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奧金斯人自己施展起詢魂問靈可比陸城用起來簡單多了。


    這個位於外海瑪鉑大陸南方的種族可謂是極其神秘,他們這個種族本身的真氣修為並不強。


    但是對靈魂的領悟,簡直是不可思議。


    作為瑪拉後裔,奧金斯人是被稱為“靈魂之泉”的一脈分支,他們這個分支的族人基本上都有著靈魂上的天賦。


    詢魂問靈和借魂融靈是他們必修的兩樣異能。


    在外海,他們對真氣的使用與東方人是完全不同的,他們不修行真氣,更加側重於對能力的開發。


    所以,他們通常有一些十分獨特的異能,這異能有些類似於東方的拳法掌法和劍法。


    在他們的種群中,很少有化神級別的強者出現。


    據陸城所知,奧金斯的至高大祭司才隻是一個堪堪達到化神門檻修為的人。


    但是,他如果爆發靈魂攻勢的話,卻足以媲美化神六階的強者全力一擊。


    此時此刻,在江州太守府的地下牢房裏,可汗正在念著一段神秘的咒語。


    “靈魂的存在啊,迴應我的感召!”


    此時的拉汗已經開始詢問梁橋山的靈魂,他的手法和陸城完全不同。


    陸城在詢魂問靈的時候,直接祭出生死之力,極其的粗暴。


    但是,這拉汗確實如同催眠一般,將昏睡著的人的靈魂喚出,進行十分平和的問詢。


    “小八子,這技能可是嚴刑逼供的神技呀!”


    “哪有那麽什麽,有很多東西是問不出來的。”


    張老四倒是很激動,畢竟對這詢魂問靈的了解不多,但是陸城清楚地知道詢魂問靈的弱點。


    普通人的靈魂,拷問自然是很容易了。


    但是,在拷問真氣修為比較高的人時,就沒那麽容易了。


    比如,這梁橋山的靈魂如果真的想要反抗的話,拉汗也無法問出更多的東西。


    除了靈魂本身的反抗之外,禁言術法也能夠讓詢魂問靈沒有什麽作用。


    薑華爾等一眾人被施加的禁言術法,所封禁的不僅僅是他們表達這個事物的能力。


    甚至,就連他們的靈魂記憶被搜取時,也無法探知出關於這個事件的信息。


    所以,詢魂問靈隻是能保證問詢的真實性,不過哪些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東西,還是得靠實力硬解。


    “陸先生,他的靈魂裏有一些殘缺的內容。”


    拉汗摸了摸頭,對此表示了束手無策。


    “沒關係,那部分的內容且先不用管,先把可以探知的內容告訴我。”


    說罷,拉汗將手中的一股靈魂之力交給了陸城,陸城讀取完之後搖了搖頭。


    “這梁橋山倒是藏得嚴實,雖然能夠確認他和教派有勾連,但是根本找不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靈魂裏那些關於教派的信息都被強行抹去了,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我們之前對付的那個怪物所做的。”


    陸城說的話讓唐柯和洪老爺子感覺有些古怪,那個怪物的本事他們倆是見識過的。


    直接強行從別人的靈魂裏抹除記憶,這般手段就有些太過匪夷所思了。


    “不得不說,這該死的教派隱藏的可真夠深的,而且做事滴水不漏。”


    “陸先生,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想趕緊迴去了。”


    拉汗攤開了手,表現得有些無能為力。


    “這種靈魂殘缺的情況,除非至高大祭司親自出手,不然根本沒辦法在他的靈魂中詢問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張老四有些好奇的問道:


    “那位至高大祭司現在在哪?”


    “奈何橋。”


    陸城直接替張老四迴答,張老四思索了一下。


    “奈何橋?離咱們這兒不遠吧?”


    “不遠,你身上綁上塊磚,大頭兒朝下往海裏一紮,十幾分鍾你就到奈何橋了。”


    被陸城調侃之後,張老四給了他屁股一腳,都這時候了,居然還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算了算了,那些小嘍囉你也沒必要幫我查了,反正也問不出什麽東西。”


    “你幫我判斷一下於秋老頭兒有沒有跟教派勾連就得了。”


    陸城有些無奈的癱在了椅子上,麵對這睡得正香的梁橋山,他居然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拉汗走到了於秋道長身邊,搜索了一遍於秋道長的靈魂後,似乎發現了什麽東西。


    “陸先生,有個很奇怪的事情。”


    “怎麽了?又發現?”


    “不,這個人的記憶力,出現了那個怪物的身影!”


    陸城突然從椅子上跳起來,急忙的走到了拉汗身邊,拉汗將一股靈魂之力送到了陸城的手中,陸城一看,的確是那怪物!


    不過,令陸城感到詫異的是,這於秋的記憶裏居然沒有絲毫和教派有關的東西!


    除了這個怪物的身影之外,他的靈魂居然也沒有任何被改變的痕跡。


    “陸城!怎麽樣,有什麽線索?”


    唐柯急切的問道,洪老爺子每次麵對問題都氣定神閑,這份沉著是他們這夥子年輕人所不具備的。


    “於秋在麓仙宮的三神島上的時候,見過這個怪物!”


    “當時的他實在盤膝運氣的過程中,遠遠地望到了這個藍袍人乘著渡船前往江州府!”


    “他駛來的方向,應該是就是三神島旁邊的那座島嶼!”


    陸城急忙的走向了牆邊的東海島嶼圖。


    麓仙宮位於距離江州府大概十七海裏的三神島上,在三神島上能夠看到航線的位置就是三神島的北麵。


    這條於秋記憶中的航線便是從江州府碼頭通往岱山島的航線!


    因為這個航線周圍的暗礁特別多,所以需要借道三神島到碼頭的航線,所以於秋才會看到那個紫袍人!


    “這沒想到,我們得到的線索居然是於道長的一次偶然修煉!”


    唐柯露出了笑容,輕輕地拍了拍陸城的肩膀。


    “你居然還讓於道長吃你的臭襪子,這算不算虐待汙點證人?”


    陸城沉默了一會,於是轉過身對著拉汗說:


    “拉汗,再幫我個忙,把於道長吃我襪子的這段記憶給他抹了……”


    ……


    當於秋道長醒過來的時候,他正躺在一個小酒館裏,身邊全都是喝得爛醉的麓仙宮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


    環顧了四周,於秋道長居然根本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小酒館之中。


    “快醒醒!快醒醒!這是怎麽迴事!”


    “師傅?”


    一個二代弟子揉了揉眼睛醒了過來。


    看著一臉迷茫的於秋道長,這二代弟子也很蒙圈。


    “我們怎麽會在這酒館裏?”


    於秋道長急忙問道,這位二代弟子思索了一下,也有些不確定的迴答道:


    “不是?梁師兄帶我們來喝酒的麽?”


    “梁師兄人呢?”


    這位二代弟子的眼睛還沒完全睜開,於道長仔細的迴想了一下發生的事情。


    他發現自己從麓仙宮到了碼頭之後的記憶就有些模糊了。


    的確是梁橋山這小羔子找他有事來著。


    但是,他記得並不是喝酒來著,怎麽會這麽多人都同時醉倒在這小酒館裏?


    “幾位道爺您們醒啦!”


    一個極其嫵媚的聲音從酒館外傳來,當於秋看到一個兩百斤的壯碩女子出現在酒館的時候,頓時感覺腸胃一陣不適。


    這女人未免也太過強壯了些……


    “幾位道爺也真是不勝酒力,昨天跟我喝著酒居然全都醉倒了。”


    “您幾位的酒錢誰來結一下?”


    這胖女人扭動著粗壯的腰肢,直接來到了於秋道長麵前。


    “您應該是這一夥兒裏的頭兒吧,勞煩道爺將這酒錢給結了。”


    “酒菜加一塊兒,一共是二十四兩八錢銀子,零頭我給您抹了看看您是現銀呢,還是銀票呢?”


    看到這胖女人拿出的賬目表,於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就他們這幾個人喝了一晚上酒就花了二十四兩?


    喝的什麽酒?難不成是三十年的陳釀?


    不可能吧,三十年的陳釀都不見得有這麽貴吧!


    “這!未免也太離譜了!我們怎麽可能花了這麽多錢?”


    “哎?這位道爺!您不會是想賴賬吧!”


    “您可著這江州府打聽,誰還能比我胖掌櫃更實在?”


    於秋一臉無奈的看著這膀大腰圓的胖掌櫃,您這體型說是落草的悍匪都有人信!


    實在?這倆字兒跟您沾邊兒麽?


    “這,二十四兩……我這出門出的急,也沒帶這麽多錢啊……”


    於秋道長找遍了自己身上的每個衣兜,居然隻拿出了三兩碎銀子!


    “袁橋,櫟州,你們身上有錢沒?”


    麵對於道長的詢問,這兩個二代弟子也一臉無奈的表情。


    這跟著道長出門,還是見自己家的師兄,誰會在身上帶這麽多銀量?


    掏幹淨了腰包,也之湊出來了五兩多的碎銀子。


    於秋實在是不好意思把這錢給交出去。


    “怎麽了?道爺?您不會是想吃霸王餐吧!”


    這胖掌櫃直接上前一步,咄咄逼人的氣勢居然將於道長給唬住了。


    “這……胖掌櫃,我們這一幫人湊了湊,也就湊出來了五兩銀子,您看……”


    “我看什麽看,今天掏不出銀子,都不許走!”


    胖掌櫃直接一屁股坐在座子上,一副不給錢就休想離開的樣子,這可讓於秋他們十分為難。


    這麓仙宮歸根結底也是要臉的。


    八大家之一的麓仙宮,有著數千弟子的龐大組織的頭頭,喝酒居然付不起賬,這名頭傳出去怎麽可能好聽得了!


    問題是他於道長是真的沒帶多少錢,這胖掌櫃一看就是個蠻不講理的脾氣。


    當初怎麽可能會找這麽個地界兒吃飯喝酒?


    “這……胖掌櫃,能不能通融一下,就當是我於秋賣您個人情?”


    “我不要什麽人情!小本兒買賣,真金白銀!”


    胖掌櫃直接大手一揮,絕了於道長的這份兒心思,於道長一時間也有些慌了。


    “那您到底想怎麽樣?”


    “當真沒錢?”


    胖掌櫃斜了於道長一眼,於道長就拿出了五兩碎銀子。


    “我們就湊出來了這麽多錢,您要拿就拿著,剩下的我們想轍補給您!”


    “我看你這群弟子都身強力壯的,幹脆兒啊,您就帶著這些弟子給我上山劈柴吧!”


    “上山?上什麽山?”


    “珞珈山啊!你們不會喝的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了吧!”


    珞珈山?


    於道長一臉的茫然,他們不是在江州府麽,怎麽會來到珞珈山?


    這珞珈山距離江州府可是有足足二十多裏地!


    這麽一大群人,跑這麽遠喝酒,居然都不記得自己怎麽來的。


    “該死的!怪不得這婆娘不知道麓仙宮的名頭,感情是個窮鄉僻壤的小酒館。”


    於道長氣的不行,急忙的跑出酒館四處張望。


    這窮鄉僻壤的小酒館兒居然還落在官道邊上,打酒館對麵就是駐紮的士兵!


    這就是當著駐紮士兵的麵明目張膽的開黑店?


    再或者,他就是想直接宰這一波生人!


    無論如何,這要臉的於道長這迴可不得不認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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