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竹翻了個白眼沒理他,這糖他當然嚐過,好吃才買的。


    「你迴頭。」謝九安跟在他身後突然出聲。


    崔竹不耐煩地把頭轉過去,準備看他又要作什麽妖,結果一張臉就懟了上來,謝九安捏著他的下巴親過來,把糖推到他嘴裏,臨走前又在在他嘴裏掃蕩了一圈。


    親的時候嘴被堵住罵不出,親完崔竹剛要罵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就在嘴裏炸開。


    像是久藏地下的東西猛然被刨出來,帶著濕黴土氣,混著老秋過後像沾了草汁的蜜,又齁又澀。


    崔竹被噁心得臉色難看,謝九安看他這樣一下就大笑出聲,咧著大大的嘴角幸災樂禍:「我就說你肯定沒嚐過,被難吃到了吧!」


    被難吃得不想說話,感覺嘴裏都是那種難以言喻的味道,崔竹掃他一眼,冷冷推開他去旁邊的亭子裏倒水漱口。


    謝九安也跟過來漱口,還得意道:「真嬌氣,一顆糖而已。」


    崔竹一把奪過他要漱口的杯子,自己漱口不讓他漱,沒說話,但什麽意思不言而喻:你不嬌氣你別漱。


    其實桌子上擺的不止倆杯子,但崔竹還是低估了謝九安不要臉的程度,他偏就不去拿別的杯子,而是喜滋滋地說:「不漱就不漱,你漱完我就親你。」


    「……」崔竹漱完嘴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要親上來的人,謝九安眨眨眼,看著他,眼底的笑都要盪出來了可偏又擺出無辜樣。


    崔竹揪他的臉,惡狠狠把杯子懟到他嘴邊:「漱!」


    謝九安唔了一聲,還想拿喬,就被崔竹掐著下巴硬灌了進去。


    被迫漱完口謝九安還黏黏糊糊湊上去想親,結果崔竹踩了他一腳轉身就走。


    謝九安疼得呲牙,差點兒沒站穩,看他的背影又巴巴跟了上去。


    「你做什麽踩我?」謝九安的聲音聽著還有些惱火,因為他的腳現在還有些疼。


    崔竹嗤笑一聲,不理他。


    迴去後一排土匪瞪著眼,很震驚,還沒從剛剛兩人大膽的親吻的迴過神——


    光天化日,朗朗幹坤,官府重地,這兩人竟、竟直接親上了!


    「昨日我就知道你們是那種不清不楚的關係!」丁詡跳腳,「簡直噁心、惡俗!」


    兩道冰涼的視線同時掃過來,丁詡頓時安靜下來。


    崔竹迴過頭,繼續往大牢那邊走。


    他旁邊那個土匪也沒說什麽警告的話,但丁詡總覺得自己雞兒有點涼,因為從一開始他就對閹了自己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走在路上崔竹從自己懷裏摸出剩下的糖,他昨日在攤子上買的時候分明嚐過了,味道跟現在的天差地別。


    崔竹又剝開兩個看了看,發現長得都一樣,聞了一下跟剛剛的味道一樣噁心。他不信邪,又剝了兩顆,這才剝到了一顆好糖。


    原來昨日那賣糖的老頭兒是個奸商,讓他們嚐過好糖後,賣給他們的是混了大部分壞糖的。


    崔竹把那三顆壞糖扔了,剛想把僅剩的好糖填進嘴裏謝九安的腦袋就湊了過來,低頭把糖叼進了自己嘴裏,舌頭還有意無意舔濕了他的指尖。


    謝九安一直貼在他身上早就瞅準了機會,這會兒吃到了糖又甜又得意,咬著糖毫不吝嗇地評價:「這顆很不錯。」又伸手點了點自己的嘴唇,意思是他想吃就得親自己。


    「……噁心。」崔竹乜他一眼,罵道。又從袖子裏摸出帕子擦幹淨了自己的手。


    吃到了糖的小侯爺心情正美滋滋,對他這一行為不予計較,隻是表達不滿地嘖了一聲。


    等去了大牢把丁詡這些人關進去,丁詡單獨一個牢房,直到落完牢門的鎖獄卒還是沒能迴過神。


    剛剛那個宋大人交代把人看好,加強守衛,千萬別讓人跑了,說是裏麵的人對江州至關重要。


    獄卒握緊了腰間的鑰匙,不是,這人不那個橫行霸道的土匪嗎,他們平時看見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個宋大人一看就是個文弱書生,怎麽把人抓住的,而且還說他對江州至關重要,這人隻能為禍百姓,還能有什麽別的作用不成?


    想不明白,獄卒搖搖頭,算了,上麵怎麽說他怎麽做,一切還是要看田大人怎麽吩咐。


    田夜秉陪著柳夏清在外麵走訪了一天,剛一迴府就得知了大牢裏關押著丁詡的消息。


    「這是怎麽迴事?」田夜秉皺起了眉頭,很快鎮定下來問手下的人。


    手下把崔竹說過的話轉述,田夜秉眉頭皺得更緊,「我知道了。」


    「那大人……」手下看他不太高興,小心翼翼地問:「要按他說的把人看好嗎?」


    「他這迴是又犯了什麽事?」田夜秉本欲讓他下去,突然想起來,又心煩地問。


    「還是與上迴那個來衙門前狀告的女子有關,」手下迴答,「上次他過去強搶,把那女子的爹活活氣死了,這次更幹脆,直接帶著幾個土匪過去把她給強.奸了。」


    蠢貨!他不是已經讓人去傳話說這幾天安分點不要下山嗎!怎麽連幾天都忍不住!


    田夜秉氣得一腳踹翻了麵前的花盆,旁邊的手下嚇得大氣不敢踹。


    「先把人關著。」田夜秉揮揮手,示意他下去。


    他得先去探探那個狀元郎是什麽意思。


    又獨自站著吹了一會風冷靜,田夜秉才往正廳走去。


    崔竹和謝九安白天出門遊玩後逛到月落柳梢才迴來,出門前崔竹就交代過下人說晚飯不必等他們,讓柳夏清他們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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