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換牙也是大孩子!”亂步大聲抗議道。


    笑聲迴蕩在貓咪的額頭一般小小的庭院裏(1)。


    …………


    掉了一顆門牙,麻煩的事還不少。


    比如江戶川陽毬發現,自己說話開始漏風,聲音總覺得怪怪的,就連吃飯的時候,不能用門牙嚼東西也有些不得勁兒。


    而在她第一次掉牙那天還嚇得哇哇哭的笨蛋哥哥,甚至開始期待起自己先掉的會是哪一顆牙。


    雖然他也不止一次宣布不希望自己的門牙也掉下來,弄得陽毬有點想揍他一頓。


    然而這麽宣布的江戶川亂步,在陽毬掉牙一個多星期以後,也變成了“缺牙巴”。


    兄妹兩個人掉的第一顆乳牙甚至連位置都一模一樣。


    於是,家裏又多了一個說話漏風的孩子,而地裏埋著的牙,也多了一顆。


    到了幾月份,學校開學了,開學第一天的homeroom,老師和大家說起了如何防止火災,甚至帶著大一些的孩子一起嚐試使用了滅火器。


    江戶川陽毬知道,這大概是因為這個暑假東京出現了多起起火事件。


    可當她和亂步一起興致勃勃地給爸爸大人和媽媽大人“科普”了一番怎麽防火的時候,爸爸大人的臉色卻並不好看。


    那天晚上,自從辭職後就很少談論案件的爸爸大人難得一次說起了事件的事。


    江戶川陽毬也是在半夜迷迷糊糊起來喝水的時候聽到了媽媽有些意外的聲音


    “什麽?警視廳找到了是故意縱火的證據?”


    故意縱火?


    陽球靠在推拉門上,心裏卻一直在反覆念叨著這幾個字。


    總感覺前世在哪部動漫裏看過似的——


    到底是在哪裏呢?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的江戶川陽毬不再糾結這件事,喝了一杯水,就爬迴了被窩裏。


    應該是錯覺吧。


    反正與她無關-v-


    那之後,陽毬便沒太在意這件事了,隻記得電視裏好像播報過東京又發生了幾次類似的縱火案,而學校不止一次進行了火災演習並和他們說起不止一次安全用火的問題。


    直到幾個月後對第二年春天,剛剛放學迴來的江戶川陽毬聽見父親大人在打電話。


    也不知道那邊的人說了什麽,父親大人握著拿著電話聽筒的手卻顫抖了起來。


    “什麽?你說正義他——殉職了?”


    “……?”


    第07章 07


    7.


    佐藤正義殉職了。


    在追捕一名強盜的過程中。


    年輕的警部並沒有指出那害死了一名警衛的殘忍強盜是誰,出事時留下的,隻有一句疑雲重重的“愁思郎”。


    這些都是被爸爸大人和媽媽大人帶著來到葬禮會場的時候,江戶川陽毬聽到的信息。


    三歲那年溫柔地摸過她和亂步的頭誇他們可愛,在佐藤美和子口中“無所不能”的佐藤正義,卻躺在了冰冷無比的棺材裏。


    “亂步,陽毬,和佐藤桑告個別吧。”


    手裏拿著一根線香,一身黑衣的江戶川陽毬和江戶川亂步有些笨拙地將其插在了香壇中,並且在無機物構成的棺材上留下了一朵鮮花。


    跟著爸爸媽媽一起,他們深深地鞠了一躬。


    “一路走好。”看著靈堂前的照片,江戶川陽毬輕輕道。


    黑白照片上佐藤正義的笑容一如初次見麵時一般清爽而溫柔,但在場的人即使是年紀最小的亂步和陽毬都知道,這個笑容從此永遠定格在了照片中。


    有的時候,人生就是這樣。


    誰也不知道下一次見麵是否就是永別。


    佐藤正義的葬禮上,來的除了幾名他的家屬和學生時代關係比較好的朋友之外,大部分都是警察。爸爸大人按照還在搜查一課工作時的習慣挨個與警察們行禮,陽毬和亂步便也學著。


    隻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悲愴。


    “愁思郎——愁思郎——”


    江戶川陽毬看見爸爸大人攥著拳頭,聲音恨恨的。


    “我破了那麽多的案子,為什麽——為什麽隻有這一次沒有一點思路呢?”


    身穿黑色西裝的目暮十三按住爸爸大人的肩膀,搖了搖頭。


    “江戶川桑,我發誓,一年也好,十年也罷,隻要這個案子還在追溯期,一定會徹查下去。”


    “——即使是賭上我怕胸前的警徽。”


    “嗯。”爸爸大人鄭重其事地說道。


    “既然如此,”江戶川亂步突然哭了起來,“犯人就在這裏。你們為什麽不抓住他啊!”


    “……?”


    亂步趴在媽媽大人的懷裏,哭得直打嗝兒。而媽媽大人緊皺著眉頭。


    在葬禮上?


    她和爸爸相互看了一眼。


    對啊!正義警部雖然遭遇了車禍卻不是當場死亡,可是卻沒有說出任何關於犯人的信息,而且……


    “愁思郎(しゅうしろうkyushiro)沒有思路,但如果是“自首(じしゅしろjisyushiro)”的話,就說得通了。


    犯人很可能真的是佐藤正義的熟人!


    “噠噠噠——”人群中突然有一個人轉身就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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