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聞言,神色一驚,忙問道:“怎麽迴事,衡哥兒要害霍哥兒?笙丫頭,你別再是弄錯了,衡哥兒和霍哥兒是打小一起長大的,衡哥兒就是再混賬,也不可能要害霍哥兒啊。”


    顧予笙撇撇嘴:“怎麽不可能,我去了大理寺,三哥哥桌子上不僅放著當年舊案的卷宗,還放著大哥的罪名狀。上麵條條縷縷都寫的清清楚楚,哪一條都是掉腦袋的大罪。欺上罔下,其罪當誅這種話他都敢往上寫。我還能看錯不成!”


    顧予笙一條條數落著顧予衡的不是,越說越心驚,如果不是她發現的早,顧延霍是不是已經被關入大牢了。她就真的再也看不見他了。


    老太君沉了沉臉色,朝顧予笙道:“我知曉了,迴來我問問衡哥兒吧,衡哥兒不是什麽壞孩子,諒他也沒膽子害霍哥兒。這件事說不定是有誤會。”


    顧予笙點點頭,這有人撐腰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不過她也寧願相信是有誤會的,她關心顧延霍不代表她對顧予衡冷淡,相反的,顧予衡才是她正牌的嫡親哥哥。


    顧予笙還在想兩個哥哥的事情,老太君卻已經話鋒一轉問起了別的事:“先不說你這兩個哥哥的事了,我們先來說說你的事情吧。你母親一直想要給你說親,急得頭發都快白了,隻不過聽說你一直不配合。怎麽,笙丫頭的心裏可是有人了?”


    老太君調侃似的戳了戳顧予笙的小胸脯,小姑娘連忙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哪裏來的什麽心上人,隻是笙兒覺得自己還小,想多在阿爹阿娘還有祖母身邊盡盡孝。”


    老太君愛撫了一下顧予笙的小腦袋,語重心長道:“你終究是要長大嫁人的。妍姐兒的親也說定了,是個好人家,隻剩下你了,你母親為了你的事情可是操碎了心啊。”


    “笙兒知道。”顧予笙乖巧道。


    溫氏對她的疼愛已經快要到了溺愛的程度,她都是曉得的。


    “丫頭,你和殿下的事情,雖然可惜,但是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老太君突然提起容昭的事情,著實又把顧予笙嚇了一下,“你若不想將就便也算了,但是世上好男人不止他一個,我的笙丫頭還不稀罕他呢。”


    “是是是,祖母說的是。”顧予笙自然是應和的,隨後趕忙道,“祖母,笙兒還有事,先走了,祖母好好休息!”


    說罷,便逃也似的跑了個沒影,老太君搖搖頭自言自語道:“唉,這丫頭,風風火火的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蘇媽媽也笑道:“老太君您年輕的時候也沒少風風火火呀,要老奴看,笙姐兒這性子怕是遺傳您了。”


    老太君側目嗔怪道:“你這老婆子都開始打趣我了!小心我罰你!”


    蘇媽媽低著頭沒說話,老太君也正經起來,想了想朝蘇媽媽道:“笙丫頭說的事情的確不是小事,你去讓衡哥兒來見我。”


    “是。老奴這就去。”


    而另外一邊,顧延霍和徐朗也進行了短暫的會麵。


    這幾年顧延霍算是抓住了徐朗的小尾巴,徐朗卻始終沒辦法抓住顧延霍除了顧予笙之外的弱點。他其實幾次三番的想過用顧予笙做局,但是這姑娘在藥王穀被江三離護的嚴嚴實實,他一點空也鑽不了。


    他還不想和顧延霍撕破臉,雖然兩個人的臉麵也撕得差不多了。


    這次先迫不及待開口的是徐朗:“火藥都備的差不多了,將軍準備何時動手?”


    這幾年徐朗都在和火藥司的人做交易,他在為最後翻身的這一仗做準備。但是他始終不知道,火藥司的幕後主使是顧延霍。


    “那要看西涼那邊準備什麽時候動手了。”顧延霍滿不在意的說道,一雙眼還略帶冷意的瞥了瞥站在一旁的秦舒瑾,“太子妃在這,徐公子不應該問問太子妃麽?”


    秦舒瑾見自己被顧延霍點到,瞬間有些手足無措。她扮演西涼那位和親公主扮了三年,就像是帶上了一具摘不下來的麵具,她這輩子都隻能做另外一個人。但是有的時候,她也會因為這個身份而覺得暢快,再也沒人敢指使她什麽,趾高氣昂發號施令的感覺,誰不喜歡。


    但是這三年,她幾乎沒有見過顧延霍,男人就如他若承諾的那樣,再也不要求她什麽,徹底的放她自由了,可她想要的明明不是自由。


    今日來這,也是白芷看她可憐,才讓她來的。但是顧延霍似乎並不想看見她。


    徐朗冷笑,但是也不想讓秦舒瑾一個姑娘家難堪,便問道:“那秦姑娘那邊,可有消息?”


    許久沒被人叫過本名,秦舒瑾反應好一會兒才曉得秦朗是在叫自己,忙點頭迴道:“涼王給了我一瓶藥水,叫我下在風無漠的飲食中。”


    顧延霍挑挑眉,沒說話,徐朗則笑了笑,帶著絲嘲諷道:“涼王還真是…故技重施呀。”


    “那我…”


    “秦姑娘就按照涼王說的做吧。”徐朗溫柔的道。


    顧延霍有些不滿的用手指的敲了敲桌子,打斷了二人的談話:“你打算就這麽便宜了風無漠?”


    “當然得要他生不如死才行啊。”徐朗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殘忍的話,“風無漠不會死那麽快的,聽說,江穀主快要迴皇城了。”


    徐朗和江三離熟識,顧延霍也是很久之後才知道的。而且十年前的那場瘟疫,那蠱也不是西涼來的,而是江三離手裏來的。江三離不僅給了他蠱還給了他解藥。甚至,江三離說的跟她打賭的人,也是徐朗。


    隻不過…


    徐朗近幾年老想對顧予笙下手,江三離也疼愛這個徒弟。


    顧延霍嘲諷的問道:“徐公子未免想的太美好了,江穀主出了名的護短,你認為她還會幫你?”


    徐朗快要維持不住的抖了抖嘴角。


    顧延霍道:“風無漠倒是不足為懼,太後和長公主那邊有點難辦。敵暗我明,動起手來總是畏手畏腳的。”


    顧延霍的語氣不善,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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