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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情況發生突然變化,連祁年都無法掌控,而且陪審員不是機器,不能強製別人的思想,在陪審員態度強硬,屠明豪煽風點火以及司馬淇淇無奈許可下,祁年在休庭結束後想眾人宣布,下一次庭審將直接進行結案陳詞。


    這一番話立刻引起軒然大波,旁聽席上的眾多媒體工作者聽到祁年的這個通知,仿佛鯊魚聞到血腥味一般,立刻察覺到事態異常,紛紛編輯信息發迴公司。


    在庭審結束,司馬淇淇和屠明豪兩人都被媒體工作者給包圍起來,所有人都想知道在休庭那十五分鍾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祁年會有那樣的宣布,更有人提出更加刁鑽的問題,詢問是不是因為之前一個陪審員意外死亡而引起了現在陪審員的恐慌等等問題。


    護著司馬淇淇離開了法院,司馬淇淇迴到家中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早早地洗漱睡了。


    最後一次庭審,這場庭審居然要憑喊號才能進入法庭,等進入法庭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哪裏是法庭呀,簡直是一個大型明星發布現場的感覺,坐滿了媒體工作者不說,連地上都坐滿了人,小心謹慎地從人群中穿過,來到位置上。


    庭審開始,由司馬淇淇先開始結案陳詞,司馬淇淇以案件中沒有實質的證據證明闞於犯罪究竟帶有故意殺人的主觀意識,在疑點利益歸於被告的前提條件下,不應該以謀殺罪對闞於進行量刑定罪。


    司馬淇淇在結案陳詞過程中,還強調闞於是一個未成年人,就算是17歲還差幾個月就滿18歲了,但是隻要年齡沒到,在法律的規定下就是未成年人,法律要從寬量刑。


    司馬淇淇說完自己的觀點,開始以被告的經曆煽情地進行最後的總結,這次的結案陳詞不僅要有理有據,還要能夠打動陪審員,就算陪審員心中還是有被闞於威脅,其中一個陪審員離奇死亡而產生的陰影。


    不過人類是一種很神奇的生物,在一段時間的洗滌下,又會慢慢忘記心中最害怕的事。所以人類總是在相同的錯誤上一次次摔倒,司馬淇淇相信,這幫陪審員就算心中有陰影,可是他們還活著,隻要還活著他們的心態就會發生改變。


    而能讓他們心態改變的就是司馬淇淇煽情的言語,抑揚頓挫地說出闞於小時候的經曆,目的就是要讓八個陪審員產生聯想,感同身受。


    司馬淇淇邊說邊注意陪審員的表情變化,不少陪審員都帶有一絲悲傷的表情,司馬淇淇知道,自己煽情的言語達到了目的。


    等司馬淇淇陳述完畢,就輪到屠明豪進行結案陳詞。屠明豪很明顯走了一條與司馬淇淇方向完全不同的道路。


    屠明豪首先誇獎了司馬淇淇的專業水平,其次列舉諸多未成年人犯罪的案例,而這些案例無一例外,受害者都身受重傷甚至死亡,而行兇者呢,就因為“未成年”三個字,而並沒有得到太多的懲罰。


    說屠明豪是司馬淇淇的師兄真沒有說錯,屠明豪也極盡煽情,不過屠明豪煽的不是陪審員的悲傷之情,而是一種憤怒,屠明豪以“未成年”犯罪者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生命珍貴,一個不經大腦思考的舉動就導致一個人一個家庭的悲劇,屠明豪表示,希望八個陪審員給闞於重罪,以此讓社會各界重新界定對於未成年犯罪者的定罪量刑指標。


    屠明豪一番慷慨激昂的話不僅讓八個陪審員感同身受,仿佛闞於就是殺死他們親人的兇手,還把八個陪審員之後對於闞於量刑定罪作出的決定提高到了一個道德至高點。


    司馬淇淇瞬間感覺到自己剛剛打悲情牌同情牌,讓八個陪審員有了一絲對闞於的憐憫之情被屠明豪無情地澆滅。


    司馬淇淇感到這八個陪審員很有可能作出對闞於不利的判決,不過唯一安慰的就是,在這之前,祁年已經給八個陪審員說過,在判斷案情的時候不能將陪審員死亡的事情考慮進去,因為案件現在還沒查明,闞於連犯罪嫌疑人都不算。


    而更重要的一點是,司馬淇淇以縮短流程為由,要全程監督陪審員的商量結果,屠明豪聽到司馬淇淇居然提出這麽強硬的要求,自己也不甘示弱,也表示要全程監督。並且兩人都表示如果祁年不同意,那麽庭審該做什麽就做什麽,不允許縮短流程。


    祁年聽到兩人的威脅,心中十分鬱悶不過還是答應,兩人隻是監督,並不能幹預陪審員作出的判斷。


    在屠明豪說完,法官讓陪審員進入房間進行商討。而這時,法庭工作人員給了屠明豪和司馬淇淇一人一台平板電腦,所有媒體工作者都覺得奇怪,但是由於離得太遠以及角度問題,所有人都不知道屠明豪跟司馬淇淇在看什麽,不過這些媒體工作者可不是笨蛋,用猜的也猜到兩人是在觀看陪審員商量的過程。


    聽到有的媒體工作者直接小聲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想。


    “沒聽說陪審員商量案件結果的時候,控辯雙方還可以通過平板觀看過程的。”


    “我看呀,這場庭審詭異的很,之前明明還在證據呈堂和詢問證人,突然結案陳詞,我想肯定是司馬淇淇或者屠明豪以此為由,要求監督陪審員,這裏麵資料肯定多,想辦法挖出來。”


    ......


    聽到這些記者的對話,心想:“不去當偵探真是屈才了。”


    司馬淇淇跟屠明豪兩人也是神情各異地看著平板電腦,屠明豪一臉輕鬆,他的目的一是證明陪審員製度的不可靠,讓傳統派借機打壓呂思學等人。第二個目的就是要讓未成年犯罪量刑加大力度,這也是傳統派這次的政治資本。無論陪審員商討結果如何,隻要不是量罪過輕,屠明豪的目的都能達到。因此屠明豪一臉輕鬆地看著平板電腦,不時還看看司馬淇淇。


    司馬淇淇卻一臉焦慮的樣子,司馬淇淇成功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闞於量刑長短,隻有少於三年司馬淇淇才算成功,司馬淇淇看到視頻裏八個陪審員也個人有不同的意見,其中有三個,司馬淇淇當初留下來的陪審員如司馬淇淇所料,這三人感同身受,而且沒有太多的恐懼,更多的是對闞於的同情,因此這三人明顯是同意判闞於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這八個陪審員中有兩人很明顯是不願意過多地提出自己意見,一直保持中立,另外三人中以九號陪審員最為激動,堅持要以最重的刑罰進行處罰,並且九號陪審員還不時用屠明豪之前結案陳詞的話來勸說眾人。


    經過長時間討論,八個陪審員誰也說不服誰,其中有人提議,先進行一次表決,結果如司馬淇淇所料。


    三票讚成三票反對,還有兩票棄權,司馬淇淇看了一會兒,揉了揉眼角,司馬淇淇知道這又是一場漫長的等待。現在的關鍵是那兩票棄權的,隻要有一人站出來,這結果就會立刻改變。


    司馬淇淇注意到九號陪審員很積極地在給投棄權票的兩人灌輸著自己的想法,司馬淇淇之前看過九號陪審員的資料,也問過一個問題來確定九號陪審員的性格。


    司馬淇淇記得自己是將九號陪審員歸類為一個家庭主婦,雖然有一定主見,但是很容易受到他人的影響,因此司馬淇淇將其留下。可是現在這個九號陪審員表現出的樣子並不是司馬淇淇當初判斷的那樣,這讓司馬淇淇感到疑惑。


    是她判斷錯誤,司馬淇淇在心中否定了這個想法,她司馬淇淇別的不敢說,這種識人的技術雖然不像有些微表情專家那麽厲害,一眼就能看出對方心中所想,但是憑一句話司馬淇淇判斷這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還是能夠做到及格。


    如果沒有判斷錯,那就是有另一個可能,司馬淇淇心中有了一個初步的預想,這個九號陪審員是被人影響了,並且是一種極端的影響,導致她從一個應該附和意見的陪審員,變成了陪審員中最積極的煽動者。


    司馬淇淇抬起頭看了看屠明豪,屠明豪注意到司馬淇淇正在看自己一臉疑惑歪著頭看著司馬淇淇。


    司馬淇淇苦笑了一下,否決自己剛剛心中十分荒謬的想法。


    就算屠明豪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接觸到陪審員,不可能影響陪審員,司馬淇淇感覺自己壓力實在太大,都胡思亂想起來。不過九號陪審員的表現,引起了司馬淇淇的注意。


    由於八個陪審員經過長時間討論還沒有得出相應的答案,祁年宣布退庭,而八個陪審員將在特殊的房間裏進行討論,有專人負責他們的衣食住行,等八人討論出最終結果,法庭將重新開庭宣布最終的結果。


    司馬淇淇把平板電腦還給工作人員,與會合正準備離開,這個時候屠明豪叫住司馬淇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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