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記者們本來也沒報太大的希望。


    沒想到的是,江鬱還差幾步進場時突然迴頭,「我現在趕時間,各位如果能等的話,就中場休息的時候吧。」


    工作人員:「?」


    全場記者先是一愣。


    須臾,


    全場沸騰!


    ……


    同一時間,梅澤。


    楚文禾剛吃過晚飯,正坐在一樓接待廳的長凳看直播。


    腳步聲傳來,他麵前停了一個人。


    楚文禾抬起頭。


    許今臉色陰鬱,語氣裏帶著不甘:「我有話想和你說。」


    時至今日,許今自認已沒有退路,他以為楚文禾會諷刺自己一頓,然而楚文禾神色淡漠,早已不把他放在眼裏,那眼神像看到街邊花草般毫無波動。


    楚文禾隻抬頭看他一眼,又繼續低頭看直播去了。


    許今內心的醜陋和自卑被深深刺痛,安靜的大廳傳來他的叫嚷聲:「你現在得意了吧?一切如你所願!」


    前台見這邊要吵起來,紛紛探頭看過來。


    許今指著楚文禾:「不是我在前麵給你打頭陣,你哪裏有現在的威風啊?」


    任憑許今如何挑釁,楚文禾隻當是在聽野狗亂叫。


    幾個月來的經歷讓楚文禾高興不起來,他當初竟然以為找個漂亮的omega就能把前夫套牢。隻要想到這件事,他就覺得後悔。


    許今冷笑:「不敢說話了是不是?」


    幕張的直播進入中場休息,楚文禾撥弄通訊器,「你拿走我的作品還背棄承諾,在我發情期的時候引楊擎來襲擊我,不管有什麽下場,都是你活該。」


    如果不是楚文禾提醒,許今都快把自己從前壓根不會築巢的事忘了,他受了三個多月的吹捧,湯博千萬omega等著看他築巢,萬眾矚目的感覺令他沉迷,他一度以為自己真是個貨真價實的築巢師。


    「而且,」楚文禾繼續說,「你特意來找我,隻是為了說這些?」


    許今確實被楚文禾的態度惹上頭了,他顫抖著嘴唇:「他們都說你是為了得到江鬱,可我知道你不是。」


    楚文禾眸間微動,沒說話。


    許今攥緊拳頭,強忍著屈辱的湧動,「算我求你,我沒想到他真的隻是喜歡巢而已,不然他也不會去到你身邊吧?你再教我好不好,我這次真的會好好學,這樣我們是雙贏啊,我得到想要的,你也可以過清淨的日子——」


    楚文禾摸了摸耳朵,起身就要走,許今一把拖住他,「你還想怎麽樣?!」


    「挺好。」楚文禾看著許今的臉逐漸浮現出驚愕,「你現在的狀態讓我知道你其實過得不好,那我就放心了。」


    許今:「楚文禾,你——」


    楚文禾隻說:「來不及了,你再怎麽掙紮都沒用了。」


    倏然,許今的瞳孔在那一瞬間放大,楚文禾看起來人畜無害,在他麵前緩緩舉起了通訊器。


    屏幕裏播放的正是幕張展覽會的大廈門口,大批記者像瘋了似的往前湧動,自從江鬱說了今晚要接受採訪,所有的記者就像守夜的貓一般精神十足。


    今夜的娛樂圈又要變天了……


    迄今為止,江鬱可是從沒有一次正麵迴答過感情問題。


    就這次,仍有不少人覺得江鬱是虛晃一槍,可他們一邊抱怨,一邊還是衝過來遞話筒。


    各種奇怪的傳聞不脛而走,誰也不知道拐彎抹角三個月的江鬱怎麽突然開竅了。


    這一幕不光帶動了媒體和粉絲,連觀望許今的品牌方也高高豎起了耳朵,誰都知道,梅澤是大半個時尚界,江鬱等於大半個梅澤。


    中場休息已過五分鍾,無數攝像頭都對準那個出口,他們知道,可能下一刻,能給他們帶來巨大流量的alpha就會從裏麵走出來。


    時間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幾十秒。


    江鬱出來的時候,一身黑色燕尾服,臂彎裏躺著幕張年度成就獎的獎盃。


    記者們愣了愣,一時間不知道該提問些什麽好,連知名設計師眼紅心熱的殊榮,就這麽被22歲的新銳納入了囊中。


    這也不是什麽驚訝的事了,早在去年,江鬱就已經拿遍了這個年齡段所有的榮譽。


    可是,江鬱對今夜得獎的事沒表現出興奮。


    一如既往的難以捉摸。


    很快,那個獎盃就被遞給工作人員。


    通訊器的屏幕前,許今始終不能移開目光,死死盯著屏幕裏的alpha。


    alpha優雅從容,更讓他感覺自己像待宰的羊羔。


    等的,還是一把鈍刀。


    怎麽會呢……


    江鬱三個月來任憑他蹭流量,為什麽會忽然在今天響應?


    金錢,流量,粉絲的崇拜,它們正在以難以置信的速度離自己遠去,許今腦海中警鈴大作,他知道自己沒了這些,就什麽都不是了。


    不要說出來!


    停下,停下,快點停下——


    幕張現場,記者懷著忐忑的心情:「關於您和許今的關係,湯博熱議三個月,您也始終沒有正麵迴復過。是什麽原因讓您決定迴復了呢?」


    別說許今的事了,江鬱從出道就是被八卦追著走的人,從前也沒解釋過什麽。


    江鬱今夜穿的燕尾服,典雅又神秘,一如江鬱這個人給媒體的印象。


    須臾,江鬱似是無奈地輕嘆一聲:「以往我不作響應,是因為媒體總在捕風捉影,加上每次的流言過一段時間就會消失,即便不作響應,大家也該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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