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祁野眸色光影有些失焦,眼底一抹不易察覺的陰沉晦暗,迴避著她的視線。


    「沒事。」祁野推開安東,正往前走一步,忽而身形晃了一下。


    阮傾雪連忙上前扶住他,卻發現他的身子重得厲害。


    「這還沒事。」安東幫襯著阮傾雪扶他,「我先把他送迴去休息。」


    阮傾雪隱約能感覺到,祁野喝這麽多除了應酬外,多少有她的原因,「我跟你一起去,我正好也要早點迴去收拾東西。」


    安東覺得合理,「行。」


    他沒怎麽喝酒,先下樓開車。


    把他們一併送迴酒店。


    安東把他們送到房門口,才犯了難,「我不知道密碼啊,誒,祁野……」


    「我知道。」阮傾雪正好記得祁野房間的密碼,「我來吧。」


    「那正好,」安東把祁野交給阮傾雪,「我去買醒酒湯,你們先進去。」


    阮傾雪試著把人扶過來,不成想安東一鬆手,她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但好在還能撐住,進門應該不成問題。


    安東離開,阮傾雪滑亮密碼鎖,卻忽然聽到了祁野壓在她耳邊的沉重氣息。


    帶著酒後的餘熱一下一下噴灑在她耳側。


    阮傾雪手指微僵,摁錯了一個數字,隻能再度重來。


    攙扶男人的空隙輸密碼消耗了些時間,連走廊的聲控燈都全部熄滅。


    一片黑暗中,阮傾雪隻能看到亮起的密碼藍光,任由耳邊沉穩有力的氣息聲,折磨著她。


    「叮」一聲,房門打開,阮傾雪才鬆了一口氣,扶著祁野進門。


    她想要開燈,卻在伸手時突然間被反扣住手腕。


    阮傾雪驚得踉蹌幾步,混亂之中「砰」地一下,被抵在了門板上!


    她的手腕被攥緊,按在身側。


    身前男人壓在她身前,微一低頭,薄唇就碰到了她額發。


    祁野眉眼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發間的山茶花,此時被碾壓到了白皙瑩潤的花瓣。


    看起來有些孱弱。


    阮傾雪不知道這是怎麽了,她一陣心慌,手指輕輕蜷縮一下就碰到了男人手背上的紗布。


    她不太敢動,隻下意識叫了他一聲,「九叔。」


    這個稱唿像是觸發到了男人痛點,祁野捏著她手腕的力道更重了些。


    偏偏他用的是自己受傷的那隻手,用力時會滲血。


    阮傾雪秀眉輕蹙,「疼。」


    祁野還是鬆了手,順著她的手腕下滑到手肘,又碰到她的腰線。


    鮮血沾染到那件白色珍珠繡旗袍上,弄髒它後,他嗓音嘶啞,「隻有你疼嗎?」


    過於混亂曖昧地摩挲,讓阮傾雪很不適應。


    不論之前是不是夢,可這一次,她是清醒的。


    阮傾雪尾椎被觸碰得發麻發軟,能感覺到額發間男人溫熱地唿吸越來越重。


    她還充斥著不真實感。


    在她印象裏,一向沉穩自持的長輩,怎麽會把她壓在這裏,這樣碰她。


    「九叔你喝多了,」阮傾雪想挪開他的手,「是不是認錯……」


    阮傾雪話還沒說完,突然間下顎被一隻大手強硬地握住抬起。


    她徑直撞上那雙布滿紅血絲和侵-略欲的深澈黑瞳,近乎被動地與他在黑暗中對視。


    阮傾雪還是被他眼底的兇性嚇到。


    下一瞬,祁野忽然低頭,侵入她的唇齒間。


    第36章


    ◎逃避◎


    阮傾雪猛然怔住,眼前視線光影都被男人高大身形遮蔽。


    暗不見天日。


    在她愣神的空隙間,被徹底籠罩覆蓋,翻捲入侵。


    胸腔被灌入熟悉的清冽氣息,擠占到發脹發酸。


    那隻桎梏的大手順著她的下顎線條,摩挲到她頸部,骨節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捏。


    窒息感逼迫阮傾雪本能的開口汲取空氣。


    但獲得的並不是喘息的餘地,而是疾風驟雨般更為深刻的領地掠奪,傾城掃蕩。


    這陌生又熟悉的觸感,讓阮傾雪思緒斷斷續續,在某一刻突然間清醒,下意識推拒。


    但身前人紋絲不動,壓在她身前,連她活動的空間都被無限縮小。


    阮傾雪被搶占地連眼尾都變得酸澀濕潤,沁出淚痕,白皙纖細的手指扯住他的衣襟領口,指尖剮蹭收緊。


    突然間,她身後門板外響起敲門聲。


    像是敲在了她的脊背上,阮傾雪身形狠狠一顫。


    身後門外傳來安東的聲音,「開門,是我。」


    阮傾雪被門外的聲音震得渾身發麻,雙腿發軟一時緊張咬到了什麽。


    唇齒間驟然溢出些許血腥味。


    祁野輕嘶一聲,微微離開。


    一片漆黑的房間裏,阮傾雪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黑瞳。


    祁野聲線嘶啞,「咬我,不喜歡嗎?」


    阮傾雪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他並沒有離開太遠,是再一低頭又能碰到的距離。


    祁野粗糲地指腹蹭了下她唇角,「可你那天晚上,不是說想要。」


    阮傾雪隻覺得唇角和腦袋都發麻,連思緒都跟著鈍了不少。


    在她麵前矜貴溫沉的九叔撕破儒雅偽裝麵具說這種話,是成倍的心理刺激。


    那天晚上……


    阮傾雪不敢深思祁野話中含義,隻當他是喝醉了。


    她越過這個話題,「是安東叔在外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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