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奚正納悶著,祈洲便下樓了,見祈洲眼下也有淡淡點頭青痕,桌上最納悶的當屬老爺子。


    「我就幾個晚上沒迴來,你們這一個兩個的都怎麽迴事?這麽重的黑眼圈,你們兩個昨晚做賊去了?」老爺子隨口一問,沒想到兩人同步低下了頭。


    老爺子沒太大探索年輕人夜生活的好奇心,隻提了一嘴就繞過了這個話題。


    遲奚可算是鬆了口氣,和祈洲交換一個眼神,兩人眼中都流出笑意。


    老爺子幾年如一日送兩人去基地,陪兩人訓練。


    「小奚,快過來幫我看一下動作。」


    遲奚和祈洲剛換好衣服來到冰場外,就聽見顏柯的唿喚。


    「好。」遲奚應道,給祈洲打了個招唿就過去了。


    「怎麽不讓祈哥一起過來?」顏柯詢問著,跟著遲奚的步子往前走。


    祈洲在場上看著幾人越走越遠,走到場上的角落了,場上的人很多,阻隔了祈洲的視線,他挪了幾步,換了個方位,才勉強看見遲奚幾人。


    他們好像在聊天,但不是聊和訓練相關的事情。


    祈洲忍不住猜測遲奚在聊什麽,而又有什麽是自己不能知道的。手緊攥著,指甲在掌心刻出絲絲印痕,但祈洲好似沒有知覺般,緊盯著遲奚的身影。


    「祈哥,可以幫我們看看動作嗎?」一個少年輕輕走近拍了拍祈洲的肩膀。


    似乎聽見有人叫祈洲的名字,遲奚迴頭,隔著人流沖他笑笑,示意他自己待會兒過去。


    「好。」祈洲點點頭,迴以一笑,隨後扭過頭,神態自若沖少年點頭,「走吧!」


    「祈洲幫王旗看動作去了,剛好我們可以聊聊。」遲奚見祈洲被叫走了,反而鬆了口氣。


    「你不打算讓祈哥知道嗎?」顏柯歪頭詢問著,目光輕輕往祈洲離開的方向看了眼,也不知道王旗把祈洲帶哪裏去了,反正顏柯現在看不見祈洲的身影。


    「你不打算讓他知道?」陳磊複讀機般重複了一遍顏柯的問題。


    「都說了是驚喜啊!」遲奚無奈扶額,「讓他知道了,就不算驚喜了。」


    顏柯似懂非懂點點頭,隨後又道:「可是還有一個多月,這也太早了。」


    「提前一個月準備而已,這可是大事啊!」遲奚不贊同道,「十八歲成人禮可是很重要的。」


    「這麽重要的事,老爺子不會親自給他操辦嗎?我們不會準備到頭一場空吧!」顏柯想到這裏,忍不住吸氣。


    「不會啊!我和老爺子說了,老爺子說讓我準備來著。」遲奚說著,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我十八歲生日老爺子說要大辦。」


    「我拉了個群,你們先進群,我們再從長計議。」遲奚說著,又拉兩人進群了。


    「行,都聽你的。」顏柯和陳磊一齊點頭。


    「我去,遲奚,你告訴了多少人啊!」顏柯看著群人數目瞪口呆,忍不住放大了音量,吸引了周圍幾人的注意,他連忙訕訕點頭,「不好意思啊!」


    不過顏柯沒注意到周圍幾人卻都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210個人。你是把基地所有人都拉進來了?」顏柯壓低了聲音,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想打什麽一般,他臉色一變,「場上所有人不會都知道了吧?」


    遲奚認真想了想,又搖搖頭:「也不是所有人。行了行了,先不說了,聊這麽久一會兒祈洲要懷疑了。」


    遲奚擺擺手讓兩人先開始表演,顏柯也就先把這件事放一邊了。


    等幫顏柯和陳磊看完了動作,遲奚便開始搜尋祈洲的蹤影,看見他之後立即悄悄靠近,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麽樣?看完了嗎?」遲奚踮起腳攬住祈洲的肩。


    祈洲下意識扶正遲奚的腰,反應過來後立即放手:「看好了,我在等你。」


    「那我們開始練吧!」遲奚說著突然湊近了,「老爺子應該又在偷偷看我倆。」


    祈洲身體僵硬著,感受著輕輕噴灑在耳邊的熱氣,他無奈笑笑:「讓他們看。」


    「那是,我們不怕被人看,我們就是最棒的。」


    「這兩個孩子,尤其是遲奚,真的是自信過頭了。」老爺子搖搖頭,確是滿眼笑意。


    總控室坐著的幾個教練看到祈老爺子的樣子,再聽他說的話,怎麽會不知道他是口是心非?


    「老教練啊!年輕人自信是好事嘛。」


    「老爺子,下一場比賽快了,要不要針對性加幾項訓練?」


    「老爺子,聽說昨天你住院了,身體怎麽樣?沒事吧?」


    總控室七嘴八舌的聲音在遲奚兩人開始表演後就消失了,所有人都專注的盯著監控屏幕,將兩人所處的屏幕無限拉大。


    動作流暢有力,藝術和技術的完美結合,幾位教練眼中迸發出強烈的光,臉上滿是激動的神色。


    「這兩個孩子,真是我們看著進步的。」


    「是啊,越來越好了。」


    「主要是配合默契,動作也有靈氣。」


    「4a。」


    現在幾位教練見兩人跳出四周跳,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總有人忍不住提出另一種可能。


    「他們要是來單人滑多好啊!」


    祈老爺子一個眼神掃過去,稍年輕的教練立馬不說話了。


    「他們選的,就是最好的。」


    老爺子一句話震住了全場,也表達了自己對兩孩子的支持,所有教練都不再提起這個話題了,轉而討論起兩人的動作,銜接和表現力,最後以所有教練的大誇特誇結束了這場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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