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界官所的麵子,他陸真人倒還真是得給。


    所以,也不至於直接將這元恩群給弄迴去,不過,陸城看到這死胖子的慫樣兒頓時就覺得有些不爽。


    元家的這些胖子,一個個都是些養尊處優的蛀蟲!


    這整個元家,他見過的所有人裏,除了那位元恩鴻,就根本沒有一個上得了台麵的人。


    真是令人無語,大家族的衰敗,似乎就是在這些沒卵子的慫蛋身上開始的。


    “我……我說,我全都說!”


    元恩群見到陸城之後,腿都被嚇軟了,還是兩個鬼官將他拖過來的。


    看到氣勢洶洶的楊銘和陸城,元恩群都快嚇死了。


    “這……左公的死,真的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啊!”


    “我在南越受盡了欺負!方家欺負我,陰家欺負我,就連那鬱天齡都看我不順眼!”


    “買賣難做,買賣是真的難做!”


    這元恩群……未免也太過膽小了。


    楊銘不由的搖了搖頭,這麽膽小的家夥居然敢私自變賣西漠的三座礦脈,他當時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勇氣呢?


    “我問你答。”


    陸城十分幹脆利落的說道,元恩群雖然身後站著元家老祖,但是,他也真的不敢造次。


    因為,這陸城的行事風格,他在人間的時候就有所耳聞。


    別說元家老祖了,哪怕是那位當今聖上在這兒,這陸城也不見得會給他麵子!


    似乎,他是聽了什麽流言蜚語,什麽誇大其詞的傳說,所以才會如此錯誤的把陸城看成一個兇神惡煞。


    其實,陸城隻是有些混蛋而已,並沒有他理解的那麽嗜殺。


    “那西漠的三條礦脈,是你賣的?”


    “不是我!”


    元恩群迴答的十分果斷。


    不過,隨後他又跟了一句。


    “是教派……教派的吩咐,我隻是掛了個名字,在外的一切活動,都是教派的意圖。”


    這小子居然這麽幹脆的就將教派給賣了!


    這也太奇葩了!


    “我就是個正兒八經的商人!”


    元恩群再一次的重申道。


    “元京商會不景氣,我這一天比一天焦慮,結果,那個叫做‘使者’的家夥就找上了我。”


    “他幫我出謀劃策,讓我私自變賣家產……”


    元恩群說完,老陸頓時就明白了。


    好家夥,教派這是宰大戶呢。


    南越這地方,潛龍會和中州牧的實力過於強橫,各個家族也都比較不好惹。


    這麽一看,也就是元家這塊兒大肥肉比較香。


    所以,教派就瞄準了元家的錢,說白了,就是想傍大款!


    他們為元恩群提供武力援助,然後,元恩群給他們錢。


    “既然你跟教派關係這麽好,為什麽還要躲到鬼界來?”


    楊銘問道,元恩群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出來一句話。


    “還……還不是為了躲你們……”


    說完,他將教派形容的陸城和楊銘同這倆人一說,他倆頓時十分的尷尬……


    在教派向元恩群的形容裏,這倆人簡直比鬼王還令人感到恐懼!


    先是將這沿東元老五的家當全都吞掉,然後將他和元恩澤直接送到了天竺當奴隸!


    斷手斷腳不說,還被下了毒藥!


    甚至,最令人感到恐怖的是,教派的人告訴元恩群,陸城和楊銘找了一群山匪將元家那二人給糟蹋了!


    山匪,將男人給糟蹋了,那得是什麽樣的變態才會做得出來的損事兒!


    元恩群一下子就給慌了,不僅慌了,他還怕得要死。


    元家宅院是沒法兒住了,春風樓也不敢去了,在教派使者的幫助下,他直接來到了瓊州府的郊區,修築了一個碉堡!


    就這樣,他都覺得自己很不安全!


    於是,幹脆,人間他都不待了,跑到鬼界來投奔元家老祖了。


    元家老祖也是看他怪可憐的,就收留了他,後來,教派之人也沒再找他麻煩。


    也沒必要找他麻煩了啊,這元恩群的家當現在基本都是教派的了,還有什麽找麻煩的必要麽?


    可以說,這元恩群除了自己這兩百多斤肉,別的是一無所有了。


    楊銘一想,這家夥倒也真是挺可憐……


    “怎麽樣,你覺得他說的可信麽?”


    陸城問道,楊銘深吸了口氣,將手放在下巴上,開始了思索。


    “兩位!我說的句句屬實,絕無一句瞎話!”


    “若是我說瞎話,就讓我天打五雷轟!”


    元恩群舉手發誓,的確不像是在撒謊。


    “還有個問題,你進了鬼界之後,那教派真的就沒有跟你聯係了?”


    “我在春風樓可是打聽到了,你可是三天兩頭的在元京商會和春風樓附近轉悠。”


    “絕無此事。”


    元家老祖替他說了。


    “自從他來了我這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根本就沒有出去過。”


    “你們,怕是弄錯了。”


    陸城愣了愣,看了楊銘一眼,又看了元恩群一眼。


    “快迴去,恐怕有問題!”


    陸城說完,直接渡魂幡長開了一個鬼界之門,迅速的和楊銘一同返迴了人間。


    若是楊銘沒說謊,元恩群也沒說謊的話。


    證明!此時的瓊州府內,絕對有一個人冒充元恩群!


    那個人,會是誰?


    此時的元京商會,元氏兄弟二人鼻青臉腫的躺在地窖裏,他們倆喘著粗氣,一臉的痛苦。


    “我說,老弟,這三伯什麽時候這麽能打了!”


    “媽的,咱倆都摁不住他一個,他居然兩腳就給我踹蒙圈了!”


    元沛之問道,元恆之搖了搖頭。


    “我哪裏知道,我聽老爹說,這三伯是個慫蛋,根本不可能這麽厲害的!”


    就在這元氏兄弟二人議論之中,地窖的門突然被打開,元恩群的身影從樓梯上緩緩地走下來。


    看著這鼻青臉腫的兩兄弟,元恩群深深地歎了口氣。


    “你們兩個,不老老實實的在雲京待著享清福,跑到南越來做什麽?”


    “你說我倆來做什麽?還不快點兒吧二伯五叔給贖迴來!”


    元沛之倒是剛的很,他覺得,反正是一家人,虎毒不食子,一家人若是互相殘殺,那也不對勁兒。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跟那元公公似的痛恨元家。


    大家都是靠著元家名頭混的,怎麽說也不至於鬧得太僵。


    “贖?我拿什麽贖?”


    “這元京商會的情況你倆也看見了,這麽不景氣的生意,我哪裏有錢贖他們倆!”


    元恩群皺著眉頭說道,元沛之直接指著鼻子罵道:


    “三伯,我他嗎敬你是長輩,你可別蹬鼻子上臉!”


    “賣了三條礦脈還在這兒哭窮,你真是個人了?”


    “贖倆人才多少錢!你賣了礦脈之後,拿的銀子跟著想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你真忍心看著二伯和五叔在那鬼地方受苦麽?”


    元沛之一連串兒的發問,似乎給元恩群給說煩了,他挖了挖耳朵,直接一腳踹在了元沛之的臉上。


    這一腳踹的結結實實,將元沛之直接給踹的暈了過去。


    “三伯!你幹嘛下這麽狠的手!”


    元恆之急忙的爬到自己哥哥身邊,這麽一看,果然,暈過去了。


    “這肥豬嘴上不積德,我有必要給他好臉色看麽?”


    “你不是三伯!”


    元恆之吼道!


    “三伯不可能會這麽打大哥!你他嗎是誰!”


    元恆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一向膽兒慫的他居然有膽子如此吼自己的長輩。


    元恩群愣了愣,看著元恆之的眼神變了。


    他走到了元恆之的身邊,用手抓住了元恆之的脖子。


    兩百多斤的元恆之,居然被他直接給提了起來。


    “看來,留不得你們了,死吧。”


    元恩群話還沒說完,一根棍子直接殺到了元恩群的後頸!


    “媽的,居然在這兒!”


    老陸和楊銘從鬼界迴來之後,二話不說直奔了元京商會。


    因為楊銘聽春風樓的姐姐們說,元恩群在元京商會的時間比較多,基本上就是去扒皮,克扣員工的薪水。


    所以,二人直接殺了過來,然後,老陸神念一動,便發現了這假元恩群的下落。


    “沒事兒吧!”


    楊銘一棍子將這假元恩群打蒙以後,湊到了元沛之和元恆之的身旁。


    “你……你可真是會挑時候……”


    元恆之差點兒就被這假的元恩群給掐死了,陸城走到了假元恩群旁邊,直接將他提起,死死地摁在了地窖的牆壁上。


    “讓我來看看,你是什麽人。”


    他直接一記冥魂之印扣在了這假元恩群的靈魂之中,搜魂之術開啟,將這假元恩群的靈魂直接給搜索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


    陸城搜索了這假元恩群的靈魂之後,直接一拳頭將他打昏。


    “走吧,去見見雲將軍,瓊州府可得好好清理清理了。”


    將這假元恩群給拖在地上,老陸同楊銘說道。


    “你去吧,我將這倆家夥安頓一番再過去。”


    “也好,他倆傷的不輕,送醫館吧。”


    說完,老陸帶著這假元恩群便一個空間躍遷消失在了地窖之中。


    ……


    “嘩!”


    一盆冷水澆了下來,契科夫醒來的時候,自己渾身都被捆滿了非攻鎖。


    他想要嚐試著掙脫,但是,根本使不出一點兒力氣。


    “省省吧,進了千仞峽關隘的大牢,這輩子也別想出去了。”


    唐鑫站在契科夫對麵,一臉嚴肅的看著這個男人。


    “你他媽……”


    契科夫剛要開罵,唐鑫直接一拳頭衝著他的胸口砸去,契科夫直接飆出了一口血。


    “治傷。”


    唐鑫說完,站在旁邊的一位醫師的眼皮跳了跳,一道真氣灌入了契科夫的身體之中。


    剛才這一拳,直接給契科夫的肺打的穿孔了,好在這醫師的醫療水平好,直接將這穿孔的地方修補了起來。


    “你……你不得好死!”


    契科夫還想再罵,但是,此時他沒什麽力氣,又怕挨一拳頭直接死在這兒。


    他也不是什麽崇高的人,好死不如賴活著的信條哪怕是對於這些遊牧民也同樣管用。


    “我問,你迴答。”


    唐鑫的問話始終這麽簡短,一股煞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契科夫看到了一種與麵前這個青年年紀根本不相符的氣質。


    這小子,宛如修羅一般!


    “為什麽進攻千仞峽關隘?”


    唐鑫問道,契科夫深吸了一口氣,死死的咬著牙。


    他在想,要不要說出來,如果一下子將東西全都說出來的話,他也就變成了廢人。


    廢人,是沒有留存的意義的。


    “我告訴你,難道你就會放我出去麽?”


    “你覺得呢?”


    “那我憑什麽告訴你?”


    契科夫獰笑著說道,似乎,他在激怒唐鑫。


    但是,唐鑫的情緒,居然沒有一點的波動。


    “你可以不說,但是,你得忍得住這種痛苦。”


    說完,唐鑫的手緩緩抬起,契科夫的左手被唐鑫給吊了起來,他摁著契科夫的頭,讓他死死地注視著自己的左手。


    “你要幹什麽!”


    契科夫有些怕了。


    “你仔細看著就知道了。”


    唐鑫抬起的那隻手,一劃,淩空飛起來了一柄飛刀。


    這柄刀,緩慢而精準的,將契科夫的左手小拇指的指甲蓋給劃開。


    刀刃十分鋒利,有一種讓契科夫渾身顫抖的寒意。


    然後,他猛地將手一抬,契科夫的左手小拇指的指甲,直接被匕首給崩開!


    “啊!”


    契科夫雙眼通紅,渾身顫抖。


    一邊兒的醫師看著都有些毛骨悚然……


    在隔壁的房間內,一眾將領正在透過一麵陣法注視著這邊兒審訊室的情況。


    “我的乖乖!這小子他咋這麽狠!”


    就連蔣老祖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唐鑫的狠辣手段實在是讓他感到有些不適。


    “你這是廢話,也不看看他是誰的種。”


    “唐不悔和唐柯哥兒倆,比他還狠哩!”


    宋將軍說道,對於唐不悔和唐柯二人的刑訊逼供,他倒是有幸目睹了一次。


    這麽一比較,唐鑫這還真算不得狠!


    “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契科夫感受到鑽心的痛,唐鑫放開了他的頭,用十分平和的語氣問道:


    “為什麽,要進攻千仞峽關隘?”


    唐鑫再一次問道,契科夫已經氣喘籲籲。


    “沒關係,你還有九根手指,十根腳趾。”


    “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來交流。”


    唐鑫太冷靜了……


    冷靜的,如同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契科夫在赤鷹聯邦的時候,聯邦的高層曾經說過審訊這個問題。


    他們說,審問一個人的時候,一定要保持冷靜。


    而且,要極度的冷靜,如果不能夠冷靜的看待犯人,那麽,很可能會被犯人給誤導。


    相對的,若是你被人審判時,遇到了一個極度冷靜的人,那麽,則是你最大的不幸。


    因為,被動的一方,想要去誤導這樣的一個人,是十分困難的。


    契科夫此時就是那個被動的一方……


    唐鑫,就是嫉妒冷靜的一個人。


    契科夫這一生,也俘獲過不少的敵人,也審問過不少的敵人。


    他審問,永遠是帶著熱血的刑罰,能夠讓人血脈噴張,讓那些犯人下跪求饒!


    從來,不會如同唐鑫這般冰冷,這般高效。


    他的審問,是施虐心的釋放。


    而唐鑫,目的性過於明確……


    契科夫怕了,他這一生,從來沒有怕過誰。


    此時,他居然在懼怕一個,十幾歲的青年。


    “我們……在掩護大部隊……”


    契科夫吞吞吐吐的說道,唐鑫再一次發問:


    “大部隊在做什麽?”


    平靜的,根本聽不出一點兒的情緒。


    “給他治療。”


    唐鑫同醫師說道,然後,遞給了醫師一包粉末。


    “用這個,給他治療。”


    契科夫頓時感受到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醫師將粉末灑在了他正在滴血的左手小拇指上,這粉末剛剛上手,契科夫就流了一身的冷汗。


    那種說不出的痛苦,仿佛在透支著他的生命力!


    這藥粉,確實是治愈著他的左手傷勢,而且,是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治療!


    短短的幾個唿吸間,他的左手小拇指就長出了新的指甲!


    皮膚都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但是,他感受到了一陣空洞的感覺,那種生命力迅速流逝來補全身體的感覺,讓契科夫感到無比的真實!


    如此迅速的恢複之後,唐柯的刀刃,有一次出現在了他新生的指甲上麵。


    “你……你是魔鬼!”


    他的心靈防線徹底的崩塌了。


    唐鑫可以用這種方式,無限的折磨他的肉體,摧殘他的生命力,最後,讓他變得枯槁!


    “如果不想在痛苦中度過餘生的話,我勸你……”


    “快點兒交代。”


    契科夫咬了咬牙。


    “大部隊,前往了潘多拉無主之地。”


    “去那裏做什麽?”


    唐鑫問道。


    “去……去開啟,古國密藏。”


    這四個字從契科夫嘴裏說出來,令唐鑫有些迷惑。


    古國密藏是什麽東西?


    就在他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旁邊屋子裏的小昆侖老祖和宋將軍都皺起了眉頭。


    “這些遊牧民,居然對古國密藏起了歹心?”


    宋將軍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不得行!必須將他們給攔下來!”


    “雖然,這樣會跟天竺國的軍隊也起衝突,但是,顧不了這麽多了!”


    這兩位老人對古國密藏居然都如此的看重?


    這讓年輕的陳將軍賈江軍和張老四難免有些疑問。


    “古國密藏是什麽東西?”


    張老四撓了撓頭,他對這東西可是十分的陌生。


    不過,看著兩位的表情,應該,不是什麽尋常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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