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楊銘聽完差點放開林若,那唐鑫要是這麽說,他不就是抱著別人的老婆?


    老陸聽完也蒙了,雖然他也剛從外海迴來不久,但是,這事兒倒是有點出乎意料。


    “當年沿東剿匪時,唐鑫答應林念兄弟,要照顧好若兒,並且,我已經向林家提親了。”


    老陸撓了撓頭,腦海裏突然想起林家那個林霄的猥瑣樣子來,不應該啊,林霄那麽開明的人,怎麽可能會同意將自己的寶貝閨女嫁給唐鑫呢?


    看林若這模樣,細皮嫩肉,雖然說不上是驚世容顏,但是也算得上是個美人兒了,大家閨秀,氣度出塵。再看看唐鑫,那一臉的蠻橫樣子,你說他餓了吃小孩兒都有人信。


    這組合完全不搭調啊。老陸思前想後,覺得這事兒有烏龍。


    “你還敢說提親的事!”林若有氣無力的低吼著,要不是有楊銘扶著,恐怕她都要摔倒了。


    “若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唐鑫是通過隱家家主和林家主共同商談之後才敲定的婚事,並無戲言。”


    唐鑫句句鏗鏘,的確不是假話。


    “無恥之徒!就是你害死了我哥哥!”


    林若脫力昏了過去,楊銘一臉絕望的看著老陸,這麽個美人兒倒在自己懷裏,且不說自己尷不尷尬,那對麵唐鑫的煞氣都快衝天了。


    “老老老老!老陸!我先扶師姐迴去休息了,你跟這位仁兄先嘮嘮!”


    說著,楊銘便架著林若小跑離開,唐鑫雖然目光一直注視著楊銘離開的方向,但是,麵前的老陸可不是善茬。


    “行了,我知道唐不悔是什麽心思,畢竟跟林家結親,隱家的實力就又能更上一層了,不過,林霄不可能同意這門婚事,林霄他老爹林巒……”


    “正是林巒老祖應下的這門婚事,唐鑫這次來天恆山,也是為了看看若兒過得怎麽樣。”


    如此老陸倒是明白了,林巒這位老爺子怕是被這小子說動了。


    當初沿東剿匪的時候,林家的大少爺林念也隨軍出征了,但是好像因為這個唐鑫的疏忽大意,林念魂散沿東,從那以後唐鑫就一直懷抱著悔恨和歉疚。


    如果說什麽是世界上最忠誠的東西,應該就是這份悔恨和歉疚,林念死前最後一句話便是讓他照顧好自己的妹妹林若。


    林巒老爺子應該就是看中了這份悔恨和歉疚,他知道唐鑫這輩子絕對不會辜負林若所以才應了這枚婚事。


    反正將來林若是要出嫁的,與其讓他作為家族利益的犧牲品,不如真正的找一個能夠幫扶她一生的男人。


    唐鑫對林若擁有絕對的忠誠,並且他在年輕一輩中也是佼佼者,是個足以能夠代表隱家未來的種子選手。


    更何況,他還是密雲旗的子弟兵,未來說不定會隱家密雲旗兩把抓。


    思索再三之後,林巒才答應此事。


    “不對不對不對,林巒老爺子答應我不意外,林霄那混賬東西可最疼他的寶貝閨女,他不能同意。”


    “大師,這是我們的私事,就不歸您管了。”


    唐鑫拱了拱手,告罪一聲便扭頭離去。


    看著唐鑫離開的背影,老陸倒是產生了濃厚的好奇心,雖然這小子心氣有,潛力也不錯,但是他這麵相,實在是配不上林若。


    好歹是北乾第一家族的千金啊,你一個黑臉刀疤男,謔謔這麽水靈的美人兒,沒罪惡感麽?


    見唐鑫離去了,老陸也拂袖而去,此處空餘冬月的冷風,吹拂著青磚。


    楊銘硬是給林若送迴了宿舍,在路上正好碰上了胡月,聽胡月這麽一說他才知道,林若是特地出來見唐鑫的。因為胡月就多了句嘴,說密雲五虎似乎已經到了山門口,林若就趁著她打水的功夫溜出來了。


    “什麽????林若師姐有未婚夫!!”


    胡月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楊銘擠眉弄眼的讓她冷靜一點,小點聲,生怕她吵醒昏睡的林若。


    “具體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反正那個唐鑫說大師姐是他未婚妻,老陸能作證,他在現場。”


    胡月這個小丫頭的八卦之魂一旦燃燒,就完全無法停止,她剛要跑出去找老陸,突然就停下了腳步。


    “不對,不對,不對。師姐和唐鑫見麵,你跟老陸怎麽會在那?”


    “這個嘛……你別管那麽多,你要想聽八卦就去找老陸,我還有事兒,先溜了。”


    見楊銘又一溜煙兒似的跑了出去,胡月氣的跺了跺腳。


    “呸!臭楊銘!我去哪找陸師叔嘛!”


    林若這一睡就不知道要睡到什麽時候了,楊銘趕忙的迴到了廚房,他現在最怕的就是林若醒過來以後又找上唐鑫來這麽一手。


    這大師姐平時看著挺理智的,今天怎麽給人的感覺這麽狂野呢?


    他剛走進後院,就看到老陸坐在大柳樹下麵的石凳上喝酒。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喝酒呢。”


    “我喝酒怎麽了,天塌下來也礙不著我喝酒啊。”


    “那你說這事兒怎麽辦?”


    “什麽事兒?”


    “大師姐和那個唐鑫的事兒啊。”


    “辦不了,人家那是家務事兒,我們怎麽摻和?”


    “那萬一大師姐真不願意嫁,醒了以後把唐鑫給劈嘍,怎麽辦?”


    “不能夠,有洪老爺看著,出不了事兒。”


    楊銘琢磨了一下,恐怕老陸剛才趁著他送大師姐迴去的功夫,把事情告訴了洪老爺。


    “那你也見了你四師哥?”


    “當然見了,咱把這西域欽差的牌子一亮,氣的他是吹胡子瞪眼,差點沒把肺憋炸了。”


    果然,以老陸的性子,不去氣氣他這師哥是不可能的,但是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這老陸可真是有夠無聊的。


    “小子,密雲五虎可不簡單,明天就是堂試了,能不能幹他們?”


    “你都說不簡單了,我輸得別太慘就行了。”


    “不行不行,你小子得贏啊,不想去鬆鶴樓了?”


    “那唐鑫,他看我一眼我都覺得心慌,怎麽打嘛,不打了不打了。”


    “嘿你這小子。”


    老陸酒也不喝了,就這麽看著正在耍無賴的楊銘。


    “說吧,又想從我這搜刮什麽?”


    “靈寶,提升先天純陽真氣的靈寶。”


    楊銘衝著老陸伸了伸手,差點沒給老陸氣的背過氣去。


    “你小子完全就是琢磨屁吃!我要是有靈寶我能不給你麽?”


    “你老陸才是琢磨屁吃!我不借助靈寶真氣覺醒的話那什麽跟他們打?難不成在擂台上下藥啊!”


    被楊銘這麽一問老陸確實迴過神來琢磨了一下,楊銘這小子雖然是天賦還不錯,但是真氣的確是他的一大短板,就那次痛扁何東都是借了他的真氣灌輸才能打贏。


    雖然現在比兩個月之前有了不少長進,但是,達不到真氣覺醒的程度,去跟唐鑫他們這種人去打的話,想贏才是癡人說夢。


    問題是……老陸此時手頭上也沒有提升先天純陽真氣的靈寶。


    如果能下山,去一趟中州,找他幾個老熟人搞這個靈寶還是不難的,問題是在天恆山上,去哪弄這東西?


    “唐鑫應該已經覺醒中期了,不出三年他一定能真氣凝神。你這上去確實有點以卵擊石。”


    楊銘無奈的攤開手對老陸表示了無奈,老陸這酒也喝不下去了,開始在後院裏轉悠。


    “你說,這次的參賽選手裏有沒有人能拿出這種靈寶的?”


    楊銘的話似乎給了老陸什麽啟發,老陸轉了轉眼珠,露出了一副狡黠的麵孔,坐在石凳上安心的喝了兩口酒。


    “嘿嘿,這個你就別管了,我自有妙計,你隻管把他們都打趴下就行了。”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林若直接睡了兩天之後,在楊銘營養餐的幫助下,也是很好的恢複了元氣,在上清大師的勸說下,林若暫時倒是放下了憤怒,安心的開始準備堂試。


    林若這長達兩個月的閉關也是讓她有了巨大的改變,且不說她已經參透了天虹劍法,而且她的劍意內斂而包容,與她那鋒利的劍勢形成了完美的契合,陰陽轉化,輪迴不息的方式在她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林若的成就應該是天恆山自開山以來,天虹劍法大成的最年輕的一位。


    十六歲的年紀,劍勢劍意都完整的領悟得當,而且頗有太極之道。


    從禦器修煉者的角度來說,林若這天賦可謂是獨一無二,屬於妖孽級別的。


    轉眼之間,冬至便到了,這天的天恆山倒是沒有太濃重的寒意,九雲觀的大擂台已經架好了旌旗,這次的堂試先是海選,後為擂台賽,基本上是對天恆山的三代弟子和密雲旗的年輕子弟兵的一次曆練選拔。


    三代弟子中的優秀者在堂試之後就可以謝師下山了,畢竟三代弟子中,年紀大的已經有十八九歲了,由天恆道長分發一批盤纏和文書,他們就能去各個州的地方機關謀差事了。


    當然,像陸晨和林若這種核心弟子,天恆山還是要繼續著重教育的。因為這些弟子都是三位大師的親傳弟子,向那些上山學藝的記名弟子,這一次堂試,就是他們證明自己不會給天恆山丟人的機會了。


    以前楊銘還沒拜陸城為師的時候,他也是一個記名弟子。記名弟子有好有壞,好處就是能享受大師們一視同仁的通識教育,壞處嘛,肯定就是沒有核心弟子那麽集中的資源了。


    說白了,海選其實就是給各位記名弟子一個考試,考過了,下山謀出路就方便得多,考不過,那你還是接著在山上練練吧。


    “楊銘,你也得參加海選。”


    上清大師看著吊兒郎當正在繞世界亂逛的楊銘,不由得歎了口氣,這個小子自從跟了陸城之後行事越來越像陸城了,雖然沒惹什麽禍,但是愛湊熱鬧吊兒郎當的勁頭像極了當年的陸城。


    被上清大師這麽一喊,楊銘隻能灰溜溜的排在一眾三代弟子身後等待海選。


    海選說簡單也的確很簡單,這就要從天恆山的天恆乾坤鍾說起了,這口鍾可是讓楊銘吃了不少苦頭,而天恆山所傳授的基本技法就與這口鍾有著莫大的關係。


    乾坤兩極,生生造化,一口鍾蘊含了荊棘漫天大鎮的三百多個陣法,不僅能反彈傷害,更能判斷你對真氣的應用程度。


    所以,天恆山的老人們,當初就借著天恆乾坤鍾的模板,造出了三十多口小型乾坤鍾,這小型乾坤鍾能夠通過你攻擊他的方式和力道,判斷你的實力和對真氣的掌握程度。


    最方便的是,他能給你分出品級高低,以一品為最高,九品為最低來定階。


    這一手測試方法,是天恆山最先提出來的,各大門派爭相效仿,已經成為了目前比較通用的測試方法。


    “郭浩,十七歲,四品良好!”


    報分的核心弟子是不用參加海選的,畢竟基本上所有的核心弟子都會和天恆乾坤鍾的本尊較量好幾個月,這種測試,完全是沒必要的。


    “下一個,楊銘,準備。”


    一個和楊銘並不熟絡的太陰大師的弟子叫到了楊銘的名字,楊銘提著菩提如意棍就走上了測試台,先是點頭哈腰的給師兄問了聲好,隨後在師兄準許開始之後,揮著棍子邊衝了上去。


    “轟!”


    楊銘真氣全滿的一擊,直接把這口測試鍾的鍾麵給打變了形。


    “楊銘!你看看你幹的好事兒!”


    楊銘這一手讓這位測試的師兄慌了,這種情況他可沒遇到過,參加海選的弟子還沒有出現過把鍾麵打變形的情況。


    “師兄……這怎麽算?”


    “算什麽算,滾一邊涼快去。”


    那位師兄還沒說話,老陸的嚎叫從主判台那邊傳了過來,楊銘向著主判台的方向看了過去,正座上是一臉陰沉的天恆道長和麵露微笑的陳少將軍。


    老陸坐在正座的下麵,雖然隔得不近,但是楊銘還是能聽到他罵罵咧咧的聲音,同坐在正座下麵的還有身材魁梧的張老四和李副官。李副官笑的很儒雅,那張老四笑起來就像發了情的馬猴一樣,隔老遠都能聽到。


    “小八子!你這徒弟可以啊!一棍子下去就給你破費了三千兩紋銀!”


    張老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老陸心裏都在滴血,這測試鍾可不止三千兩紋銀啊,他還得特地去西漠找那群脾氣不怎麽好的老鐵匠幫忙打造,還得求爺爺告奶奶的找天守閣的符陣師幫忙銘刻符陣。


    他說的那三千兩也就是成本價,根本不算耗費的心血啊。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四哥你看我像差那三千兩的主麽?”


    張老四一聽陸城這麽說,扭過頭看著天恆道長,大咧咧的說道。


    “師傅您都聽見了,小八子這可不差錢,他給您惹這麽多事兒,要是掏個千八百兩的黃金意思意思,您能讓他就這麽高高興興的下山麽?”


    雖然陸城心裏煩悶的不行,但是麵對這個四哥的挑唆他還真沒得辦法,並且他用眼睛的餘光已經看到了天恆道長掐手指頭算錢的動作了。


    “算了算了,老子這次認栽了。”


    陸城也懶得跟張老四一般見識,身子往下一滑,攤在椅子上動也不動,像條死魚一樣。


    海選在熱火朝天的進行著,今年的情況還是不錯的,但凡達到五品以上的都算合格,不少弟子都開開心心的拿到了五品合格的文書坐等看核心弟子打擂台了。


    這次的擂台賽可及其有看頭,坊間傳聞早就傳開了,墨家莫門兄弟倆的兄弟之爭,隱虎唐鑫和林若大師姐的愛恨情仇,新人楊銘能不能一鳴驚人,陸晨大師兄這次能不能逆襲大師姐奪得三代弟子魁首。


    總而言之,看點太多了,讓人目不暇接。


    最令人期待的還是密雲五虎的比賽,這次的密雲旗有十六位年輕子弟兵參賽,天恆山這邊算上楊銘是十七位參賽,也就是說,經過六輪比試,就能見證三十三位青年的最強者。


    而第一輪,抽簽的時候,唐鑫抽到輪空之後,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畢竟誰都不想跟密雲五虎之中的隱虎唐鑫交手。


    當然,除了林若,林若恨不得在比賽場上能砍死唐鑫。不過,有洪老爺在主持比賽,這也僅僅能算是個想法。


    “第一輪,第一場!由天恆山楊銘對陣密雲旗方辭!”


    洪老爺鏗鏘的聲音爆出了第一場比賽,瞬間台下嘩聲一片。


    一個是狠揍了麓仙宮何東的小廚師楊銘,另一個是密雲五虎的勳武方辭,這兩個人之間的爭鬥絕對好看。


    “師姐,你說楊銘能贏麽?”


    胡月和林若在台下觀戰的時候看到了吊兒郎當的楊銘扛著棍子就爬上了擂台,那模樣是真的讓人擔心。


    畢竟楊銘現在還沒有真氣覺醒,那個方辭跟何東相比隻會比何東強,而不會比何東弱。


    這一戰,對於楊銘來說可是巨大的挑戰。


    “小八子,你這徒弟行不行,我看著他不出三招就得被方辭打下去!”


    張老四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埋汰老陸的機會。


    “四哥你是看不起我的人啊!要不咱們開個盤?”


    “哦,你想給我送錢?”


    張老四眉毛一挑,他自然是知道方辭的厲害的,那個叫楊銘的小弱雞,一看就是真氣還沒覺醒的樣子,打這種小弱雞,方辭連自家的底牌都用不著放出來。


    “嘿,四哥,我這徒弟要是贏了,你就幫我把那口測試鍾的錢出了,他要是輸了,我就貼給你三個月的軍餉。”


    “小八子!你錢多燒的?”


    張老四不敢置信的看著陸城,三個月軍餉,那可就是六千兩紋銀,普通的商賈之家得忙活多少年才能掙出這麽大一筆錢。


    天恆山收記名弟子,一人一年才五兩銀子,就這許多窮苦人家的孩子還得賣勞力才能交得起。


    六千兩紋銀,那可真是筆大數目。


    “四哥,敢不敢賭!我就是有錢燒的,我去外海別的沒有,錢這東西,還真沒放在心上過!”


    “好,老子跟你賭了!陳將軍,師傅,你們可得做個見證,別讓這小子耍賴不認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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