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國的使臣提前到了。


    這是個令人高興的消息。


    他們可以早作準備。


    楚恆已經按捺不住了,季玄淵那邊已經開始行動,就等萬聖節那天。


    使臣住的風迎館的內。


    雍國正使宣王與其他幾位使臣在房中密謀些什麽,房門緊閉,外有將士看守,外人無法靠近。


    不大一會,宣王李璧就帶著人出了風迎館,來到了美人恩。


    雅間內,原本隻有他一人在喝酒,等候片刻,有一戴著麵具的男人推門而入。


    “好久不見,靈蘊先生。”李璧起身相迎。


    “宣王別來無恙。”戴麵具之人赫然就是季玄淵。


    美人恩是京都最大的青樓,絲竹管弦之音從未斷絕過,美人的嬌笑聲也總是撩得人心癢難耐。


    可這兩個大男人卻在此談起了正事。


    李璧倒了杯酒,朝他做了個有請的手勢,道“靈蘊先生所圖頗大,是準備將三國玩弄於鼓掌間。”


    季玄淵道“我隻想要大康,齊雍兩國對我來說食之無味。”


    李璧訕笑“先生這是想憑一介白衣之身奪得帝位,天機穀的人不是不問世事嗎,怎麽也開始皇權之爭了。”


    季玄淵提醒道“我現在是大康的宰相,統禦百官。”


    李璧也提醒他“可你手中沒有兵權,想成事難於登天,再說了,本王憑什麽配合你,這對我雍國並無好處。”


    季玄淵輕笑一聲,似是在嘲諷他的無知。


    “對雍國確實沒好處,但你要想成為下一任雍帝,就必須按照我說的做,別告訴我你對帝位沒興趣。”


    當初在錦州的時候,雍國派來請他的人就是李璧,兩人當時暢談許久,而且季玄淵特地調查了他,了解到李璧在雍國的尷尬情況,便想著在他這裏落一步棋。


    這棋子果然活了,李璧成了出使大康的正使,說明他想和自己合作,麵對皇位,他心動了。


    “你助我成事,我助你登帝位。”


    “靈蘊先生從來不會做沒用的事,這次想要本王怎麽做?”


    “做場戲。”


    “什麽戲?”


    “萬聖節晚宴,派人刺殺……”


    李璧聽完他的計劃,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身為大康宰相的季玄淵讓他刺殺他們的皇帝,怎麽看都覺得荒謬。


    “殺了你們皇帝,大康就亂了,達到你的目的,可本王卻沒辦法迴雍國,就算順利迴國,也將麵對就父皇的怒火,挑起兩國戰事的罪名本王可擔不起。”


    “戰事不起,你怎麽從中獲取軍權?隻能坐等你父皇老死,太子繼位,你就會被趕出天雍城,成為無權無勢空有一個王爺名頭的閑人,與其庸庸碌碌的活著,為何不嚐試一次?”


    季玄淵的話再次戳中他的想法,李璧來都來了,絕不想半途而廢。


    他現在是擔心自己迴不去雍國,而不是迴國後該怎麽辦,等開戰的事已成定局,雍國皇帝是不會責罰他的。


    雍國本就國力強勢,就算起了戰事也不怕。


    “本王就賭一把,但是靈蘊先生必須給我個準話,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了誰?本王不信是你想要做皇帝。”李璧不能再讓自己動搖了,機會隻有這一次,倒不如多問些信息。


    季玄淵喝了口酒,道“宣王覺得我是在給誰做事?”


    見他將問題給踢了迴來,李璧嗤笑一聲“想要本王做事,你卻一點消息都不透露,也太沒誠意了。


    這個問題不好答,那就換一個,刺殺皇帝是真殺還是做戲?楚皇可沒有子嗣,楚家的旁係也沒剩下幾個了,先生是想扶持一個傀儡皇帝,還是說這就是一場戲。”


    如果楚恆真的死了,那大康還怎麽發起戰事,連個皇帝都沒有,除非季玄淵手握兵權。


    但據他所知,雲琅將軍隻聽命於皇帝,朝中其他手握兵權的大臣與季玄淵的關係並不好。


    “刺殺難道還能作假嗎?能一擊斃命自然最好不過。”季玄淵嘴角上揚。


    “那好,本王這幾天會安排好人選,到時候……”


    “你不用告訴我你的計劃,我隻要結果。”季玄淵打斷道。


    李璧笑容更盛了。


    等季玄淵離開,在老鴇的介紹下,他挑了幾個善歌舞的姑娘,開始飲酒作樂。


    根據他的猜測,季玄淵肯定不止與他有聯係,齊國那邊他不會疏漏。


    齊國的使者還沒有到,估計還要十來天時間。


    季玄淵出了美人恩,揭下麵具,換了身衣衫迴到府中。


    剛進院子,就聽墨林說梁祁來了。


    書房內。


    梁祁注視他良久,一直都沒說話。


    季玄淵也不管他,在處理自己的事,當將桌上堆積的文書都閱完後,才抬頭看向他。


    “你來找我卻不說話,倒也奇怪。”


    梁祁在觀察他,希望能通過他的外貌看出些什麽。


    這個人與主子一樣,都太過貌美了,他們根本就不像是凡間之人,這樣的人憑什麽願意幫助阿元。


    他擔心阿元被這人的樣貌給欺騙了。


    梁祁道“你為什麽要幫她?”


    季玄淵道“你去見過阿元了。”


    梁祁皺眉“阿元不是你能喊的,她和你是什麽關係?”


    季玄淵挑眉,注視著他“她是我喜歡的人,我們早就互許終身,在十年前錦州,要不是因為楚恆橫插一腳,我們會成親。”


    梁祁驚道“不可能,你說謊!阿元是在錦州住了一年,但她從來沒有跟我們提起過你,她身邊的丫鬟也從沒說起過,你根本就不存在!”


    季玄淵解釋道“因為她答應過我,不將見到我的事告訴別人,你們當然沒聽說過我的事,你以後少去皇宮見她,別害了她。”


    “這是我們兄妹間的事,用不著你個外人來管!”梁祁麵露不滿。


    這場對話,不歡而散。


    季玄淵看出梁祁的精神狀態不太對,他的那個好徒弟還真能給他製造麻煩。


    夜色給皇宮染上神秘的色彩,季玄淵剛到皇宮附近,就被塗山慕顏給攔下來了。


    塗山慕顏語氣輕快“師父在擔心什麽,梁祁是她哥,難道還會害她不成,喔,對了,你是在擔心我將你以前的事告訴她,對不對?”


    季玄淵感到頭疼“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但這是皇宮,我身為國師不能看到師父知法犯法,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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