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覺得,我應該怎麽辦?”


    二皇子問道,看著眼前的老住持,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自己未來的生活。


    要說自己能夠甘心如此度過餘生,他肯定是不甘心的,但是,現在的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解決眼前的問題。


    作為皇子,他已經被發了訃告,如今已然是一個死人了。


    那麽,現在的他還能夠做什麽事呢?


    “施主,其實你心裏已經有了一些答案。”


    “隻不過,對於您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並不是你該怎麽做。”


    “而是,你,該怎麽想。”


    老和尚說完,二皇子猶豫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您的佛堂,此時無人?”


    “施主要是想去佛前冥想,請便就是。”


    老和尚說罷,隨後,二皇子走向了佛堂之內。


    看著這佛堂內的佛像,頓時,他似乎明白了什麽,但是,仍然感覺迷惘。


    他跪坐在佛像前麵,先扣了三個頭,然後,盤腿坐在了佛前,閉上了眼睛。


    “大師,殿下他?”


    房掌櫃走進寺廟問道,隨後,住持衝著房掌櫃雙手合十,鞠了個躬說道:


    “施主正在參悟,女施主可以陪同一起,寺內隻有些粗茶淡飯,若是不嫌棄,可以隨意食用。”


    “有勞了。”


    房掌櫃說道,然後,住持拿著掃把便離開了寺院。


    正寺的寺院內,由於不逢年,不過節,所以,來祭拜的人很少,甚至,很可能接連十幾天都會是這麽一副沒什麽香火的樣子,但是,老住持也是十分隨和。


    無論弟子如何不參佛法,不修佛道,他都無為而治,每天就這麽安安靜靜踏踏實實的打掃院子,擦拭佛像,秉承著自己的一份虔誠。


    老和尚年紀已經不小,他坐下的弟子,倒是有很多高徒。


    隻是,那些高徒,有的進了朝堂成了大臣,有的破了戒律,迴了紅塵。


    鐵菩薩李坤,也是這位老住持的弟子之一,他因為保護二皇子而死。


    小和尚不思,是這位老住持的徒孫了,不得不說,小和尚倒是一個十分有慧根的人。


    在巽風寺,難得清靜,所以,老和尚也不怎麽和外麵接觸,隻是這麽年複一年的守著自己的虔誠。


    在二皇子到來之後,老和尚才會稍微的改變自己的一些習慣,將佛堂讓給二皇子,讓他冥想苦修。


    二皇子滴水不進,顆粒不沾的在這佛堂內打坐了三天三夜,在第四天的早晨,他緩緩的起身。


    “雪瑩,給我拿點兒水……”


    他的語氣稍微有一些微弱,但是,他的目光卻一掃之前的迷茫。


    因為,他似乎想通了些什麽東西。


    “殿下,您想通了?”


    房掌櫃將溫開水遞過來,二皇子緩緩地喝下這一瓢溫開水,隨後,深吸了一口氣。


    “我想通了。”


    “阿彌陀佛。”


    老和尚走了過來,然後,對二皇子微笑的說道:


    “想通了就好,施主有大智慧,自然是不會被這點兒業障所阻礙。”


    “而且,這佛度之輪,似乎跟施主有緣呢。”


    說完,老和尚便將這佛度之輪遞給了二皇子,二皇子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感謝。


    “住持,這……”


    “莫要多言,不過是靈物擇主罷了。施主與他有緣,那麽,給予施主,那才叫物歸原主。”


    老和尚說道,隨後,將佛度之輪塞給二皇子之後,露出了微笑。


    “阿彌陀佛。”


    ……


    二皇子來到了巽風寺的時候,大皇子也離開了雲京,一路向南。


    他的第一站,便是去見靜慧師太。


    或許,靜慧師太能夠給他更多的明悟。


    走過了湖上,來到了沿東,乘坐者黎州府的馬車,停在了靜心庵的門外。


    “來者何人?”


    在門口守著的白笑笑問道,大皇子十分謙恭的說道:


    “在下,李伯勳。”


    “大皇子?”


    白笑笑頗有些獲得看著此人,這人長得十分白淨,而且,氣質之中有那麽一股超凡脫俗的平靜。


    早就有傳言說,大皇子乃是一個逍遙人,今日一見,確實如此。


    大皇子宛如一朵遺世獨立的白蓮花,他的出現,讓白笑笑懵懂的心,開始變得有些泛起波瀾。


    但是,他知道,眼前的大皇子,已經五十多歲了。


    “正是,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白笑笑姑娘吧,請通報一聲,我約了靜慧師太論道。”


    大皇子十分有禮的說道,隨後,白笑笑皺了皺眉。


    “這……師太正在午休,現在恐怕是見不了你,你恐怕得等師太睡醒了。”


    白笑笑說完,大皇子也不急不惱,跟著白笑笑在門房裏喝茶聊天。


    雖然逍遙人的資質實在是不高,但是,談吐之間的氣質,和廣博的知識麵,確實是十分的吸引白笑笑。


    隻可惜,這人雖然氣質脫俗,但是,總有一種生人勿進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白笑笑感覺自己很難觸碰到他的存在,或許,這就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白蓮花吧。


    “大皇子胸中有大才,我覺得,去競爭一番帝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對於大皇子如此的才能,白笑笑也是毫不掩飾的暗送秋波,略有心動的說道,當然,大皇子不是傻子。


    可是,這麽多年,他都沒有跟姑娘有過動心的十分,之前就算是表現過情感的跌宕,也隻是他演出來的罷了。


    逍遙人,永遠都平靜如水,隻不過,當時的情景,他無可奈何。


    隻能將自己的情感掩飾的激動和易怒,但是,他十分渴望自己能夠真正的感受激動和易怒的那種情感。


    但,沒有。


    他的一生,都會是平靜無瀾的狀態。


    它宛如一個世界的觀察者,百年如一日,容貌不變,死水微瀾。


    “師父應該是醒了,我幫你去叫她。”


    白笑笑起身,然後先行一步走進了正廳內,看著白笑笑的背影,大皇子平靜的微笑。


    這姑娘,是個有分寸的人。


    這一點兒,倒是讓大皇子十分喜歡,如此有分寸的姑娘,相處起來,倒是比較舒心。


    至少,不會讓他感到不舒服。


    ……


    “老陸怎麽還沒迴來啊……”


    坐在已經煥然一新的溫香居二樓,楊銘頓時感覺有些無聊了。


    溫香居已經開始籌備開業了,跟他關係不錯的諸位大佬們也都送來了花籃和祝賀。


    就連醒來的三皇子,也送來了開業的祝福,現在的三皇子,可是太子啊。


    楊怡在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宣布,立三皇子為太子,並且,在幾個月之後,他就會從攝政王的位置下撤下來,然後,讓三皇子登基。


    這是一個十分不錯的提議,畢竟,楊怡的身體,已經不支持她長時間的進行政務管理了。


    縱家的死,讓楊怡的心裏再一次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他現在的狀態,若是沒有張同濟幫她撐著,恐怕,真的會出大問題。


    “你這小子,陸城在的時候,你閑陸城話多,但是,這家夥一走,你反倒是想念起來了。”


    這幾天,楊逍和安紫凝幫著楊銘打理了不少事物,不得不說,這幾天楊銘跟自己爹娘的相處確實是良多,對於自己爸媽的性子,他也是了解了許多。


    並且,他們給楊銘講了許多爺爺當年的故事,也讓楊銘覺得十分有趣。


    “老爹,你說,我們要是再迴到西方,是不是就得跟他們打仗了?”


    楊銘問道,楊逍想了想,然後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當然,估計現在,他們已經打起來了。”


    “我們要做的,可不僅僅是去跟西方教會打擂台,而且,還得找到艾爾伊辛的平靜人格。”


    “通過她,才能夠擁有更多的曆史答案,並且,讓大清洗延後。”


    說起大清洗,老陸之前跟他們在奧文大陸的時候,確實是提過這麽一個事兒。


    自己母親安吉麗娜是隱龍山的龍族之女,至少,從實力上看,母親確實是比父親要強出一截。


    “老爹,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問。”


    “當初,我媽為什麽會看上你呢?”


    這個問題問出口之後,楊逍頓時有些尷尬。


    “那當然是因為我玉樹臨風,英姿颯爽,帥氣逼人了!”


    “咳咳。”


    楊銘無奈的咳嗽了兩聲,雖然自己老爹長得確實是挺帥的,但是,他這實力,也不至於能夠勾搭上龍族的皇裔吧……


    而且,還是掌握空間之力的,老媽這種強悍至極的皇裔……


    “你小子懂個屁!這叫魅力!”


    楊逍說完,聽到下麵一陣嘈雜的聲音,然後直接將楊銘給從露台踹了下去。


    “去!下去看看誰來了!”


    好家夥,將自己親兒子當球兒踢,這樣的爹!絕對是世間少有!


    “怪不得當初把我人給我爺爺,那可真是模範父親啊!”


    楊銘從樓上直接跳下來,雖然,這個高度不會讓他摔傷,但是,這種做法,楊銘可是十分的不齒。


    “楊銘。”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楊銘看向了前來的這個人,沒想到,他居然會來溫香居。


    “柳掌櫃?您怎麽來了?”


    說實在的,柳如玉跟楊銘的關係倒也沒那麽熟,隻能說,他跟老陸關係還不錯,但是,老陸不再溫香居,所以他也不知道柳如玉此次前來,是有什麽所求。


    “陸真人在麽?”


    “老陸都失蹤了半個多月了,好像是去鬼界辦事兒,還沒迴來呢。”


    “哦,如此啊……”


    柳如玉的表情顯然是經曆了什麽挫折,這麽明顯的心理波動,楊銘可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柳掌櫃可是有什麽心事?”


    “倒是瞞不過你這小家夥的眼睛。”


    柳如玉笑了笑,但是,並沒有跟楊銘說太多,隻是稍微的詢問了一下溫香居的消息之後,就離開了。


    “可疑。”


    楊銘看著柳如玉坐著馬車離開的身影,頓時覺得有些而不對勁。


    “沒什麽可疑的,柳如玉,跟三皇子分開了。”


    林若從溫香居內走了出來,在楊銘身旁,談了口氣。


    這件事兒,是他從陳月如口中聽說的,因為,陳月如的大哥陳昊,跟柳如玉是發小。


    兩人之間無話不談,昨天晚上,陳月如的大哥陳昊晚歸被她給碰上了,在陳月如的再三追問下,才將實情說出。


    “這……三皇子是始亂終棄麽?”


    “不,可能,是柳如玉自己選擇的。”


    林若說完,頓時,楊銘有些疑惑了。


    按理說,她跟三皇子關係應該還不錯才對啊……


    難不成,這立了太子之後,人都得注定孤寡?


    大皇子當太子的時候,也是孤身一人。


    到了三皇子這兒,也成了孑然一身。


    如此,還真是令人感到有些無語……


    “這不是我們琢磨的事兒,好好收拾你的酒樓吧。”


    “明天是個好日子,該開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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