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永遠挺直的脊背,那硬朗的身姿,還有身上的銳氣,無一不在昭示著她很強。


    搶個花燈自是不在話下。


    至於燈謎,宿梓月就有些沒有把握了。


    「邢世子,若真是很想要那燈魁,不若另尋搭檔,梓月不知深淺,倒不敢說都能猜對那些謎語。」


    刑穹輕笑:「無妨。」


    宿梓月心一頓,怎麽就又無所謂了。


    不過既然刑穹說了無妨,宿梓月也願意盡力一試,如果最後拿不到的話,她就另尋一盞燈贈與刑穹。


    刑穹替兩人報了名。


    宿梓月還不知道,她同刑穹在樓下的總總,都被樓上的貴人們瞧了去。


    她也不知道因著之前的驚艷出場,如今這樓裏的人上上下下的都打聽到了她的名號。


    從前她身子不好,深居簡出,大家隻知道永寧侯府寄居了一位身子不甚康健的表姑娘,且侯府老夫人心慈,欲讓親孫娶了這外孫女。


    他們不知道的是,宿梓月竟然這般美貌,而且瞧著也隻是有些許不足之症,並不像傳言那般,娶迴家隻能幹看著。


    更有些傳得誇張的說,宿梓月也就兩三年的壽命了,裴玨不久就會成為鰥夫,有些門第不高的,還打算了讓自家女子去給裴玨當填房。


    薑姝然曾經聽著這些言論,都會氣著同人爭辯幾句。


    也會勸宿梓月多外出走動走動,宿梓月總是以守孝,身子不好為由推了。


    她從不在意這些。


    今日的陰差陽錯,使得宿梓月一掃這些流言,還成了京城裏公認的第一美人。


    連崔尚書家的千金同柳翰林家的小姐,也都親口承認了。


    這事說起來,也是取巧了,兩人比美多年,誰都不服誰,如今有個橫空出世的第一出來,倒是都覺得比對方拿了第一的好。


    他們兩人還破天荒的在一道喝起了茶。


    崔玲兒歪靠在窗邊,看著樓下笑意盈盈在猜著謎語的宿梓月,悠悠地同一旁的柳芸湘說道:「當真是美貌,輸給你我是不服氣的,輸給她我倒是認了。」


    「我剛才來的時候,外間都說我贏了崔小姐你,還想著今年你莫不是醜了,倒是沒想到,是他人誤認了。」


    「要說裴玨這表妹,素日裏真是低調,從前還替裴玨抱不平,現在看來,倒是裴玨占了大便宜。」


    「可不就是,原以為真是個病秧子,我可知道這位宿小姐繼承了她爹娘的所有,是個有錢的主兒,裴玨有什麽,空有個世子名頭。文不成武不就的,同那邢世子一比,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崔玲兒深以為然,二人都看到了樓下的邢世子,還有一旁怒目而視的裴玨。


    看起來裴玨也參加了搶燈魁的活動,他那身邊倒也站著一女子。


    崔玲兒問柳芸湘可認識那女子。


    「倒是聽舍弟說過,裴家又來一表妹叫白芷涵的,是侯夫人姐姐的女兒,想來就是樓下那女子。」


    「瞧著比一旁的宿梓月可差遠了,裴玨那是什麽眼光。」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也是聽舍弟說的,他們倆呀......」


    柳芸湘把他弟弟參加裴玨在別莊裏的烤肉宴那晚上的事情說了,他們都瞧出了,裴玨同那白芷涵之間有了些什麽。


    那晚上宿梓月還不知何緣由的提前迴了侯府呢。


    「對了,那晚上邢世子也在。」


    兩人開始猜測,邢世子是不是瞧上宿梓月了,又覺得不大可能,這兩人的身份差的有些遠了。


    在他們上麵一層的包廂裏,也在談論著刑穹。


    顧磊在發現刑穹也參加了這搶燈的活動,立馬讓屋裏另一人趕緊來窗邊看熱鬧。


    趙玉紅順著他指的往下麵看去,眼神微微眯起:「那真是刑穹?」


    顧磊朗聲一笑,給趙玉紅斟滿了手中空了的酒盞:「才多久沒見,這麽大個人你就不認識了,趙大當家走鏢時可是傷了眼,哈哈哈哈。」


    趙玉紅給了他一腳,繼續看向外頭:「刑穹不是不喜著白衣,說容易髒,還費料子,今天怎麽......」


    趙玉紅想說今天怎麽打扮的跟個開屏的孔雀一樣,還是隻稀有的白孔雀。


    「你瞧瞧他那一身,是不是同旁邊的女子很是相配?」顧磊挑挑眉。


    趙玉紅剛才就注意到了刑穹身邊的女子,雖然刑穹瞧著克製有禮,但是她同刑穹認識這麽多年,直覺就覺得不對勁。


    「是因著那女子?」趙玉紅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顧磊一副嫌棄趙玉紅豬腦子的樣子:「這都瞧不出來,你這不光是眼神不好,連腦子都不大好使了,不過說來,我也是沒想到,這小子進步這般神速,開了竅了就是不一樣,都知道約女孩子來看燈了。」


    趙玉紅不在意顧磊言辭裏的粗魯,他就是這麽個大老粗,也指望不了能從他嘴裏吐出象牙。


    她好奇地瞧著下頭那一襲紅衣笑的溫婉可人的女子,隻能瞧著一個側麵,那彎彎的眉眼,翹起的唇角,倒真是我見猶憐,連她這個女子都心生喜歡。


    難道,刑穹......


    宿梓月已經猜出了前頭那些簡單的謎題,隻剩下這最後一道,說是壓軸難題。


    題麵都是寫在一塊小木板上,懸掛在燈架上,那最難的題掛在最高處,宿梓月隻能盡力仰著頭。


    忽然,宿梓月聽見了耳邊,那沙啞沉穩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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