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箱子得一瞬間,顧延霍感受到一陣較為淩厲得掌風迎麵而至。男人愣都沒愣,幾乎是下意識得便迎了上去。


    看身形似乎是個女子,那人見他熟練得化去自己得掌風,似乎是有些吃驚,竟連唿吸都一瞬間的頓住。


    程蘇第一個耐不住寂寞加入戰局,形成了二比一的狀態。那女子瞥見程蘇的加入,急不可耐的抽出腰間的銀鞭,像是有些怕他出手,便先發製人,銀色的細鞭貼著程蘇的臉便蹭了過去。


    顧延霍打量了一下那鞭子,沒做聲。程蘇卻有些不滿,這女子居然對他這張盛世美顏起了想法,他有些嘲諷的道:“打人不打臉,忒不厚道了些。居然還想動我的臉,簡直不自量力。”


    一旁的程韻也挪了挪步伐,準備在適當的時候出其不意加入戰局。程蘇和顧延霍一同欺身上前,程韻也往前再邁了一步,隻是下一秒,顧延霍一個閃身,擋在了程蘇麵前,甚至還輕輕推了一掌。


    程蘇一臉詫異的看顧延霍將自己隔開,腿腳連倒了好幾下才穩住身形,程韻不得不伸手去扶他,一時竟和纏鬥在一起的二人有了些距離。


    “不是,這是何意?”程蘇一臉的問號,他越來越摸不清顧延霍的心思了,這種情況不該速戰速決麽?


    顧延霍則不理會那些:“別來插手。”


    顧延霍勾了勾嘴角,從看到那銀鞭子的時候他便知曉這小女子是誰了。他雖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好歹是過自己手的物件,總是會有些印象的。


    至於為什麽沒有拆穿,反倒陪著這人在這裏胡鬧了起來,完全是因為好奇心和比武心作祟。


    他一早便聽白芷說了,這丫頭背著人學了武,雖然隻是三腳貓的功夫,但是自保和逃跑也能不在話下,隻是,他沒試過她。


    印象裏的小姑娘還是那個柔柔弱弱的模樣,掉了河便委委屈屈,顫抖著窩在自己懷裏喊大哥哥的樣子。


    分別的時間太久,彼此都已經變了心境。


    顧予笙的鞭子耍的利索又漂亮,但終究是力道不夠,真對戰起來,小丫頭很吃虧。顧延霍抱著指點的心思,給顧予笙喂了幾招,小丫頭也很上道的按著顧延霍的心意打出招式。


    男人估摸了一下時間,終於放水放了個徹底。


    顧予笙笑著使了個擒拿,將明顯比自己高處一頭的男人的雙手反剪在身後,清脆如鈴般的聲音響起:“你輸了。”


    “嗯。”顧延霍心情甚佳,迴道,“是我輸了,笙兒武藝超群。”


    程蘇程韻一臉吃驚,將軍輸了,還如此寵溺,不愧是放在心上的人,換成他們,怕是哪招出錯了,都要被男人罵個狗血噴頭了。


    顧予笙放開顧延霍的手,看向程蘇程韻,又是一臉的乖巧無害:“程姑娘,這位是…”


    程蘇笑道:“是我兄長,程韻。”


    “程公子。”


    程韻不懂為何顧予笙叫她程姑娘,連著使了個顏色給他,程蘇卻不做解釋:“阿韻,這位是顧五姑娘,是將軍的妹妹。”


    程韻作了一揖:“久聞五姑娘大名。”


    護國將軍的妹妹,藥王穀穀主的關門弟子,又同當今二殿下關係匪淺,哪條身份說出去,都是讓女人眼紅的。


    顧延霍揉了揉小丫頭有些淩亂的頭發,問道:“怎麽在這?”


    剛剛是沒想起來,如今想起來,隻覺得這丫頭越發的不聽話了,連逃獄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不僅做的出來,竟還不曾同他商量一下。


    顧予笙無畏於男人的質問,直白道:“在牢裏待的快發黴了,把之前的消息整理了一下,感覺似乎抓到了什麽關鍵。”


    “如何推斷出的?”


    “據我所知,你和徐朗不和,但是徐朗這人永遠是大業當先,就算不喜歡你,也會適當提醒你。”顧予笙繼續道,“那麽利用我傳遞消息的人就是徐朗,徐朗的消息應該是可靠的。所以縣衙真的把海豐莊的佃戶帶到了獄裏,後來又帶離了。但是為什麽要帶離,明明可以讓他們在牢裏自生自滅的,所以有可能是這是獄頭自己的主意,要躲避上麵的人的查看。於是,我來探一探這南平的二把手。”


    小丫頭和自己的出發點不一樣,但是能在已有消息這麽少的情況下推斷至此,已經不錯了。


    “怎麽出的牢?”


    顧予笙有點傲嬌的說道:“那種小破鎖,用鋼絲隨便捅一下就開了,跟顧府的後院似的,當然攔不住我。”


    程蘇捂嘴笑道:“不愧是五姑娘,有將軍的作風。”


    “那你查到什麽了,為什麽躲在這?”


    “我那是試探!我到這裏的時間也不長,能探查的地方有限。這個府邸的主人叫李劍,是南平的二把手,也是縣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獄頭,管著縣衙裏所有的捕頭和獄卒,好像父親是個五品的官,所以這人應該在南平撈了不少油水了。”


    程蘇隨手拿了件值錢物件:“這哪是撈了不少油水,這是啃著南平百姓的骨頭,喝著南平百姓的血,過驕奢淫靡的日子。瞧瞧這財物,這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當然有見不得人的勾當。”顧予笙從懷裏偷出一封信遞給程蘇,“我從書房翻來的,藏的不算隱蔽,不過數量很多,這是最近一封,他們交流的頻率大概一月兩封左右。”


    顧予笙是個閑不住的主,她不可能讓顧延霍和容昭兩個人辛辛苦苦查案,自己則在牢裏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等案子結束再讓人把白白胖胖的自己帶出牢裏。


    這種坐吃等死的行為,是她顧予笙不齒的。所以她才會在收集了消息之後,跑了出來。


    為了不成為累贅,她這兩天也算是提心吊膽的挖消息了,不過也沒有白受罪,還是讓她找到有用的了。


    那信是短短的幾行字,有些讓人摸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意思。


    貨物備齊,來老地方速取,有些意外,多備人手。


    程蘇把信轉給顧延霍,顧延霍打了一眼問道:“老地方,意外。意外是什麽?”


    顧予笙想了想答道:“意外,應該是指我小叔。”


    顧延霍沒應,心裏卻覺得應該八九不離十了。海大富幹這種勾當應當不是從今年開始,但是偏偏今年出了問題,為什麽出問題,因為有意外,意外是誰,腳指頭想都知道是顧彥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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