程優吃好了以後把碗筷收拾好，走過來跟阿姨說：“阿姨，程南中午要跟我去一趟醫院，能麻煩你中午把他送來我上班的地方嗎？”程優寫好地址放在桌麵上。
“這麽麻煩，你自己來接不就好了？”
“您中午不是要給奶奶做飯的嗎？這是順便的。畫廊離醫院很近，你隻是順路。”
阿姨不耐煩的揮手打斷：“行了行了知道了。”
“程南要下來了，我要去上班了，你帶他去上課吧。”
“那你能順便把程南帶去補習班嗎？”
程優深唿吸一口氣：“我要上班。”
“我哪有時間，要送他去，你就饒一下把他送去學校就好了。”
程優冷笑一聲：“你沒時間那你在這邊磕個屁瓜子？”忍耐力已經到達極限，這年頭還要受阿姨的氣，還是不是人過的日子了！
“你說什麽？”阿姨停止嗑瓜子的動作，雙眸冷冷的掃視程優。
“我叫你一聲阿姨是給你麵子，我說程南快遲到了，你還在這邊吃吃吃吃你大爺吃，沒吃過瓜子嗎？一大早就在這邊給我擺大爺，你要是大爺你迴家當去，別在這裏礙眼。我跟你說我不好惹，家人怎麽說我罵我我忍，你我憑什麽要忍你？你算個屁！”
阿姨揚手就想要給程優一個耳光，這時程南飛奔過來推開阿姨。
“不要欺負我姐姐！”
我靠，感動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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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優這人一旦開始畫畫就全身心的投入，時間都不知道，更不要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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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好了？”
“還沒呢……”這畫畫了一半，還未完成。
姚雪麗探頭去看了看，“很好。”她在畫廊工作了一段時間，學霸的頭腦又比平常人要學習得快，這麽一看就知道是好的畫還是不好的畫。
這邊比離畫廊要遠一點，她們要比平常早出門。地段不算好，可是住的地方倒是挺好的，雖然小了一點，不過好歹是小區環境，就連實習生也有這樣的待遇，陳昂這個老板真的是好老板。
陳昂不知道程優住進來了。
程優忙裏抽出時間來繼續畫，午飯時間都待在畫室裏，要是柳什迴來以後看不到她的作業，她隻是靠想一下就覺得可怕。
但她太困了，畫著畫著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手還保持著握筆的姿勢。
姚雪麗看著挺逗的，拍了一張照片發在了朋友圈裏。
照片中，程優綁著馬尾露出白皙的脖子，係著圍裙，挽起卡其色的毛衣袖，手拿著畫筆，眼睛是閉著的，冬日的光穿透玻璃折射在她的臉上，未施粉黛的臉清楚地毛孔都能看到，熬夜後留下的疲憊更顯生氣，臉頰兩旁有很小的幾顆淺褐色的斑點，那白皙的肌膚在光下跟瓷娃娃一樣。
就這樣的一張照片，很美。美中帶著詭異。
很快就有了評論。
烏查：這是畫畫的最高境界，在夢中作畫。
厲薇薇：勤奮的孩子。
江一休：求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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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歲……自從他們迴來以後就再也沒聯係。
這麽想著，程優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姚雪麗站在原地楞了兩秒，連忙過去扶她。
“哎呦我的媽媽呀。”程優捂著腰。
“摔腰了？”
“摔屁股了。”
“……那你扶著腰幹什麽？”
“扶錯地方了。”程優把手往下移，搓著自己的屁股疼得齜牙列齒的。
一摔，如夢初醒，再也沒了睡意。
“你還是先去睡一覺吧。”
程優掙紮著起身：“現在幾點了？”
“快兩點了。”
“要上班了。”程優轉動了脖子，喝了口已經涼透的苦咖啡，滿足的歎息一聲：“精神。”
“你真不迴去？”
“不迴去了，五點鍾就下班了。還有三個小時，把工作完成了迴家繼續畫，今天晚上熬一個通宵就可以了。再接著，就可以放假啦！”說起放假，程優感覺自己被打了雞血，渾身幹勁十足。
姚雪麗看她堅持的模樣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她看了一眼這畫，有一種預感，這畫會是一個大畫，即便現在還看不出是什麽主題。程優在畫畫上確實是有天賦，這不得不承認。
程優把事情都處理好，整理了今年的一堆關於畫展的資料發了過去跟陳昂，接著就可以下班了。
程優興匆匆的跑去找姚雪麗下班，腳還沒邁出去包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看見顯示屏的名字，程優腦袋疼跟一陣的壓迫感。跟姚雪麗揮揮手示意她先走，自己坐在花壇上接了起來。
很冷啊，程優吸了吸鼻子等著那邊的聲音。
“喂，是我。”
“嗯。”以前八百年不打一次電話，為什麽現在電話越來越頻繁？程優伸腳踢開腳邊的石頭。
“我長話短說，你奶奶下樓的時候受傷了，我跟你爸不在家，你過去陪一下你奶奶做檢查。”
“不是有阿姨嗎？”她奶奶看見她恨不得她死，要是出現在她老人家麵前隻會讓她更加的不喜歡，既然如此為什麽要撞槍口上去？
程母失去耐心，“你奶奶好麵子，這一點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跌傷了身邊連一個家人都沒有，她一個老人家心裏肯定過不去這一個檻。況且，咱們家明明有人還讓一個傭人帶過去，別人會怎麽議論？醫院裏有這麽的叔叔長輩，你是想讓我們背負上一個不孝順的名號吧。”
“我不去。”
“程優，別讓我說第二次。”這話已經是威脅了。
“她不喜歡我，我去了招惹她老人家不開心，有什麽用？”程優抬腳一踢把在腳邊的石頭踢得遠遠的。
“沒人讓你去讓她開心，你隻需要做好你的分內事就行了，盡到了這一個義務就可以。程優，你姓程，懂嗎？”
懂，怎麽可能不懂。
大半年沒迴來這個家了吧……曾經是多麽溫馨的一個地方，如今隻有陌生跟恐懼。
站在門外遙看隔壁的房子。
“你在多好啊。”程優說著自己傻笑了一下。
程優實在不懂，這都傷成這樣了，為什麽還不去醫院。躺在床上就能好了嗎？服了。
“你怎麽會來？”一如往常的尖酸刻薄。
“我來帶您去醫院檢查。”
“我不用你帶，都快過年了還去什麽醫院，我躺一會就能好。”
“事實證明您躺著非但不能好，反而會越來越嚴重，您這腳都腫起來了淤青一片，怎麽好？用棉被捂著就能好嗎？”程優著急，說話的語氣也不好。
“你就是恨不得我死！詛咒我是嗎？”
“我沒有，您起來吧，我帶您去醫院。媽媽已經約好醫生了。”程優作勢想要去拉奶奶起身，被她狠狠的推開。
“別碰我，你這晦氣的東西！”
真是好心當做是驢肝肺，程優苦笑一聲。
“行了，您去醫院了，我任務完成了我就走，不在您眼前礙眼行嗎？”
“我說了我不去。”
“您要是不去，我就在這裏待著不走了。”程優隻是想要完成任務而已，她受夠了被人指指點點。一晚上沒睡，此刻疲憊的很，還要跟老太太鬥智鬥勇的，時間對她來說很重要。
“你怎麽能這麽厚顏無恥！”老太太拿枕頭砸她。
“省點力氣成嗎？咱們省點力氣去醫院檢查。”
“滾出去！”
程優不為所動，甚至開始玩手機。
“奶奶！”
“哎！南南，奶奶在這裏。”
好久沒看這個弟弟了，也指望不上這家夥能好。誰料到，這胖子會恭恭敬敬的喊了程優一聲，簡直受寵若驚。
一口一個姐姐的，程優簡直懷疑這家夥是不是磕到腦袋了？
“姐姐你是來幹什麽的？是帶奶奶去醫院的嗎？”
“嗯，帶奶奶去醫院。”程優這麽說著想到了什麽，急忙起身拖著胖墩出門。
“胖……不，弟弟，姐姐跟你說哈。奶奶現在受傷了，你好好勸勸奶奶讓奶奶跟姐姐去醫院好不好？”
“好。”
“聽話。”程優捧著他的腦袋猛的親了一口。
這家夥，像人了啊！
這半年是哪個老師教的孩子？怎麽教得這麽好？！程優一定要把這老師找出來送錦旗。
“奶奶你就去醫院吧。好不好？”
“奶奶不去醫院，奶奶要陪南南在家玩。”
“不要，奶奶腳還傷著。你要是不去醫院，我就不吃飯了。”
“哎呦我的寶貝你可不能不吃飯啊。你要是餓瘦了怎麽辦？你都這麽瘦了。”
程優虛握著拳擋在嘴前掩飾笑意。
有一種瘦叫你奶奶覺得你瘦。
“那你跟姐姐去看病吧好不好？”
“好好好。”奶奶掀開被子，朝那邊站著的程優道：“還不快點過來扶我！”
“好，這就來。”真是皇太後。
程優把自己的包甩在一邊，過去攙扶著老太太起身。
老太太在門外再三叮囑阿姨怎麽怎麽樣，就離開一會的時間，就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程優也是有一點服氣。
好不容易拖著老太太離開。
去了醫院檢查完畢，老太太腳傷得很重，要住院兩天打消炎針。由於老太太死活不願意，生怕她家南南少了她會怎麽樣似的。
“我這兩天迴家去住，照顧南南，您就放心在這邊歇兩天，白天我帶南南來陪你。”
“呦，說得真是好聽，還照顧南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你就巴不得南南死！”
程優在心裏翻了個大白眼，嘴上說著：“奶奶咋們不要老看些沒營養的電視劇，多看些積極向上的正能量好不好？放心吧，家裏還有阿姨在照顧著，我要是想要下手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點下手啊。這一看嫌疑人就是我你說是吧？我才不會這麽蠢。”
“你！”老太太被氣得不輕。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伶牙俐齒了。
程優以前還會看在老太太是奶奶的份上不計較，可自從那一次被奶奶捅了一刀後，家裏連一個問候都沒有，那時候她就已經看清楚了，在這個家，你要是付出半點真心，就要準備好，心如刀割的準備。
程優請了護工阿姨，自己迴了趟宿舍帶走了畫板迴了家。
南南早就睡著了，程優去看了一眼小胖子自己迴了房繼續畫畫。
也是一夜無眠，畫終於成型了。
程優看著還算是滿意的畫，長舒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裝好，帶了下樓，吃早飯。
“你今天要去哪裏？”程優喝著豆漿問。
程南老實的說：“要去補習班。”對了，這個弟弟七歲了是上小學的年紀了。
“哦。”程優點點頭沒再繼續說些什麽。
“姐姐跟我一起去吧？”
“姐姐要上班，你跟阿姨一起去。”
“哈。”小家夥有些委屈的癟嘴。
“你幾點要上課？”
“八點鍾。”
程優看了腕表，這都七點三十了，程南還在吃早餐。既然八點鍾要上課，為什麽這麽晚才叫他起床？
“阿姨。”一聲沒人應，程優再叫了幾聲，幾聲過後阿姨才懶懶散散的走過來。
這阿姨是奶奶老家那邊的人，也是個不好惹的主，見奶奶跟程家的人這麽對程優自然也不會給幾分好臉色。
“幹什麽？叫魂啊叫。”
程優不想跟她吵，說：“南南快到時間了，帶他上去給他換衣服吧。”今天阿姨晚叫了程南起床，所以時間很趕。
阿姨還是不緊不慢的樣子，裝作沒聽見扭頭就走，繼續坐在客廳裏嗑瓜子。
“南南，你迴去自己換衣服收拾好東西下來吧。抓緊時間，要遲到了。”
“嗯。”程南聽話的去收拾書包。
程優吃好了以後把碗筷收拾好，走過來跟阿姨說：“阿姨，程南中午要跟我去一趟醫院，能麻煩你中午把他送來我上班的地方嗎？”程優寫好地址放在桌麵上。
“這麽麻煩，你自己來接不就好了？”
“您中午不是要給奶奶做飯的嗎？這是順便的。畫廊離醫院很近，你隻是順路。”
阿姨不耐煩的揮手打斷：“行了行了知道了。”
“程南要下來了，我要去上班了，你帶他去上課吧。”
“那你能順便把程南帶去補習班嗎？”
程優深唿吸一口氣：“我要上班。”
“我哪有時間，要送他去，你就饒一下把他送去學校就好了。”
程優冷笑一聲：“你沒時間那你在這邊磕個屁瓜子？”忍耐力已經到達極限，這年頭還要受阿姨的氣，還是不是人過的日子了！
“你說什麽？”阿姨停止嗑瓜子的動作，雙眸冷冷的掃視程優。
“我叫你一聲阿姨是給你麵子，我說程南快遲到了，你還在這邊吃吃吃吃你大爺吃，沒吃過瓜子嗎？一大早就在這邊給我擺大爺，你要是大爺你迴家當去，別在這裏礙眼。我跟你說我不好惹，家人怎麽說我罵我我忍，你我憑什麽要忍你？你算個屁！”
阿姨揚手就想要給程優一個耳光，這時程南飛奔過來推開阿姨。
“不要欺負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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