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格尼教授果然很快就醒了,打了兩個酒味兒濃重的嗝兒,然後跳起來,用傳奇大武者的速度,向著廁所的方向彈去。


    然而羅鬆溪終究還是沒有撈到去找林小曼的機會,八點整的下一階段軍事計劃會議迫在眉睫,戰爭還遠沒有結束,所以他短暫的休憩時光隻能結束了。


    ……


    ……


    下一階段代號為“光複”的軍事行動計劃,很快在會上定了下來。


    在聖約翰堡西麵最後的剿滅戰中,帝國中路集團軍、南路集團軍、北灣州登陸軍皆悉數被圍,或滅或降,隻有動作最快的靖海軍,在艾可哈的率領下,趕在合圍圍攏前的最後一刻,衝出包圍圈,向北倉皇逃去。


    而聖約翰堡東麵,帝國的北路集團軍,在距離聖約翰堡大約五百公裏的地方陷入了躊躇,看樣子他們是得到了聖約翰堡會戰己方大潰敗輸的消息。


    接下去,東部軍區大部,將駐紮在聖約翰堡附近進行輪休。


    原東南防線上北部軍區、南部軍區、西部軍區的餘部,抽調其中損傷相對較小的部隊,整編成十個師,在羅梅羅將軍的率領下,一路向北追擊靖海軍殘軍,並負責光複北方淪陷的諸州。


    這一條戰線上的作戰壓力,相對較小。


    而建製最為完整的首都軍區大部,則與抵抗聯軍的機械化部隊一起,在顧長風和羅鬆溪的率領下,向東挺進,謀求將帝國最後一支相對完整的集團軍,永久地留在聯邦,徹底打空帝國的戰爭潛力。


    這也是鑒於總統遇刺的事件,所以將首都軍區集體調離聖約翰堡附近。同時,聯安委史無前例地將整支憲兵大隊,派駐進入首都軍區的部隊,務求一邊打,一邊徹底肅清黃欣的殘餘勢力。


    大軍開拔前,馬可·何塞來給羅鬆溪道別。


    “最後一仗,保重。”


    馬可·何塞道。雖然做不成羅鬆溪的嶽父是他一件相當耿耿於懷的事情,但羅鬆溪畢竟救了整座聖約翰堡。作為整個聯邦的安全總管,總是欠了羅鬆溪一份人情。


    “大局已定,這一仗,我們的擔子倒不是很大,無非是贏多贏少的問題,”羅鬆溪道,“其實聖約翰堡這邊,主席的擔子更重啊。”


    西斯總統已死,案子正按照司法程序在走,在一個法治國家,不可能因為被害人是總統,就大搞清洗、無限製地擴大調查範圍。


    但在暗地裏,羅鬆溪向聯安委陳述了自己的擔憂。


    總統遇害後,羅鬆溪問77,她察覺的那禍亂,就是總統遇刺嗎?


    77告訴他,她隻能看到,總統遇害隻是一個開始。


    羅鬆溪無法明示77用心靈魔法得到的預兆,隻能將從顧長風那裏得到的惡之花的信息,共享給聯安委,並提出,希望聯安委深挖一下刺殺總統嫌犯背後的關係鏈條,深挖一下這個叫做“惡之花”的組織。


    “我知道你懷疑‘惡之花’與總統遇刺的關係,甚至和黃欣將軍的關係。但是現在我們沒有哪怕一丁點的證據。”馬可·何塞道。


    “比起懷疑‘惡之花’與刺殺總統事件的關係,我更擔心的,是他們近期還會做事情。”羅鬆溪對馬可·何塞說。


    ……


    ……


    在馬可·何塞那間大得能跑馬的聯安委主席辦公室裏,聯邦副檢察長杜因坐在他的對麵。


    “感謝聯邦終於沒有放棄這個案子。”杜因客氣地對馬可·何塞道。但馬可能聽出他話裏抱怨的意思。


    聯邦每天有無數的案子,司法部的每位檢察官手裏,也都積著無數的案子。但有些案子,注定是無法查究到底的案子,隻要明麵上能有個交代,其餘查不出來的疑點,也隻能在時間的河流中慢慢沉底。


    當年斯圖加特家的嫡係繼承人,萊昂納多遭遇刺殺的案件,以拉爾博中將的自殺,而告一段落。


    但隨後聯安委從學校那名朝萊昂納多開槍的哨兵那裏,拿到一條關於灰衣夾克的線索,令馬可·何塞意識到,刺殺萊昂納多,除了明麵上參與的北部軍區士兵外,暗地裏,另外還有勢力參與進來。


    當時馬可·何塞將這條線索交給了年輕的檢察官杜因。但兩年多時間過去了,杜因檢察官雖然調查出了一線頭緒,但在關鍵點上依然沒有突破。


    其實馬可·何塞,早就把杜因給忘記了。


    到羅鬆溪告訴他顧從軍曾經隸屬於一個叫“惡之花”的組織,而這個組織的明顯標誌之一,就是灰衣的衣服——灰色的夾克、灰色的套裝、灰色的長袍……


    馬可·何塞這才想起當年丟給杜因的這個案子,令他吃驚的是,杜因對於這個案子的調查,始終都在進行。


    “也感謝閣下沒有放棄這個案子。”馬可·何塞伸出手,與杜因握了握。


    “說說你這些年的結果。”馬可道。


    “本來我的調查,確實已經進了死胡同,已經很久沒有突破了,”杜因道,“但是顧從軍那邊,確實帶來了巨大的信息量。和我這些年積累的資料一比對,許多事情,一下子都能串聯起來了。”


    “哦?”


    “首先,”杜因道,“當時學校裏那名朝萊昂納多開槍的哨兵,之前已查知,在進入學校當巡崗哨兵之前,曾在東部軍區服役。”


    “而那名哨兵,在東部軍區時,與顧從軍有明顯的交集——八年前顧從軍在東部軍區基層擔任連長的時候,這名哨兵就是他的勤務兵。”


    馬可點了點頭,但這一樁發現,僅僅能佐證無論是顧從軍,還是當年的那名哨兵,都出自“惡之花”的組織,還不算是突破性的發現。


    “其次,”杜因繼續道,“這次暗殺總統的英格尼·格裏,與顧從軍也有明顯的交集。”


    “英格尼雖然師從塔利斯,但他並不在聯邦的軍隊體製內,而是一向以遊俠自居。他以前參加過聯邦的許多工運活動,包括顧從軍刺殺賴斯特·康星的那場運動中,英格尼曾擔任當時團結州總工會的行動指導。”


    “當年團結州工會的領導人裏,正好有人在聖約翰堡,我已經詢問過,證實當年英格尼和顧從軍相交甚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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