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村子,燈火通明,不時傳來歡聲笑語。


    村子依山而建,夜晚的村口,有兩名漢子值夜,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薑辰盤坐在村子一腳,神識籠罩整個村子,將村子內所有聲響都納入腦海。


    深夜,經過一天的勞作,所有人都睡下,村子陷入安寧,當最後一盞油燈被吹滅,星光下的小山村,寧靜非常。


    四下裏不時傳來的獸吼,和某戶人家的唿嚕聲讓人聽起來倒是異常有趣。


    “孩子都睡下了?”


    “嗯。”


    “來?”


    “來。”


    “夠不夠....”


    “......”


    薑辰眉頭一皺,覆蓋整個村子的神識悄然把一戶人家放開。


    大半夜的不睡覺,幹什麽呢?


    不知道有人偷聽嗎?


    “唉?小子,繼續聽啊。”韓戰本來在研究陣法,一聽到這個,瞬間來了精神,沒成想薑辰把神識收了迴來。


    頓時韓戰就不樂意了。


    薑辰沒搭理他,繼續監察村子裏的動向。


    一連四五日,毫無收獲,不過薑辰很有耐心。


    四周百裏之地,隻有這麽一個村子,那名跌落懸崖的孩童,肯定是這個村子裏的人。


    不過薑辰也不會一直如此待下去,準備等幾日再無收獲,就抓個人詢問一番。


    這日深夜。


    “老頭子,這幾日我經常做噩夢,夢到周川那個小兔崽子向我索命呢。”


    薑辰猛地睜開眼,身形一閃,來到村子東邊一處房屋之前,神識一掃,屋內一戶人家五人,老頭老太太,還有他們的兒孫,老頭和老太太還在說話。


    “周川?那小兔崽子死了有十年了吧,你怎麽夢到他了?”


    “我也納悶呢,老頭子,你說會不會真的有什麽鬼怪啊,周川是我們害死的,萬一周川變成了厲鬼,來報複我們怎麽辦?”


    “嗤~就算他變成厲鬼,老子我也能讓他再死一次。”


    “可是....”


    “睡覺睡覺,明兒還有事呢。”老頭翻了個身,不再說話。


    薑辰站在房間外,神識隔絕這戶人家,將屋內的幾人震暈,這才走進去。


    屋內,薑辰站在窗前,把老頭在被子裏提起來。


    手指一點老頭眉心,迷蹤術悄然施展。


    “小子,你可悠著點,這老頭身子骨雖然硬朗,但是和修士沒法比。”韓戰道。


    薑辰點了點頭,一縷神識透過指尖進入老頭腦海。


    老頭精神力極其微弱,對於薑辰的迷蹤術連反抗的征兆都沒有。


    老頭轉醒,目光呆滯,神色混沌。


    “周川是誰?”薑辰問道。


    “一個爹娘早死的孩子。”


    “你為何害他?”


    “周川爹有一次外出打獵重傷迴來,沒多久就死了,他娘一個人拉扯周川長大,周川七歲之時,他娘因為操勞過度也去世,我就想占了周川家的地和房子,還有他爹留下來的兵刃,就把周川騙出了村子想要殺害,沒想到被這小子察覺,追趕之下,周川跌下了懸崖摔死了。”


    薑辰平靜的聽著,小山村與世隔絕,很難有人走出去,除了依靠打獵,就是靠著耕種而生。


    在這麽個靠山而建的小山村,耕地和兵刃成了稀缺資源。


    周川他娘在世之時還好,等他娘一死,一個小孩占有的土地和他父親留下的兵刃,成了所有人眼裏的香餑餑,就算這個老頭不出手,也難保沒有其他人打周川的注意。


    薑辰又詳細詢問的周川的其他事情,沒想到這老頭和周川他爹關係還不錯,周川他娘臨死之前,還把周川托付給這老頭照顧。


    果然,知人知麵不知心。


    薑辰運轉法決,變換了樣貌,是他和韓戰通過周川骨骼推斷出來的樣貌。


    當然,是長大之後的樣子。


    法決是韓戰教的,用韓戰的說法,這是他主人早年闖蕩天下之時研究出來的。


    隻要不超過施法者兩個境界,就不會看破此法。


    不過薑辰一身修為都來自混元玉佩內的混元之力,韓戰估計聖人之下,很少有人能夠看破薑辰的偽裝,如果再薑辰韓戰利用神念之力幫助的話,聖人都不一定能夠看破。


    “你看我是誰?”


    薑辰改變好樣貌,問道。


    老頭抬頭看著薑辰,哪怕是被迷蹤術迷糊,情緒都一陣劇烈的波動。


    “你是周川!”


    薑辰得了答案,把老頭打暈,放在床上,令他躺好。


    “你要殺了他。”韓戰突然出聲。


    “為什麽?”薑辰問道。


    “這老頭沒有任何修為,迷蹤術在其身上留下的痕跡難以消散,會留下破綻。”


    薑辰不語,看著昏迷內的老頭神色不定。


    韓戰說的很對,迷蹤術會在老頭身上留下痕跡,是一處破綻,需要殺了老頭。


    殺這名老頭的理由很簡單,隻要以自己是周川的身份,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他擊殺。


    老頭的做法也令薑辰不喜。


    但是自己卻不是周川,自己隻不過是借用了周川的身份而已。


    周川與這名老頭的恩怨,自己不應該繼承。


    當然,薑辰也可以騙自己,自己用了周川的身份,就應該替他報仇。


    但是實際上呢,不過是為了掩蓋自己借用周川身份所留下的破綻。


    那麽。


    殺,還是不殺?


    半晌,薑辰走出房間,衝天而起,還需要做些布置。


    ***【猜一猜殺沒殺這個老頭。】***


    這一日,太白宗山門口,兩個外門弟子打著哈欠。


    二人一身月色長袍,二十三四的樣子,背著長劍,山風一吹,長發飛舞,倒也有幾分風采。


    太陽剛剛冒頭,四周群山朝霧升騰。


    “踏~”


    “踏~”


    腳步聲驀然響起。


    守山門的兩位弟子一個激靈,連忙站好,四下裏看了看,卻聽得竟然是上山的石傳來腳步。


    二人對視一眼,朝著下麵看去。


    這二人修為不過凝液境界,元氣化液,準備積累數量,開辟氣海的地步。


    在太白宗,像他們二人的境界,也就是守守山門,做點簡單的宗門任務,賺取貢獻值的外門弟子。


    “大清早的誰啊這是?”


    “估計是那個同門出宗做任務才迴來吧。”


    “擾人清夢。”


    說著,這位外門弟子打了個哈欠。


    “孫小五,你怎麽天天都犯困?”


    “想知道?”


    李厚點點頭。


    “明兒領你去個好地方,你就知道我什麽天天犯困了。”


    “天明湖?”李厚嗤笑一聲。


    “天明湖那幫女弟子們沐浴我都看膩了。”孫小五擺擺手。


    李厚來了精神,這是還有比天明湖更好的地方呢?


    我怎麽不知道?


    李厚就要詢問,上山石階上的腳步已經到了近前,孫小五幹咳一聲,示意稍後再談。


    “令牌。”李厚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李厚一邊說,一邊拿出一方銅鏡。


    整個太白宗外門弟子幾千人,他可認不全,不過好在每位弟子都有一枚令牌法器,隻要本人手持令牌,就可通過銅鏡的檢驗。


    外人拿了令牌或者假令牌,銅鏡會預警。


    “沒有。”少年聲音很平靜。


    李厚和孫小五詫異的看了一眼少年,見這少年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皮膚晶瑩白皙,樣貌普通,一身獸皮做的衣服鞋子,淩亂的長發編了個草環束在腦後。


    腰挎一把崩刃長刀,幾隻箭矢,背這一把粗糙長弓。


    少年好似不具修為在身,亦或者超出他們良多。


    “你令牌呢?”孫小五問道。


    “沒有。”少年看了孫小五一眼。


    孫小五嘖了一聲,就要說話,卻被李厚拉住。


    李厚上下打量了少年幾遍,冷聲問道:“你是誰?幹嘛的?”


    “我叫周川,來拜山。”


    少年就是薑辰,此時已經變換了樣貌,於這日清晨登上了太白宗。


    “拜山!”孫小五嗓門提了八度,不可置信的看著薑辰。


    “是啊,有問題?”薑辰好奇的看了一眼孫小五,不明白他為何如此驚訝。


    “哈哈哈,小子,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吃飽了撐的來我太白宗拜山?”李厚氣急而笑。


    人族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無論是哪一方勢力,當被人堵門拜山之時,隻得接受,而且隻能以同境界比拚。


    拜山失敗者生死勿論,拜山成功者可以瀟灑離開,不可追殺,甚至還要大肆為拜山者宣揚名號。


    當然,這隻是明麵上的規矩,背地裏怎麽做,就是各大勢力自己拿捏了。


    不過一般拜山者,都是些試劍天下的天驕之輩,而且背後也有大勢力支持,有護道者。


    李厚冷笑著就要拔劍,卻被孫小五拉住。


    “快快下山去吧,我就當做沒聽到,看你年紀還小,不要學習那些少年天驕試劍天下,拜山論道,頭腦一熱枉送了性命。”


    “快滾。”李厚哼了一聲。


    拜山都這麽難嗎?


    薑辰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二位太白宗外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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