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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九章:不想見你


    在東方停留了三天,按照和李誌華預約的時間表,韓秦和新任駐京辦主任黃玉林同車返迴京城,同行的還有市委組織部幹部處的李處長。李處長是陪同黃玉林到京城上任,這是體製內不成文的規定。


    一路之上,黃玉林對韓秦很是恭敬,韓秦也給足了黃玉林麵子。韓秦委婉地向黃玉林示意,希望他能夠對自己的兩個部下予以關照。辦公室主任秦向陽和副主任陳亮是韓秦提起來的兩個左膀右臂,兩人也很讓韓秦欣慰,在工作上獨當一麵,即使韓起不在京城裏,他們兩個也能夠按照韓秦的安排,把駐京辦的工作進行的井井有條。


    一朝天子一朝臣,黃玉林肯定要在駐京辦培植他的心腹。看現在黃玉林的態度,韓秦現在是升遷,黃玉林也希望能夠借助韓秦取得一些政績,暫時不會挖韓秦的牆角。對於這兩位部下,韓秦也隻能做到這裏了,橋已經給他他們搭好,具體怎麽走還要看他們兩個人的本事。結識新朋友不忘老朋友,和現任領導處好關係,是混官場最起碼的本領。


    韓秦當初上任的時候,宋光軍還是市委組織部長,在鄭同心的關照下,宋光軍親自到京城宣讀了市委的任命。駐京辦常務副主任是副處級幹部,市委組織部長雖然是到京城出差,順便出現韓秦的任命儀式,也是大大地超過了規格。


    黃玉林前往京城上任,自然不敢奢望有組織部長出麵,哪怕是副部長也不可能,有幹部處處長送他進京,完全是中規中矩。這種事情背後說明了什麽問題,根本不用解釋,體製內的同誌都看的清楚,也沒有人敢攀比。


    駐京辦的工作交接很簡單。到達駐京辦以後,韓秦當天下午就召集全體工作人員,在大會議室開會,有李處長宣布了市委組織部的任免決定,把新任駐京辦主任介紹給大家。


    韓秦離開京城的時候,大家都知道是陪著李嘉英到東方市去考察投資環境,沒有想到毫無征兆的,僅僅三天時間,駐京辦又換了新領導。


    在宣布黃玉林任命的時候,駐京辦的工作人員都支著耳朵,想知道韓秦究竟又去了什麽單位。但是,李處長隻是簡單地說了一句,市委組織部經過研究決定,同意韓秦同誌辭去駐京辦常務副主任職務!


    辭職?!不是免職另有任用,而是辭職!駐京辦全體工作人員頓時一個個表情豐富起來,有人擔憂,自然也有人竊喜。更多的人隻是跟著看熱鬧,自己大頭兵一個,哪一個來擔任主任,都無所謂。


    李處長是專門負責幹部工作的,自然明白駐京辦工作人員的意思。按照正常情況,在這種場合下,任命駐京辦新領導的同時,他是要代表組織宣布韓秦工作去向的。如果韓秦是被撤職或者是辭職,要麽就不讓韓秦出席這個會議,免得尷尬。


    但是,現在情況很特殊,韓秦雖然辭職了,卻是高升省委***秘書,而他這個小小的幹部處長又沒有資格宣布這個消息,隻好就這麽不倫不類地進行了!


    散會之後,這個問題成了駐京辦工作人員最大的熱門話題。大家紛紛猜測,韓秦之所以辭職,肯定還是北方航運中心項目的餘震,因為丟掉了這個大項目,韓秦背了一個行政警告的處分。


    大家都很清楚,北方航運中心項目影響巨大,新任市委***當時雄心勃勃,誌在必得。丟掉這個項目,市委***肯定是勃然大怒。有了這個坎,韓秦在市委***麵前就失去了新任,一個不疼不癢的行政警告,絕對不會是最後的結果。


    對於這一天的到來,其實大家也早有心理準備。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個月,韓秦現在自己辭職,比當初引咎辭職要體麵的多,更比市委組織部下文免職有麵子。


    歡迎酒會結束以後,秦向陽和陳亮也跟著韓秦到了他的辦公室。在秦向陽和陳亮看來,韓秦黯然下台,就說明他們沒有協助領導做好工作,他們兩人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兩人都是韓秦提拔起來的,現在韓秦灰溜溜的離開駐京辦,在新任領導麵前,自己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兩人想勸慰韓秦幾句,或者是做一下自我檢討,一時又不知從何說起,隻好在辦公室裏相對無言,吞雲吐霧。


    韓秦掃了兩個部下一眼,笑道:“你們兩個怎麽迴事,一個個無精打采的。告訴你們一點內部消息,請注意保密。我這次離開駐京辦,可不是被攆走的。高層已經決定,商務部李誌華部長到東海出任省委***。李部長看我還有點工作能力,就讓我跟著他擔任秘書。


    我剛擔任駐京辦主任的時候,可以兼任鳳凰鄉黨委***。這次擔任李***的秘書,不可能再兼任駐京辦主任,隻有辭去這個職務。”


    兩個部下頓時麵麵相覷,省委***秘書?這個職位比駐京辦主任牛逼多了,怪不得韓主任如此沉得住氣!大家都知道秦向陽和陳亮是韓秦的左膀右臂,現在老領導高升,無論誰來繼任,總要留幾分麵子!


    秦向陽頓時轉憂為喜,高興地說道:“韓主任,我們兩個正躊躇呢,你這麽不聲不響地離開駐京辦,就是我們兩個的工作沒有做好,辜負了韓主任的栽培和信任,我們兩個想想就感到慚愧。現在韓主任高升,我們兩個先首先表示祝賀。”


    陳亮雖然不善言談,也說出了一番讓韓秦感到很舒服的馬屁話。韓秦滿意地看看他的兩個部下,笑道:“這位新來的黃主任,原來是駐深圳辦事處出任,是李秘書長的紅人。經過短暫的接觸,我感覺此人人品還不錯,工作能力當然比我強多了!你們兩個不要想別的,隻管踏踏實實工作。”


    兩人欣喜地連連點頭,都是在體製內混的,自然清楚省委***秘書的能量。韓秦年紀輕輕就坐到這個位置上,幾年之後一旦離開省委辦公廳,就是不知不扣的廳級幹部,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能交結上這樣的官場黑馬,秦向陽感到自己的前程也是一片光明。


    工作交接完成以後,韓秦自然就不再是東方市的駐京辦主任,隻是組織關係還在市委組織部,暫時還算東方市政府辦公廳的工作人員人員。


    按照李誌華的工作日程安排,兩天以後,有中央政治局委員、中組部部長徐雲東陪同,到東海市走馬上任。工作交接的第二天,盡管黃玉林再三推讓,韓秦還是堅持把辦公室讓了出來,自己住進了客房。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韓秦還有兩天才能離開京城,就是不把辦公室讓出來,黃玉林也說不出什麽。但黃玉林畢竟已經正式到任,一個離任的官員占著辦公室不走,哪個領導心裏也不會好受。


    就要離開京城了,需要處理的事情還真不少。總參二部首都局和總裝那邊,算是韓秦的兼職,在離開京城之前,都需要一個妥善的安排。尤其是總裝321研究所那裏,韓秦還指導著一個攻關小組。


    經過一年的努力,新型超級雷達已經研製成功,各項技術指標都達到了目前世界先進水平。按照情報部門拿到的資料,在這台雷達麵前,目前各國裝備的隱形戰機,基本上難以逃脫超級雷達的監控。當然,這台雷達目前還隻是僅僅拿出了樣品,要正式列裝部隊,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按照係統提供的技術指標,目前能夠製造出的最新式雷達,至少可以領先世界水平二十年。在最後定型的時候,韓秦稍微做了一點修改,沒有讓這個型號的雷達這麽恐怖,隻是讓它處於世界同行的領先位置。


    之所以留這麽一手,韓秦一是不想太驚世駭俗,再就是為了長城公司未來的業務留下發展空間。在總裝的大佬們那裏,武器裝備自然是越先進越好。特聘專家韓秦同誌,卻有他自己的考慮。


    按照目前國際領先的水平來製造雷達,對於技術出處,多少還有一點敷衍的地步。如果直接領先世界水平幾十年,根本就不能自圓其說。韓秦也有自知之明,拿出這麽恐怖的東西,自己就成了“國寶”。


    一旦技術過於先進,為了保證國家的利益,軍方肯定要想方設法預防技術外泄,保護專家就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無論走到哪裏都跟著幾個保鏢固然很牛逼,這畢竟不是韓秦所希望的生活方式。


    就目前雷達的技術水平,可以說拿捏的恰到好處。既能滿足軍方的要求,又僅僅是達到了國家先進水平。說的明白一點,這個檔次的技術,人家早就有了,韓秦隻不過是通過攻關,攆上了人家,還稍微有些改進。


    這麽稍微一改動,軍方就不會太敏感,畢竟人家也有這種技術,大家都是出於同一個水平,就沒有必要處心積慮地來搞你的技術。


    戰機隱形技術也是突飛猛進,按照係統提供的信息,某些國家最新式隱形戰機已經基本定型,三兩年之內就可以裝備軍隊。對於這種最新型戰機,目前的超級雷達就有些吃力,靈敏度和準確率就會大打折扣。


    這種最新隱形戰機的研製情況,某些國家自然是要當做絕密資料,國內情報部門也不可能得到。就是他們已經定型,開始裝備軍隊的戰機,情報部門為了拿到資料,不知道費了多少力氣。


    等更先進的隱形戰機裝備軍隊以後,如果軍方獲得了這個情報,需要對雷達進行升級換代,那就是長城公司來接這筆業務了。


    目前國際上著名的軍火技術公司,都是半軍半民,韓秦也準備讓長城公司走這條路子,不用太長的時間,就成為中***方的重要合作夥伴。


    就目前國內的實際情況,韓秦自己也很清楚,要想達到這一步,還有許多工作要做。長城公司本身更需要進一步升級改造,逐步加強技術力量,提升內部管理,甚至要引進軍方的保密和安全防衛措施。


    韓秦首先和白景明進行了預約,需要向這位總參二部首都局局長報告工作,或者是辭去這個中校密幹職務。


    在首都局秘密基地辦公室裏,白景明接待了這位年輕的中校。這一段時期以來,首都局沒有多少特殊任務,韓秦又忙的團團轉,白景明也就沒有動用這個兼職特工。


    白景明多次勸說韓秦辭去地方上的工作,轉入現役,成為總參二部的正式工作人員。軍隊係統畢竟比較單純,不像地方上那麽勞心。如果韓秦有興趣,也可以到國外去工作。按照駐外武官選派權限,這個權利就在總參二部手裏。


    如果韓秦以中校軍銜進入係統,剛開始的時候,可以擔任大使館的武官助理,隨著職務的升遷,就可以獨當一麵,成為助理武官甚至武官。


    白景明向韓秦許諾,憑著韓秦的能力,現在二十幾歲就是中校,隻要成績突出,在四十歲之前成為將軍沒有問題。白景明在總參係***功赫赫,也是在將近五十歲的時候,才得以晉升少將。


    見韓秦不為所動,白景明才感覺自己許諾的這個條件還是沒有競爭力。韓秦現在是總裝的特聘專家,已經享受少將待遇,進入總參係統以後,至少要十五年之後才能成為將軍,怪不得韓秦不動心。


    韓秦給白景明敬了一根煙,又很恭敬地給他點上火,自己也點上一支,美美地抽了一口,有些無奈地說道:“白局,我是來給你辭行的。商務部李誌華部長調任東海省委***,讓我跟著他擔任秘書。我現在已經辭去了東方市駐京辦主任職務,後天就正式到東海報道。臨行之前還看看白局,關於工作上的事情,是不是有什麽安排?”


    聽說李誌華讓韓秦給他擔任秘書,白景明也沒有表現出多少驚奇,這個小夥子文武雙全,擔任這個職位也是綽綽有餘。


    上次韓秦去中東,冒著生命危險把李誌華的兒子從軍火販子手裏解救出來,白景明就有一種預感,李誌華很欣賞韓秦。李誌華是政壇的一刻新星,前途不可估量。一旦李誌華更上一層,一定會重用韓秦。韓秦能夠攀上這麽一個潛力股,連白景明也禁不住歎服,這個小夥子真有眼光。


    嚴格說來,白景明和李誌華都屬於紅二代,標準的太*子*黨,隻是白景明的級別還沒有達到一定水平,談不上什麽派係。李誌華剛到五十歲,就成為封疆大吏,而且是具有舉足輕重地位的東海省,可見高層對李誌華非常看好。韓秦跟著李誌華發展,應該比在軍隊係統更有前途。


    白景明深深地抽了一口煙,微笑道:“小韓,我雖然不舍得讓你走,但這關係到你的前途,應該比在軍隊裏更能發揮你的作用,我自然不能耽誤你。好好幹吧,李誌華很有才氣,基礎也不錯,前途無量。跟著他幹,你自然也是前程似錦。


    我個人的意見,你沒有必要辭去總參的密幹職務,這和你現在的工作並不矛盾。有了這個特殊的身份,對你將來的工作隻有好處沒有害處。東海省也屬於首都局的業務範圍,你在那裏照樣可以秘密開展工作。當然,李誌華是中央委員,隨著東海省在全國地位的提高,說不定還要入政治局,你沒有必要隱瞞自己的身份。”


    韓秦微微點頭,白景明說的不錯,這個密幹身份在關鍵的時候,的確可以救急。藝多不壓身,官多了也沒有什麽壞處,多寶道人畢竟還是很牛逼的!既然白景明認為自己擔任省委***秘書之後,和現在的工作沒有衝突,韓秦自然沒有必要堅持離開總參二部。


    韓秦笑道:“白局,秘書工作不同於駐京辦主任,有大把的業餘時間,正式上任之後,就身不由己了,恐怕以後很難有時間執行局裏的任務。”


    白景明擺擺手,笑道:“小韓,你不用擔心這個。是不是感覺白領首都局的補貼,有點過意不去啊?咱們總參二部發出的每一份工資都有它的收益。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到了關鍵時候,你不要忘了還是總參二部的兵就可以了!”


    頓了頓,白景明吐了一個大大的煙圈,意味深長地說道:“小韓,齊雅的爸爸和我是軍校的同學,這個女孩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很優秀的一個女孩子。我曾經在老同學麵前誇下海口,在係統內給齊雅介紹一個男朋友,保證皆大歡喜。


    說實話,我當時的目標就是你,也一直想方設法給你們創造條件。把你留在軍隊裏,也有這方麵的原因。隻是你小子眼光太高、、、


    齊雅馬上就要到英國大使館武官處去工作。丫頭不讓我告訴你這個消息,看來不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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