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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優趕到醫院時,看到的是一群護士還有圍觀群眾擠在病房門外。


    “聽說這姑娘昨天就是自殺被送進來的。”


    “這要死昨天就死了,就是瞎胡鬧。”


    ……


    “讓開!”程優撥開那些幸災樂禍的人躋身進去。


    路遙手握著花瓶碎片抵著自己的脖子,情緒激動:“啊!”


    “路遙!你幹什麽!”程優嗬斥一聲,往前走了一步。


    “你別過來!”她抓緊玻璃片,往後退了一步,手心滲出鮮血染濕病服。


    陳昂拉住程優,“別過去。”


    “路遙。”江一休也趕了過來,人越來越多一時間將病房圍得水泄不通。


    胡歲大大咧咧的聲音穿來:“你們幹嘛呢幹嘛?大爺您這吊著針都還有空來看熱鬧呢?怎麽?要給你搬張凳子在這邊坐著不?”


    “就來看看,我們這是擔心她。”


    “得了吧大爺,要是真是擔心各位先散開行不行?讓別人喘口氣吧,謝謝各位了。”胡歲朝他們鞠了一躬。


    經他這麽一說,人散去不少,不過還有些老賴在趴著看。


    “她不是好好的嗎?怎麽這樣了?”程優問。


    姚雪麗道:“阿姨中午跟人聊電話八卦的說了這件事,被她聽到了。”


    “哎。”程優眼神冷飄飄的看了阿姨一眼。阿姨哆哆嗦嗦的避開她的目光,退到圍觀群眾這裏。


    “路遙,沒事了。”江一休朝她伸出手:“手上的東西給我。”


    “你救我幹什麽?!讓我死了多好!”


    程優聞聲,氣得渾身顫抖:“你他媽是不是認為世界上就你最可憐!”


    她的聲音很大,傳遍了整間病房,路遙眸輕輕的顫抖著,似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程優深唿吸一口氣:“好,你的確很可憐,那又怎麽樣?你死了別人以後說起你的時候都會說哎,那墓地裏躺著的是一條可憐蟲。你想別人這麽議論你嗎?不,或許你死了別人都還不一定會記得你,全世界這麽多人,沒人記得你,沒人記得路遙!你還活著,活著就是希望,活著就能改變,你要是想要墮落誰也管不著,但是我想說,你要是墮落了,一堆人在看著你的笑!如果我是你,我會從今天開始堅強,活得比誰都好,讓別人無話可說。求你了,別再這麽懦弱了,別再讓別人用可憐這個詞來形容你了。”


    “堅強點吧,路遙。”


    陳昂繞到了路遙的身後,趁著她恍惚的瞬間,一把握住她的手反了過來,碎片跌落在地,醫生上前迅速的給她注射了藥物。


    程優長舒一口氣,雙腳無力坐在地上手拍著胸膛:“程優小姑娘真的很厲害,居然還有勸說自殺人士迴頭是岸的本事。”


    本來緊張的氣氛被她這麽一說,大家都樂了。


    “起來吧。”江一休伸手拉她起身:“謝謝程優小姑娘。”


    程優喘著氣拍拍他的手臂:“不客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路遙這狀態不對啊,整天說要自殺,要是沒人看緊了,這還得自殺。”胡歲說。


    陳昂道:“我認識一個不錯的心理醫生,她這種狀態最好看看。”


    程優點頭:“我也覺得。”


    “病人注射了鎮靜劑,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你們最好在這段時間裏找一個靠譜的護工吧。”醫生的眼神冷冷的看著那個阿姨。


    阿姨被他這麽一看,縮了起來嘴裏不服輸的嘀咕幾句:“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她耳朵這麽好使,真是的,還怪上我了。”


    醫生雙手插入衣兜:“看見了?這種阿姨以後就堅決的不能再請了。”


    “好,謝謝醫生。堅決不會再請了。”程優認真的點頭。


    醫生們退了出去,阿姨也被趕了出去。


    姚雪麗長舒一口氣:“對不起,人是我找的。”


    程優拉起她的手:“沒事,不怪你,人要是想要騙人,真的很難不被騙。”


    “對啊,怎麽能怪你呢?”胡歲這家夥,真是不放過任何一條縫隙表現自己的機會!


    胡歲這人吧,經過江一休摸底考察,發現這家夥老老實實的,一副純情少年的模樣的背後女朋友有無數個,人相當的花心,這次對姚雪麗呢也不知道是真的是假的。


    愛情這東西向來這樣,醉時甜言蜜語,醒時五雷轟頂。當然,在這大隊伍其中也不乏裝醉的人。


    陳昂聯係了心理醫生,心理醫生剛好這個時間有空過來了解一下,而江一休因為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要迴去。然後病房就隻剩下三個人是沒事幹的了?要是三個人一去去找阿姨會不會太誇張了?如果要留下胡歲跟陳昂在這裏,胡歲跟陳昂又不認識會不會很尷尬?


    “你跟我迴去,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雪麗跟胡歲就麻煩你們重新找一個阿姨了。”最後江一休朝陳昂說:“這裏就麻煩你了。”


    陳昂笑:“你還挺順其自然的就麻煩我的。”


    江一休跟著樂,厚著臉皮說:“是啊,迴去找你跟鹿宛一起吃飯。”


    “嗯。”


    就這樣,江一休就解決了人員分配的這件事。


    程優被江一休拉了出門,她著急的說:“你這樣單獨的讓他們兩人在一起的話,萬一胡歲這人要是想要幹什麽的話,那怎麽辦?”


    江一休好笑:“胡歲雖然花心,可人很正直的好嗎。”胡歲是一個老實的花心人,現在這樣就是欠缺一個能收拾他的人,這個人一旦出現,胡歲就隻會有老實人這三個字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他用花言巧語的讓雪麗上當了,然後雪麗就這麽喜歡上他了怎麽辦?”


    “這你就放心吧,雪麗這人在這種事情上麵,比你聰明得多。”小唐把車開了過來,江一休把程優往車裏麵塞,帶上了門。


    “你找我商量什麽事?”


    江一休深吸一口氣說:“我查了一下,她現在的身份證已經過期有一段時間了,要是想要重新辦一個身份證件的話是需要戶口本的這你知道吧?”


    “嗯。”程優點頭。


    怎麽有種被人當成是智障的感覺?為什麽?!


    “她戶口本在老家,前一段時間一直沒打錢迴去,這身份證的辦理就擱淺了下來,她需要迴家一趟。並且重新辦理要在戶籍所在地辦理。”


    程優繼續問:“然後呢?”


    “這件事,我想交給你。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小唐笑說道:“江總你這麽說,我表示很傷心。”


    為了表示安慰,江一休敷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的意思是讓我陪她迴一趟家?”程優道。


    “嗯,我會讓鹿宛陪你一起,還有老陳小唐也會一起。行嗎?”江一休本來是打算跟路遙一起,工作上的事情也走不開,年底的各種應酬都至關重要。要是讓程優一個人他也不放心,於是就找了鹿宛還有熟悉地形的老陳再讓小唐跟著去一趟就靠譜了。這種事情,托付別人,江一休怕路遙在路上會做出什麽舉動,本來吧也沒想要找程優,但鑒於剛才程優唬人的情況,江一休下定了決心,這件事托付給任何人都不如這個丫頭。


    “程小姐,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小唐是剛畢業迴來的海歸,跟在江一休身邊工作也隻有幾個月而已。不過人挺好的說話風趣幽默的,也會辦事,江一休對他還是挺放心。


    “行啊。”程優爽快道。


    “我沒去過那個地方不知道環境如何,我擔心你適應不來,”江一休握住程優的手,心中多少會有些忐忑。


    “你放心,我能應付,我又不是小孩了,況且不是還有這麽多人嗎?”她倒是沒什麽所謂,畢竟也不是什麽大事,就當是去了解一下情況,旅遊一趟,還可以幫自己的課業那個畫畫的主題找一下靈感呢。


    “什麽時候出發?”


    江一休歎了一聲:“等她情緒好一點吧,這件事不能著急。”本來如果路遙今天沒做出這種事情,江一休會讓他們後天出發,可是偏偏出了這樣的事。


    程優道:“身份證相當著急了,要是沒有身份證,幹什麽都不行。不過,你就為了說這件事讓我跟你迴公司?”


    “那裏這麽多人,你在那裏待著也沒用,過來陪我加班。”江一休挽起她的手,趴在她的肩膀上。


    程優推開他的腦袋:“哇,你臉皮真的很厚。”


    “過獎。”


    兩人開始在你趴我肩膀,我推你腦袋的遊戲,在開車的小唐默默的吃了一嘴的狗糧。


    胡歲心中一陣喜悅,終於逮著機會兩人單獨在一起了,開心中。


    姚雪麗一路默默無話,胡歲一直在找機會說話。


    忽然,姚雪麗的腳步停在了原地,在醫院的大堂中,姚雪麗釘在一動不動的。


    “怎麽了?”胡歲上前。


    跟他一起往前的還有站在姚雪麗身前的男人。


    “你怎麽會在這裏?”顧飛南,姚雪麗的青梅竹馬。


    依舊是那樣的……讓她心動。


    他什麽都不用做,隻需要出現,就能讓她聽到自己久違的那一陣激動心跳聲。


    有些人啊,就是這樣,想遇見時哪怕你抓住每一個見麵的機會都看不見,不想看見時,哪怕你躲得遠遠的他還是會在你眼前出現。


    姚雪麗露出燦爛的笑:“你呢?”


    “我啊,陪她呢。你這次放假也不迴家,我迴家也看不見你,想不到在這裏遇見你了。我爸媽還老是念叨你,都說好久沒看見你了。說來也是,你上大學我就沒見過你了,真的太久不見了。”顧飛南將她抱緊懷中。


    熟悉的懷抱,如今多了心慌。


    終究是有什麽變了。


    姚雪麗伸出手,內心渴望著他的溫暖,很想就這麽抱緊他,手卻始終都下不去,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不再是她的了,是那個女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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