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衡不肯如顧予笙的意,便笑著往後錯了一步,嘴裏的話沒停,繼續打趣道:“這妹妹還沒嫁人呢,胳膊肘就已經拐到別人懷裏去了,這當哥哥的實在是痛心疾首,痛心疾首啊!”


    顧予笙連忙紅著臉繼續跳起來打算捂顧予衡的嘴,爭辯道:“三哥哥你別亂說啊,你妹妹的清白還要不要了。”


    小姑娘一心隻想著要堵住顧予衡的嘴,也沒看見自己的腳下,而且她剛剛看見顧予衡心裏著急,也沒進殿內,在門口便和顧予衡抱了個滿懷,但是那幾寸的門坎卻也沒隨著心意消失,而是在自己的時候隨時準備絆倒自己。


    於是,顧予笙一腳挑起,捂顧予衡捂了空,然而下一秒落地的時候卻踩在了那幾寸的門框上。一個踉蹌,便朝前麵仰去。顧予衡剛剛退後一步,還沒反應過來,顧承和程蘇也是一驚連忙伸了手要去扶顧予笙。


    顧予笙幾次打算保持平衡,然而無果,隻能由著自己的身體在重力的作用下,朝大地母親撲去。顧予笙閉了眼睛,不就是摔一下嘛,頂多疼一下,摔了就摔了吧。小姑娘的表情大有一種英勇赴死的坦然。


    顧予笙嗯了一聲,腰間突然多出一抹溫熱,像是男人的大掌,緊緊的貼著自己的腰側,略微一用力便把自己撈了起來,也順利避免了自己和大地母親的接觸。箍在自己腰間的大手很有力,幾乎把自己抱了起來,見自己反應過來了,才溫柔的將人腳踏實地的放在地上。


    顧予笙迴過頭看了一眼剛剛還抱著自己的男人,顧延霍也低下頭看了一眼一姑娘,開口聲音低沉道:“別毛毛躁躁的,小心些。”


    顧承鬆了一口氣,顧予衡見了顧延霍也不敢再笑嘻嘻,似乎是神經下意識反應似的立馬繃住了自己剛剛的笑臉:“大哥,你怎麽才來?”


    顧延霍道:“難得能光明正大的自由行走,又不受監視,便去找了一趟容昭。”


    顧予衡哦了一聲,程蘇的眼神則有些晦暗不明。男人環視了一圈,最終將眼神落在了顧予笙的身上,露出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容,朝顧予笙道:“等久了?很想我?”


    “嗬。”顧予笙隻剩耳根略紅嘲諷道,“將軍怕是自戀過頭了。”


    顧承和顧予衡在聽顧延霍問話的時候就已經滿身雞皮疙瘩的打哆嗦了,隨後二人對視一眼,顧承便道:“我和衡兒先迴去了,笙兒,你要照顧好自己,有事就和阿爹說。侯府永遠是你們最堅固的後盾。”


    顧予笙還要說什麽,顧承和顧予衡卻像是逃也似的走了。顧予笙有些納悶,連忙抬頭去瞧顧延霍的眼神,然而顧延霍是何等人物,在顧予笙看過來之前,便已經目光如初了。


    顧予笙哼哼唧唧道:“可不是我想見你,是我師傅,硬是以為我想見你。”


    顧延霍沒理會小姑娘這口是心非的話,看向程蘇命令道:“程蘇,你先下去吧。”


    程蘇連忙點頭,臨走的時候還貼心的帶上了大門,身影一閃便去找樹上隱著的程韻了。程韻見程蘇這翻動作,不解的問道:“光天化日,關門做什麽?”


    程蘇看著程韻一本正經道:“我賭將軍想對五姑娘下毒手。”


    程韻:“……”


    程韻還沒想著如何為顧延霍正名,那邊殿內的顧予笙已經配合的啊了一聲,似是在驚唿,這種低聲的驚唿,自然也沒逃過程家兄弟的耳朵。


    程蘇和程韻對視一眼,幾乎異口同聲的恨恨低聲罵道:“將軍真是衣冠禽獸。”


    殿門內的衣冠禽獸在程蘇關上門躍上樹上的那一刻,就已經大手一撈將小姑娘抱進了懷裏,連椅子都懶得找,直接快步走向了離自己最近的高木桌。幾乎是有些急躁的將顧予笙放在桌上,偉岸的身影便壓了下去。


    男人的懷抱像是什麽銅牆鐵壁,還是散發著熱度的銅牆鐵壁,死死的將她圍了起來,密不透風,一絲逃竄的可能都不給她留。顧延霍抱著顧予笙,一手攬著小姑娘的腰,一手將小姑娘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像是抱著什麽曠世奇珍。


    顧予笙不太舒服的深唿吸了一下,然而吸進肺裏的全是顧延霍身上的味道,有些皂角的香味,也有一些常年殺戮攢下來的血腥味。是顧延霍獨有的味道,不是多麽好聞的味道,卻醉人的很。


    周圍的溫度似乎是在逐漸攀升,顧予笙被這難熬的溫度烘的整個人軟了下來,在顧延霍懷裏乖巧的像隻兔子。小姑娘扯了扯顧延霍的衣襟,軟著聲音道:“顧延霍,你能不能矜持一些,光天白日就摟摟抱抱的,不成體統。”


    顧延霍按著顧予笙腦袋的手,動都沒動,完全沒把顧予笙的話當迴事,答道:“我想抱抱我許久不見的心上人,與矜持無關。”


    小丫頭似乎是被男人的歪理說服了,怔了一下後便無奈的笑了笑:“抱夠了嗎?”


    男人搖了搖頭,手下用力將人抱的更緊了一些,有些不滿足的又朝人耳邊唿了口熱氣,一個略帶潮濕的吻落在顧予笙的耳根上,激的顧予笙整個人都一抖,發出一聲不自在的呻吟。


    就是這聲不自覺的呻吟,像是觸到了顧延霍心裏的某個開關。懷裏的丫頭突然變的分外誘人,隻是抱著她根本不夠,很想再做些什麽更過分的事情,讓這丫頭再多發出一些好聽的聲音。男人額角滴下一滴汗,克製的又在顧予笙的耳垂上吻了吻,低聲道:“你是不是瘦了,嗯?”


    男人的尾音上揚,仿佛是在誘惑自己說出什麽答案。


    顧予笙被顧延霍按著頭,點不了頭,便隻是嗯了一聲,道:“連你都沒法把消息遞出來,有些擔心你們。不過還好,我可以進來看看你們。”


    顧延霍的心似乎又被狠狠觸動了一下,按著顧予笙的腦袋鬆了一下,下一秒便是狂風暴雨的侵占。


    顧予笙被嚇了一下,隻覺得唇上有一絲刺痛,像是被咬了一下。然後男人像是為了緩解她的疼痛似的,又伸了舌尖在自己咬過的地方舔了舔。顧予笙不滿的輕咬了一口迴去,便不滿的將人推了開,嗔怪道:“屬狗的嗎?說親就親,還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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