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一行人在密林中沿著一條小土路一路前行,前方區域出現陣陣水霧,濕度明顯要高出之前的區域很多,樹葉上都被水霧打濕發出晶瑩的露水光澤。


    “一誠把衣服的領子都拉緊了。”


    韋不同說著,自己也檢查了一下衣服的領子和袖口。其他隊員也在進行同樣的動作。


    張一誠也學著其他人的樣子將自己的衣領拉緊不解的問道:“韋隊,為什麽要拉緊衣領?”


    走在張一誠前麵李跡在韋不同迴答張一誠之前就搶先向他反問道:“一誠,你覺得我們在這片森林中巡邏時最常遇到的危險會是什麽?”


    韋不同見有人替他解釋也就把這任務交給李跡了。


    這片森林中存在各種各樣的危險,這森林本身就是一個大迷宮,一個搞不好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森林中。森林裏原本生存著的猛獸又是另外一種威脅,不過遇到猛獸的情況其實並不常見。以張一誠自身在海東省那邊的情況來說,山林裏遇到最多的危險可能就是各種隱藏在山間各處的毒蛇了。


    “毒蛇?”張一誠想了一下後猶豫道。


    “毒蛇自然也是我們常遇到的危險之一,不過......”李跡一臉神秘的停頓了一下,看到張一誠好奇的看著自己之後再繼續說道:“在這片森林中我們遇到最多的危險其實是來自於各種昆蟲之類的小家夥。”


    張一誠:“昆蟲?”


    李跡:“也不完全是昆蟲啦,反正就是那些小東西。”


    張一誠想著那些小東西很危險嗎?就算是有毒,不過也隻會讓自己身上出現一些紅腫疼痛而已吧?


    李跡咧嘴一笑:“你是不是想著那些小東西又殺不死人所以危害不大?”


    張一誠撓頭單純的嗬嗬一笑默認了。


    李跡:“一誠啊!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小看那些小東西,別看它們並不起眼,不過有時候還真能要命的。”


    “就像是蚊子,平時被咬了好像也就癢一下而已,但是它們會攜帶各種致命的病菌啊。那些毒蟲也一樣,雖然單個毒性威脅不到你,不過運氣不好被它們傳染到什麽致命病菌就完了。它們的威脅不是來自本體的毒性,而是那無處不在的數量。隻要你在這個森林中,就不可避免的會跟它們接觸到。”


    “就像現在。你覺得韋隊為什麽要讓你把衣領都拉緊?”


    張一誠搖頭。


    “那是因為這片區域是這些小家夥的領地。”李跡說著伸出手從張一誠的肩膀上抓起一個黑色的小東西。


    八戒定睛一看李跡手上扭動著身體的黑色小生物臉都黑了,張一誠現臉上表情也不怎麽好看。


    在李跡手上的是一隻顏色漆黑身體扁平不斷伸縮扭動著身體的水蛭。


    水蛭也被稱為螞蝗,遠遠看上去的樣子跟個鼻涕蟲差不多,與鼻涕蟲不同的是這些水蛭頭上長著一排圓形的鋒利牙齒,而且還是靠吸血為生。


    八戒作為一個生長在海島上的人,基本上沒接觸過這種生物,在八戒的印象中這些東西都是生活在淡水中。八戒這些年在藍水鎮生活中也沒少在山溪中洗澡,也沒有遇到過一次這些鬼東西。


    聽陳興華那老頭說,藍水鎮以前還有種水稻的時候田裏還有很多的水蛭。一些村民在田裏幹完活上來後會發現腳上粘著幾條吸滿一肚子血的水蛭,那些水蛭緊緊的吸在腿上,就算怎麽拽都拔不下來。除非往那些水蛭身上撒上一把鹽,那些水蛭才會鬆開口。


    隻是後來鎮上的水田都填上土蓋起了樓房工廠後,這些水蛭就慢慢在這藍水鎮中消失了,最近十來年中陳興華就已經沒有在藍水鎮見過水蛭的存在。


    八戒認為那些惡心的家夥在藍水鎮滅絕了真是太好了,他對水蛭那蠕動的身體和生活習性發自內心的排斥。


    在八戒的印象中,這些水蛭都是生活在水中的,而他們這一路都走在山上,也沒有蹚過水,張一誠那小子是在哪裏沾上了這鬼東西的?


    張一誠也向李跡問出了同樣的疑問。


    李跡將手上的水蛭用手一彈,將其彈到了一旁的樹叢中。八戒立即走向路的另外一旁,盡量遠離那水蛭的方向。


    李跡嗬嗬的陰森一笑:“你問這東西在那裏沾到的?你以為韋隊為什麽讓你收緊衣服的領子?這片區域就是這些家夥的地盤,它們潛伏在這片森林的每一個角落每一片樹葉上麵,在你經過的時候就會從樹上彈跳到你的身上然後吸你的血。”


    八戒頭皮發麻,立即遠離一旁的樹叢。這時他才認真的觀察著周圍的樹木,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這時他才發現周圍濕潤的樹葉上果然沾著不少的水蛭在上麵。


    這些粘在樹葉上的水蛭在他們經過的時候就會往他們身上彈跳過去,有些可以成功跳到他們的身上,有些則掉落在地上,然後繼續向著他們的方向彈跳。


    八戒人都炸了,疑神疑鬼的往自己身上看去,總覺得自己身上爬滿了水蛭。可惜以他的身體結構,能看到自己身體的部分十分的有限。


    李跡繼續跟張一誠說道:“你可別小看這些小家夥,別以為它們就那麽點身體,就算給它吸飽血也吸不了多少。


    以前有個前輩經過這片區域的時候褲腳沒有收緊,等巡邏完迴到宿舍把褲子一脫,這才發現腳上有二三十條身體膨脹十幾倍的水蛭掛在那裏。那時他被吸掉的血加起來都夠獻一次血了,而且這些小家夥的口中還會分泌一種特殊的酶,那種酶除了有麻醉效果還會阻止你傷口的血凝固,被這些小家夥咬傷一口,傷口是會流血不止的。”


    八戒稍微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就已經全身發麻了。


    說道這裏,李跡稍微放慢了一些腳步靠近張一誠後神神秘秘的低聲說道:“隻是被吸點血其實還算好的,我跟你說啊,之前有一次我哥他也沒拉緊褲腳,結果有一條水蛭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了他的大腿根部那裏吸起了血,離著小弟弟也沒幾厘米。所以你要不想小弟弟流血不止,最好就拉緊褲腳別讓那些小家夥鑽進去了。”


    “咳咳!”走在他們前麵的李奇用力的咳嗽了兩下,那張曬成古銅色高冷的臉上有著一抹淡淡嫣紅,他狠狠的瞪了李跡一眼,李跡隨即快步離開張一誠,尷尬的不再說話。


    張一誠聽完李跡的話,手不自覺的往褲襠那裏摸過去,確認那裏沒有什麽東西後又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領袖口有沒有拉緊。


    八戒驚恐的停下腳步低下頭往自己的肚子那邊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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