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笙看了袁羽一眼,這才想起來,坐在這裏的都是火藥司大名鼎鼎的人物,唐風雖然有些吊兒郎當,但是她也還能理解,但是袁羽…看上去也就十幾歲的樣子,比自己都小吧,居然已經是分堂堂主了麽:“袁公子不是司裏的護衛麽?怎麽…”


    “姐姐,你叫我小羽就行了。”袁羽有些羞澀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腦袋,“其實也差不多吧,我別的不會,隻會打打殺殺。火藥司最近都沒什麽事情,我就隻能成天悶在司裏當個看家護院的了。不過,這些天老是有不長眼的髒東西闖進來,倒是也讓我有點事情做。”


    “不長眼的髒東西?”


    程韻的神情發沉和顧予笙解釋道:“如今火藥司的情報網是關閉的狀態,但是在其他組織眼裏,火藥司就像是突然癱瘓了一樣。火藥司是塊香餑餑,交易遍布各大國,甚至和大風以及西涼都有牽扯,人人都想趁火藥司癱瘓的時候來分一杯羹。”


    唐風也點頭道:“說來怪我,我手底下壓著不少東西,本來是不急著賣的。但是情報網一關,司裏養的暗探便多了,終究是個燒錢的事情,我就想著能不能把這批東西脫手。於是前些日子幾個弟兄想要出去溜溜風,可能迴來的時候就被人盯上了,這幾天總是有人想闖進來探一探火藥司的底。”


    顧予笙問道:“很棘手麽?”


    唐風滿不在乎的笑了笑:“不棘手,一群小耗子罷了,隨便一個看家護院的就能給扔出去了,五姑娘不必擔心。”


    某個隨便的看家護院的小少年也跟著一起點頭,那群人要什麽沒什麽,還敢闖入火藥司,連給他打牙祭都不夠。


    坐在顧予笙身邊的程韻似乎是餓了,由著顧予笙和他們聊天,自己則文文雅雅的一個勁往嘴角加菜,雖是餓急了,但是吃飯的動作卻十分優雅讓人挑不出半分錯處來。直到吃了個半飽,才停了筷子喝盡酒杯裏的酒,舒了一口氣。


    錢堂主沒參與聊天,反而是看程韻看的瞠目結舌:“程韻,你這是餓了幾天?”


    “三四天左右吧。”程韻隨口答了,卻見顧予笙的臉色似是有些愧疚,便又忙把話題拉了迴來,“那些小耗子倒是不礙事,再來幾波殺雞儆猴一下,其他組織也就消停不敢來犯了。但是將軍那邊現在也有點問題要處理。”


    唐風問道:“我聽一些江湖包打聽說,將軍如今不在邊境?”


    顧予笙點頭:“此事我和徐公子求證過了,將軍目前重傷,不知所蹤。邊境是程蘇在指揮,此次我同官家求來了聖旨,打算赴邊。”


    袁羽捂嘴有些驚訝:“姐姐要自己去麽,太不安全了吧,隨便找個別人去就是了吧。”


    顧予笙一愣,其他幾個堂主竟也跟著一切附和。這是什麽情況?


    顧延霍不是他們的主心骨麽?為什麽顧延霍出事了,這群人還和沒事人似的坐在這裏吃吃喝喝,程韻也是,一直叫自己多注意休息,身體重要。這種時候難道不該抓緊把人找出來麽?為什麽最著急的反而是自己?


    顧予笙有些懵,便好奇的問道:“顧延霍重傷失蹤,你們不擔心麽?”


    唐風也往嘴裏塞了口菜,朝顧予笙搖了搖頭。吳堂主見小姑娘迷糊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笑,但也跟著一起搖頭。


    最後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袁羽和顧予笙解釋道:“有什麽好擔心的?姐姐你不是已經把涼王逼到明麵了麽,涼王如今所有的動作都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翻不起什麽浪來,倒是將軍…”


    袁羽搓了搓下巴,像是在模仿算命的老先生搓胡子的樣子,沉聲道:“我懷疑將軍在躲懶。”


    唐風夾了一筷子菜粗魯的塞進袁羽嘴裏:“小孩子,童言無忌,童言無忌。五姑娘別當真,莫要和小孩子置氣,也莫要和將軍說,袁羽還小,還沒見過大好河山。”


    袁羽:“唔唔唔。”


    他們雖然不擔心顧延霍,但是男人的餘威尚在,他們怕有的人小心眼會算事後賬。


    顧予笙尬笑著:“無妨,不過為什麽說顧延霍躲懶?”


    程韻道:“因為以將軍的性子,每次都是算無遺漏的。我們還沒見過誰的兵法謀策比的過將軍的。而且程蘇那邊也並沒有傳來什麽消息,如果將軍真的有性命之憂,程蘇怕是坐都坐不住,火藥司藏著大把的軍火,他早就拖過去直接一舉將西涼國夷為平地了。”


    顧予笙有些吃驚:“真的嗎?難道不是因為這事實在發生的太突然,顧延霍也措不及防,才被暗算的麽?”


    錢堂主道:“五姑娘怕是把將軍當了易碎品?將軍還沒被人算計過,不過算計別人倒是一套套的。”


    尤其是從自己這裏扣銀子的時候。


    唐風鬆開了捂著袁羽的魔爪,小少年便熱絡的給顧予笙倒酒:“姐姐你要在司裏住多久,要等將軍迴來麽,你和將軍…唔唔唔。”


    唐風有些頭疼,他不該放開這個口無遮攔的話癆。


    顧予笙還在消化人們的話,程韻見狀便替著答道:“雖然話是這樣講的,不過我和五姑娘還是很擔心將軍,打算去尋尋將軍的下落,若有消息立馬傳迴司裏。而且五姑娘聖旨在身,不日就得赴邊坐鎮戰局,是以不會在司裏待多久的。”


    在座的人紛紛看向一臉正經的程韻,程韻隻好以眼神交流,好吧,他承認,擔心顧延霍要死的,隻有顧予笙。雖然一開始他也懷疑過顧延霍是不是被什麽棘手的東西絆住了才沒遞消息,但是直到等了許久也沒等到什麽風吹草動,而程蘇還老老實實的守在邊境,而不是端著大炮去死拚,便知道顧延霍八成是沒什麽事了,不僅沒什麽事,說不定還和程蘇通過氣了。


    但是這種話是不好告知顧予笙的,如果顧予笙知道顧延霍又一次部署好所有事卻忘記告訴她,隻怕要把將軍府掀了,說不定整個皇城都得跟著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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