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羽見到林子越進來,起身湊到他跟前說:「已經泡了半個小時了,大概還要泡一個小時。再過30分鍾的時候我會過來加藥加水,你在這裏陪著他吧。」


    林子越點點頭,見顧安臉色蒼白沒有血色的靠在浴桶沿,也沒有打擾他,走到了之前卞羽坐的位置坐了下來。


    等了一會兒,顧安有些適應了疼痛,才慢慢睜開眼睛。


    林子越走上前摸了摸他的頭,見額頭不是水而是汗後,便拿起旁邊的毛巾給顧安擦汗。


    「疼嗎?」


    顧安見識林子越,眼淚差點落了下來,委屈的點了點頭。


    林子越見狀也有點心疼,移動凳子到桶旁邊,讓顧安抓住他的手,小聲跟顧安聊天。


    「剛剛卞姑姑讓梁醫生幫我看了一下,後麵也會給我準備藥浴幫我解決體弱的問題。如果真的有效果,你就不用泡了,我盡快養好身體給你和卞羽進行精神梳理。」


    顧安整個人已經迷糊糊的,他努力集中精力聽清楚了林子越的話,點了點頭,忍不住把頭往林子越手上靠。


    林子越見狀,伸手把搭在了顧安的脖子後方,讓他枕的舒服。另一隻手拿毛巾將顧安流的汗輕輕擦去。


    顧安感覺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整個身體已經麻木,靠在林子越的手上不知不覺昏睡了過去。


    許開能聽到林子越從卞梅姑姑那裏迴來,本想找林子越問他之前的事情真相,結果還沒進門,就見到顧安正枕著林子越的手睡著。


    腳立刻停在了原地,猶豫再三,許開能趁林子越沒注意到他退了出去。


    一邊往外走一邊心裏暗自吐槽:這麽多年沒見,林子越還是喜歡哄人……


    第24章


    卞羽跟林子越說了時間出了藥浴房,便被梁師父叫了過去。


    走到梁師父的住處,梁師父正拿著一張紙仔細看著,開口問道:「師父,找我什麽事?」


    梁師父便將手中的紙遞給他。「看看。」


    卞羽仔細看了一遍,是一張症狀描述的單子,立刻猜到這是林子越的問診記錄。「師父,這……」


    「嗯,試下寫出個方子給我看看。聽說你們倆家是也算世交,別丟我的臉。」梁老師說完揚了揚手示意他可以離開,自己走進裏屋休息去了。


    卞羽拿著單子,仔細看著老師寫的檢查結果,字字句句中,基本可以還原當年林子越是受了多重的傷。


    就憑這張單子,足夠說明顧安那句「搶救許久」有多輕描淡寫,林家簡直是從閻王爺裏死皮賴臉搶了條命迴來。


    在這份檢查結果麵前,自己幾年前的委屈簡直不值得一提。


    卞羽已經不是個小孩子,能夠猜到當年歹徒極有可能綁錯了人誤抓了林子越,而大家擔心他懊惱自責,瞞下了消息。


    卞羽獨自在梁師父門前站了許久,起身迴到了藥房。


    他沒有看到,卞梅和其他幾個長輩在主樓看著他的身影,嘆了口氣。


    他們從沒有打算把這件事瞞一輩子,當初瞞著,也是因為林子越的要求,怕卞羽自責罷了。


    好在,有這樣一個機會,讓他們用藥方這麽個委婉的方式告訴卞羽,大家都曾竭盡所能保護著他。


    藥房裏,顧安已經疼醒了過來,卞羽進去的時候正迷迷糊糊的喝著林子越餵給他的水。


    卞羽壓著自己略微羨慕的心情,站在一側等顧安喝完。


    從他一年前開始自己配藥自己泡以後,再沒有人見過他藥浴的模樣。


    即便是三年前剛開始嚐試藥浴,他說不想別人看他疼痛難忍的模樣,就隻有師父會進來添水加藥,其他時間一率自己獨自麵對。


    林子越記得卞羽說過既需要添藥也需要添水,主動拿起一旁的小桶詢問卞羽:「我來幫你添水吧,去哪裏接水?」


    卞羽指了指浴桶旁邊的水閥,水溫是設定好的,林子越隻要接水然後添到顧安的桶裏就可以。


    卞羽一邊拿著一盤藥草往顧安的桶裏扔,一邊說道:「新一輪的藥並不會讓你更加疼痛,隻是為了保持藥效滲入你的身體,你等下就可以靠在浴桶裏玩光腦之類的了。」


    林子越見狀,抬頭看向卞羽,問道:「是不是不需要人看著了?等下我跟你出去給你做次精神梳理?」


    卞羽:「你是說給我做?」


    林子越和顧安同時點頭。「當然。」


    想到自己剛好也想找林子越聊下天,卞羽答應了下來。


    兩個人到了之前林子越問診的大廳,卞羽開口說道:「梁老師給了我你的會診記錄。」


    林子越聞言有些驚訝:「梁師父讓你開?這麽厲害啊。」


    卞羽坐在林子越旁邊低著頭,從林子越的角度看隻能看到露出的白皙的脖子。


    卞羽:「你小時候……」


    林子越:「發生了點意外,後麵身體就很差,所以也沒辦法陪你們玩。學校……也沒考上。」


    林子越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小學都考不上真的是令人尷尬。


    卞羽也清楚林子越不想多提那次意外,說道:「嗯,我當時找人問過,你三門課程總分才考了57分。」


    林子越挑挑眉。「裸考成績,真的考的還不錯。」


    三言兩語,好像過去的事情就真的過去了。


    林子越拉著卞羽的手認真的進行了一次精神梳理。


    卞羽的情況和顧安不太一樣,他的精神力並沒有快速暴動的現象,相反更像失去了運轉的方向,在漫無目的的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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