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彩卿是去了紫陽宮,皇上的寢宮。


    她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來這裏,沒想到她會為了蘇青婉到這裏來。


    蘇青婉有這麽大的魅力嗎?


    她自問一聲。


    皇上正在小憩,待看到跪在殿中的雲彩卿時,不禁心生疑惑。


    一旁的綏安道:“雲娘娘一到殿中就跪著,也不讓奴才打攪皇上休息,說是來認罪的。”


    楚恆一邊拿帕子擦臉,一邊說道:“你平日裏躲朕還來不及,今日卻來紫陽宮認罪,你倒是說說犯了何罪,可別說是昨日喝酒的事,朕已經不計較了。”


    雲彩卿跪的筆直,猶豫了一會,還是歎了口氣道:“都是嬪妾的錯,時嬪娘娘是嬪妾接出冷宮的。”


    “你說什麽?”楚恆手裏的動作一僵。


    “皇後娘娘懷孕了,嬪妾因為不想要皇上寵幸,所以想著若是有人能在這時候獨得皇上的寵愛,那就能完美躲過侍寢,所以就利用武功將時嬪接出來。”


    雲彩卿說完,低著頭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


    楚恆冷笑著:“原來朕想要寵幸哪個妃子,還需要你來安排?”


    這時候,殿外響起了一道嬌美的聲音:“嬪妾有事要見皇上,還請公公放行。”


    是時宣雨的聲音。


    “讓她進來。”楚恆道。


    時宣雨小跑著進屋,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雲彩卿,也跟著跪下認錯:“是嬪妾的錯,嬪妾太愛皇上了,可困在冷宮實在沒辦法見到皇上,嬪妾隻要一想到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皇上,就心痛不已,所以才央求雲華容帶我出冷宮,千錯萬錯都是嬪妾一人的錯,皇上要是處罰就罰我一人。”


    楚恆陰沉著臉:“你們這是提前約好的吧,一個兩個跑來認錯,以為朕會心軟嗎?”


    雲彩卿道:“迴皇上,嬪妾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就是這性格,不會想那些陰謀詭計,更沒想過和人約定,不過,皇上要是不相信嬪妾,那也沒辦法。”


    看她這副鐵了心扛罪名的樣子,楚恆就更怒了。


    她這樣子就像是在說他楚恆不分青紅皂白,就會胡亂猜測的冤枉人。


    時宣雨接著道:“皇上,嬪妾是聽說雲華容過來了,想到她可能是來坦白的,所以才過來,不是提前約好的。


    反正嬪妾已經得了皇上的恩寵,嬪妾也知錯了,這就收拾東西迴冷宮去,如果皇上不赦免嬪妾,嬪妾就此老死在冷宮也沒有遺憾了。”


    她說的眼淚都掉下來了,好一番深情。


    她們兩人一硬一軟,這樣一番說辭,倒是讓冷靜下來的楚恆消了氣,原本也不是什麽大事,可他在乎的是男人的麵子。


    什麽時候寵幸妃嬪,還是處於被妃子算計的情況下了。


    再瞧著嬌媚如花的時宣雨,想著她的極致魅惑,這等懂情趣的美人兒可不好找,他哪裏舍得再將人打入冷宮。


    “綏安,你說該怎麽處置?”


    綏安人老成精,圓潤地答出了皇上想要的答案:“皇上,這事兒雖然兩位娘娘都有不對之處,但時娘娘是因為心裏惦記皇上,加上盡心伺候皇上,不該重罰,就禁足十日吧。


    而雲娘娘的想法雖然與眾不同,可也讓皇上得了時娘娘這等佳人,功過相抵,但是雲娘娘不可再在後宮動用武功了,壞了規矩,終究是不對的,就禁足一個月吧。


    皇上,您看這樣如何?”


    “就這樣吧,你們都下去,雲愛妃,切莫在動武了,這裏是皇宮!”


    楚恆在後麵還不忘補上一句。


    有個武功高強,能夠在深宮來去自如的妃子,他也感到頭疼。


    雲彩卿兩人剛離開紫陽宮,這消息就傳到了皇後的耳中。


    唐心柔獰笑一聲:“雲彩卿什麽時候有這心眼子了,竟然以退為進,提前到皇上麵前認錯,這下倒好,皇上罰都罰過了,本宮還怎麽在他麵前提這事!”


    她更惱的是皇上竟然對她們處罰的這麽輕。


    還真是憐香惜玉!


    素娥問:“娘娘,既然肖雲涵給出的消息沒半點用,那您還要給她安排嗎?”


    “當然要,再不做些準備,這宮裏就成了她們的天下了!你今日就去給肖雲涵送那東西,她想要得寵,總要付出點代價!”


    唐心柔臉上盡是陰霾,若是楚恆看到她這個樣子,可不會再將她和良善這個詞聯想到一塊。


    季玄淵現在住在宰相府。


    府中下人不多,但都是可信之人。


    墨林拿著一份信箋來到書房,交給主子:“是墨軒的信,他已經打聽到梁祁的下落。”


    他沒有看信,隻是根據對自己弟弟的了解推測出的。


    季玄淵將信展開一看,劍眉擰了下,信中的消息令他很不快。


    “主子,怎麽了?”


    “他現在在莫邪閣,莫邪閣,這可不太好辦。”


    說起莫邪閣,季玄淵就鬱悶不已,要是換做以前,他直接殺過去,將梁祁帶出來就可以了,可現在,以他的實力,可能打不過啊。


    墨林聽說過莫邪閣,但不是很了解:“不過是個江湖門派,怎麽還能讓主子皺眉?”


    “你不懂,這若邪閣和我還有頗深的淵源,這裏頭的閣主可不是善茬,說不定過段日子,他就會找我了。”季玄淵煩悶地敲打著桌案,他在琢磨該怎麽對付將要到來之人。


    可不能讓他壞了自己的計劃。


    莫邪閣比之天機穀,少了那份神秘,但卻異常強勢。


    閣主是個說一不二的狠角色,江湖人都知道,寧得罪閻王,也莫惹閣主。


    而季玄淵對他更了解,他可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兩年前救了梁祁,他是為的什麽,季玄淵再清楚不過了。


    這麽多年過去了,也不知他如何了。


    “要墨軒離那莫邪閣遠點,別被人擒了去,在遠處打聽消息即可,能打聽到更好,打聽不到就算了。”


    墨林更不解,他還是第一見主子如此小心翼翼:“主子,這世上還有您害怕的人?”


    “不是怕他,是煩,他是真的很煩。”


    季玄淵再三強調自己不怕對方,這種強調卻讓墨林以為他不自信,在給墨軒迴信的時候,特別提了句,說穀主也怕莫邪閣閣主,別惹事。


    隻是這封信沒能送到墨軒手裏,反而到了莫邪閣閣主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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