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依舊是如同往常一般,早晨起來敲響了天恆山的大鍾。


    保持每天早起的習慣,是他修行的一個重要法則。身體嗯身體已經逐漸變得強健起來,所以他也開始重新投入到自己的訓練計劃之中。


    “今天又是要強健體魄的一天。”


    敲完鍾的陸晨剛剛晨練結束,他的身體經過了這番熱身之後,已經變得舒服了起來。


    隨著真氣逐漸流轉全身,陸晨感到了一股力量,正在從自己的丹田之處擴散開來,不得不說,他現在擁有的力量已經逐漸的向著凝神三階邁進。


    至於他的天道領悟也逐漸的走向了正軌。


    “大師兄是真的很勤奮呢。”


    所有的天衡弟子都會這麽覺得,但是陸晨知道自己隻是因為天賦不夠,才不得不用勤奮來改變自己的情況。


    那些天賦異稟的存在,如同林若,楊銘他們已經擁有了十分強悍的實力。


    短短一段時間不見,楊銘就已經擁有了超越了自己的力量,雖然之前在堂試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後生並不一般。


    但是陸晨一直覺得憑借自己的煉體功夫,應該不會比他差太多,但是現實擺在眼前。


    麵對真正的天才,單單靠努力和勤奮才是不夠的,必須要比那些天才擁有更努力的意誌才能夠有超越他們的可能性。


    陸晨從來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正如他所說的,隻有通過努力才能夠擁有更強健的身體和更強力的真氣。


    而他的倚仗也僅僅是努力而已。


    “陸晨,你過來一下。”


    當路過的上清大師看到陸晨,正在瘋狂地捶打著一個木樁時皺了皺眉。


    路晨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走向了上清大師拱手對上清大師問候道。


    “師父,不知有什麽吩咐。”


    “上次不是說要你離開這些繁瑣的修煉嗎?”


    上清大師問的,因為上次跟路晨說過,他需要更多的辦法來提升自己,而不是單純的在這裏一直磨練體質。


    “師傅我實在是沒有地方可去,而且……”


    陸晨沒有說出口的那句話,上清大師也知道,他對於天恆山的感情實在是太過深厚,畢竟是從小就在天恆山長大的人,很難以離開這個她已經熟悉的地方。


    但是對於他自己的發展來說,如果單純的隻是在天橫山閉門造車,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大丈夫須行千裏,方能得道。


    居於一地,根本就無法得到真正的突破和改變。


    陸晨這樣的思維頗有些過於保守,雖然他也明白對於陸晨來說天恆山是無法割舍的地方,就如同對於他來說也一樣。


    上清大師之所以跟其他師兄弟不一樣,就是因為他也無法離開天,衡山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實力不夠強悍,也是因為他已經沒有了去追求更高層次的那顆強者的心。


    “我不希望你在天恆山繼續待下去了,因為這樣會白白荒廢了你的前程。”


    上清大師直接說道,他對於陸晨來說已經不再那麽溫和,他的眼中似乎閃爍著一些平時不曾擁有的嚴肅。


    “可是師傅我能去哪兒呢?”


    “你可以往南走,你可以往西走,雲疆處於開拓時期,你可以去雲疆打拚一番。”


    上清大師建議的的確對於現在的陸晨來說,更重要的不是應該如何去修煉,而是考慮如何離開這個讓他變得固化的地方。


    聽了上清大師的建議,陸晨露出了一副無奈的表情,對於他來說離開家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選擇。


    反而是一種煎熬,是一種他無法割舍的煎熬。


    “我一會兒就去向道長請示。”


    陸晨也知道這一次是非走不可了,他之所以一直賴在天恆山不走,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其實陸晨並不是不想去麵對新的生活。


    他隻是對上清大師放心不下。


    “師父,我若是走了您……”


    陸晨沒有將後麵的話說出,他知道如果說出後麵的話,可能自己真的就走不了了。


    對於上清大師,他根本就不是,僅僅當他是自己的師傅。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已經覺得上清大師是自己父親一般的存在。


    上清大師一生沒有喜歡的女人,也沒有組建家庭,他把所有的一切都獻給了天恆山,獻給了他的這些弟子。


    無論是元清大師還是太陰大師,他們都有自己情感的寄托,但是上清大師不是。


    從始至終他都是孤身一人,從白天到夜晚,從朝暮到夜深。


    “你無須擔心我天恆山是我的家,但是天恆山不能成為你的負累。”


    作為天衡道長的長子,上清大師深切的明白自己如今的水平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他沒有陸城那般強橫天賦,也沒有元清太陰那般自由的心態,他有的隻是一種深刻的責任感。


    這種責任感讓他不得不留在天恆山,為天恆道長分憂,成為天恆山的一份子。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了然了。”


    陸晨跪在上清大師麵前,狠狠的磕了兩個響頭。


    “師父,弟子希望您能夠尋找到自己精神的寄托。”


    他磕完兩個頭,隨後站起來,能夠看到他的眼角泛著淚光。即便即將要走陸晨也心裏也清楚對於天恆山的感情是如同向自己對待家庭一般的那種感情。


    “多說無益,要走的話即刻啟程吧。”


    “另外道長正在閉關,你就不要去打擾他了。”


    說罷,上清大師直接將盤纏塞給了路程,然後自顧自的離去。


    看著離去的上清大師,陸晨不由有些發愣。


    眼角的淚水不由自主的流出來,他還有很多話想說,但是上清大師不給他繼續說的機會了。


    因為上青大師已經決定讓陸晨尋找自己的道路。


    每個人的人生中都會有羈絆,痛苦和割離。


    如果不去打破這些羈絆去尋找更高的方向的話,那麽隻能夠被羈絆所耽誤。


    陸晨不是他。


    這個年輕人應該擁有更高的方向和更遠的路。


    隨後,陸晨便獨自下了山,上清大師,黯然的看著路程走在下山的小路上,身後的太陰大師走過來安慰道。


    “師兄,或許陸晨和你是一種人呢。”


    上清大師搖了搖頭。


    “他不能,也不會跟我是一種人。”


    作為從小看著陸晨長大的人,他太了解陸晨了。這小子之所以不走,並不是因為畏懼外麵的世界。


    陸晨實在是太懂事了,他所顧及的是上清大師自己。


    上清大師也是如此,他早就將陸晨當做是自己的兒子,可是陸晨的天賦不能白白浪費在這裏。


    他應該像一個戰士一樣英勇的去開拓疆土,應該像一個普通的少年一樣擁有自己的愛和自己的理想。


    而不應該老氣橫秋的待在天衡山,陪著一群已經無所寸進的人在這浪費時間。


    這絕對不是好事,也絕對不是一個年輕人所期待的那樣。


    年輕人鮮衣怒馬,注定要在紅塵中跌跌撞撞。


    太早的出世並不是什麽好事。


    “師兄啊,師兄你可真是有點意思。”


    太陰大師搖了搖頭,隨後不再理會上清大師的傷感。


    他徑直地走到了山門前,和一個帶著兜帽的男子攀談起來。


    “陸晨已經下山了,你大可以去找他。”


    太陰大師將陸晨的行蹤告訴了那個兜帽男子隨後露出了一副無奈的表情。


    “我是沒有看出這位陸晨有那麽值得拉攏的潛力。”


    “在我看來,他隻不過是一個煉體的傻小子而已。”


    太陰大師說完,那人發出了嗬嗬的笑聲。


    “他所擁有的潛力是你們所沒有看到的。”


    “對於青龍的研究我也是了如指掌,不過在我看來青龍的道路是正確的,隻是缺少了那麽一個契機。”


    太陰大師疑惑地看著男子。


    契機?


    缺少的什麽契機能夠讓青龍長叫放棄,對於自己的理想選擇成為陸城成功路上的墊腳石?


    “那就是體質。”


    男子向太陰大師解釋的對於太陰大師,他倒是沒有什麽過多的避諱。


    體質是一個人沒法說清的事情,有些人他擁有的體質特別適合修煉,但是有些人,他的體質,則是很適合與原生種融合。


    而陸晨便是哪個適合於原生種融合的人。


    “他的真氣修為並不強,而且他也沒有特殊的血脈,你為什麽會這麽認為呢?”


    他應該是有些疑惑的看著男子,男子搖了搖頭。


    “這並不是我下的決定,而是那位大人覺得陸晨十分適合。”


    “那位大人?”


    太陰大師不由得有些疑惑,在如今的教派之中,真正掌握權力的無非是那幾個人而已。


    難不成教派的高層還有人注意到陸晨這種傻小子?


    “關於那位大人你就不要多問了,你我都是小角色,沒有知道他身份和行動的資格。”


    男子的話讓太陰大師不由得愣了愣,這還是男子第一次對他說出如此這樣生硬的話。


    “好吧,這事兒我本來就不該告過問,我隻是希望能夠更多的體驗我的生活而已,其他的也沒什麽所謂。”


    太陰大師擺了擺手,一臉無奈的看著男子,他似乎沒有什麽想對男子囑咐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


    男子剛要離開的時候,轉過頭看著太陰大師。


    “你們家老祖宗可得找個時間把他……”


    他並沒有把後麵的話說出去,而太陰大師已經皺起了眉頭。


    “這麽說教派要對天恆山動手了?”


    麵對太陰大師的疑問,男子並沒有迴答,隻是默不作聲的轉過頭向著下山的陸晨走去。


    似乎天恆山也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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