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的忍不住了?」


    「什麽忍不住。」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安東打趣他,「我還能不了解你,藍染視頻沒給我看,就以為我不知道那是你藏起來那個寶貝。」


    祁野剪花枝的動作停頓一下。


    安東繼續,「你可真行,撬你侄子的牆角,惦記叫你叔叔的姑娘。」


    第19章


    ◎惡念◎


    祁野放下剪刀,遊刃有餘地擦幹淨手,「相親是祁斯年自己去的。」


    「朋友是他自己交的,人也是衝著他來的。」


    「給不了她安全感,也不是我設計的。」


    「是他本來就不行。」


    祁野眼皮都沒抬一下,言談舉止仍然斯文端正,衣冠楚楚地隱藏自己惡劣的心思,「傾雪和他不合適,我隻是幫她早點認清。」


    他甚至沒有提。


    當初,秦家的資料,也是他讓人放在祁安遠桌上的。


    祁斯年這種貴公子哥,自由如風。


    而阮傾雪偏偏又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在感情關係裏,祁斯年根本給不了她安全感和穩定感。


    安東調侃著,「那你覺得誰跟她合適?她親愛的叔叔。」


    花房裏繞過翩躚而飛的蝴蝶。


    「蝴蝶屬於這個世界,我沒有限製過它的選擇。」祁野並不掩飾自己的念頭,「但如果我能留下它,那是我的本事。」


    *


    阮傾雪沒有下樓吃飯,隻說是太累先睡了。


    反正她覺得楚萍他們應該並不太希望她在場,即便是在也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沒有必要。


    但晚飯時間,她的屋門口還是響起敲門聲。


    阮傾雪試探性地問,「誰啊?」


    門外傳來馮姨的聲音,「是我。」


    阮傾雪這才上前,打開屋門,看見馮姨推著餐車。


    「吃點東西再睡,不然容易餓得胃疼。」


    馮姨進了她房間裏的西圖瀾婭餐廳,把東西放在桌子上,都是她愛吃的一小碟一小碟,也好放進微波爐裏熱。


    阮傾雪道了聲謝,坐下來。


    馮姨笑了笑,「瞧你這孩子最是客氣。」


    她擺好桌子,又去把她陽台發蔫的山茶花換成新的。


    陽台上閃蝶在燈光下振翅盤旋,又落在新鮮的山茶花上。


    阮傾雪冷不丁開口,「九叔讓您來的啊?」


    馮姨笑道,「怎麽看出來的?」


    阮傾雪如實道,「新的山茶花,我在九叔的花房裏見過,應該是前兩天剛開的花。」


    那個玻璃花房,除了祁野吩咐,沒人敢動他那些寶貝。


    馮姨笑而不語,大概是祁野囑咐過她不需要說太多,隻道,「明天還要去學校排練,吃完飯好好休息。」


    阮傾雪答應著,看她離開。


    本來是覺得不餓,這會兒聞到桌上飯菜的鮮香味道,還是勾起了她的饞蟲。


    阮傾雪舀著碗裏的蝦滑豬肚粥,看到手機上祁斯年發來的消息,【你生氣了嗎?】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爸媽把她叫來了。】


    【我發誓,我們就是普通朋友。】


    阮傾雪不知道為什麽,看見祁斯年的解釋,就開始煩躁。


    他越是這樣長篇大論的解釋,就越是讓阮傾雪覺得自己敏感是有錯的。


    仿佛她的情緒不應該,她又讓別人不舒服,又給別人添麻煩了。


    阮傾雪深吸一口氣,隻能道,【我沒生氣,我是真的有點累。】


    【我先睡了。】


    阮傾雪放下手機,伸手遮了下眼睛。


    像是身處困境,找不到出口,眼前一片迷霧。


    阮傾雪覺得她好像被困住了。


    阮傾雪電話打給了喻菡。


    喻菡聽了前因後果,「那你之前發現他有這樣的情況嗎?」


    阮傾雪沉默片刻。


    她想起來自己對祁斯年產生好感的時候,是搬進祁家轉學那一年。


    阮傾雪本就內斂,生活遭遇重創,換了新環境也整天自己悶著,她就像是角落裏的小蘑菇。


    新班級的人跟她不熟,她就自己吃飯,自己來往。


    當時祁斯年高三,他站在國旗台下,代表高三生講話。


    他在陽光下,渾身上下都在發光。


    在人群中也是眾星拱辰,和誰關係都很好的樣子。


    走到哪,他都光芒萬丈。


    說實話,阮傾雪很羨慕他。


    直到有一天中午吃飯,阮傾雪仍然獨自一人坐在食堂。


    對麵突然多了一個餐盤,少年身上的薄荷香迎麵而來。


    祁斯年坐在她對麵,「你自己啊?」


    阮傾雪還有些恍惚,「嗯。」


    他笑著問,「那介意我們陪你嗎?」


    阮傾雪這才發現,他帶了很多朋友陪她吃飯。


    男生女生都有。


    她一向是知道祁斯年朋友很多,不限男女。


    阮傾雪靠在床頭出神許久。


    長嘆了一口氣,「其實我知道,他跟秦靈沒什麽,跟甘思逸也沒什麽。」


    「所以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尊重事實,不應該難受。」


    「媽的難受還分應不應該?」喻菡說話沒那麽客氣,「第一,祁斯年如果是因為他媽要求,不好晾著人家,那他完全可以告訴你一聲,或者帶你去跟人家說清楚,但是他沒有。」


    「第二,事後他也沒有跟你解釋過任何關於他相親對象的事,直到你今天碰見發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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