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奶,我不會吃到菌子了吧!


    這件事帶來的衝擊,以及膜翅目軍團加入後陡然激烈起來的戰局,讓不少蟲無暇去思考母星的異樣——反正上層會去探查的。


    而且母星是在地方戰線後的,說不定就是敵人做的。總不能是我們的誰穿過防線,進入雄保會的大後方去炸了母星吧!有那個功夫,肯定去炸了狼蛛星啊。


    所以肯定是敵人做的!


    太壞了雄保會!太壞了鞘翅目!太壞了頑固派!


    無辜被扣黑鍋的雄保會麵對洶湧的輿情和越發壯大的敵方勢力,連問號都來不及敲。


    ——因為許久不曾現身的曼努埃爾不知為何說服了蟻族跳反,讓本就艱難的前線雪上加霜。他們隻能咬牙堅持,不斷尋找外援。


    又過了幾個月,靠著人魚援軍加大的支援力量,各式新武器入場,才勉強維持了原本的局勢。而這背後,雄保會到底又支付了什麽樣的報酬,就不得而知了。


    並且,誰都知道這樣的平衡隻是鏡中月水中花,隨時會被打破。


    所有蟲都嗅到了大戰來臨前的氣息。


    *


    蝶族主艦。


    作為主力軍和總指揮所在的星艦,它理所應當成為了革命陣營的核心。在僵持了半個月後,他們在上麵召開了一場大會議,與會者包括反抗陣營的所有勢力代表。


    曼努埃爾其實不想讓燕嶼參與的。


    可大會議自然也包括雄蟲勢力。此時就能看出身份政治的落後性了,隻要特殊群體內部協商好了,誰也沒有理由攔著他參加。


    雄蟲革新派對於燕嶼的歸來大多是驚喜的,尤其是接管安提戈涅位置的菲利普,可謂大鬆一口氣:「天吶,謝天謝地你迴來了!」


    缺位的軍事教育和先天劣勢的軍事素養,讓雄蟲始終在這場戰爭中處於一個尷尬的地位。菲利普深知,在蟲族社會裏,隻有拳頭爭取來的地位才是真正的地位。而他們的確在這方麵有極大的欠缺。作為實打實軍旅出身的赫利俄斯,無疑能填補他們的空白。


    正好燕嶼也需要加大自己在蟲族內的影響力。別看他在蟲族上層攪風弄雨,但階級社會導致了上層信息不向下流通,所以即使是在雄蟲內部,知道他的都很少。


    他心中有一個計劃,而擴大影響力,是這個計劃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亂世出英雄,他這輩子很難再遇到這樣的機會了。蟲族慕強,達爾文主義盛行,那他就隻能用血的功績來征服他們。


    所以在大會上,他主動提出要負責先遣隊。


    滿堂譁然,蜂族總指揮第一個反對:「雄蟲不應該被浪費在前線——」


    「我們還沒廢物到需要雄蟲搏命吧!」


    「戰場不是兒戲,各位閣下生命安全重於一切,請閣下們放心,我們會誓死捍衛各位閣下!」


    還有蟲頻頻對杜阿爾特使眼色:讓你們老大管管他的雄蟲啊!


    杜阿爾特眼觀鼻鼻觀心,隻當沒看見。


    蝶族軍官們和赫利俄斯共事已久,該震驚的早就震驚完了,對此適應良好,甚至看其他族的不知情軍官震驚譁然的樣子,一股奇異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哈,沒見識!


    曼努埃爾皺眉,流露出一絲抗拒。他不是不信任燕嶼的能力,相反,他就是太相信燕嶼搞事的能力了——燃燒的母星足以證明一切。


    雖然不知道燕嶼又有什麽目的,但他本能地對此報以高度警惕。具體表現就在於他準備拒絕一切能夠幫助燕嶼在蟲族爭取權力的要求。因為未來的利益而放燕嶼一條生路,不代表真的能容忍燕嶼繼續為了人類的利益,在蟲族謀劃。


    是的,他們是說好了成為共犯,一起承擔起蟲族文明的重任。


    但在他的設想裏,最好燕嶼不再插手任何實際的事情。留在他身邊當一個謀士就好,他可以用人類的經驗和視角來幫助蟲族社會發展,但謀士的意見隻是意見,不是命令。每一條建言都需要經過謀主的審核,在慎重的考慮下再交由蟲族權力機構執行。


    種族的利益那麽鮮明而突兀地橫隔在他們之間。


    將燕嶼與權力隔開,沒有風險他才能放任自己靠近。


    在他迴絕之前,燕嶼搶先道:「首先,狼蛛星意義不同,作為雄蟲的政治中心,雌蟲攻破和雄蟲攻破,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情況。」


    雄保會是雄蟲們從雌尊時代艱難建立起來的,是代表著他們終於擺脫了成為禁臠和性/奴隸的歷史性組織。倘若由雌蟲大軍推翻它,讓雄蟲怎麽想?


    「別忘了雄保會方還有一群頑固派雄蟲。」這句話暗含警告。


    若是讓這些雄蟲認為歷史正在重蹈覆轍,未來黯淡無光,說不定他們就能復刻一次雌尊時代的集體自殺事件。


    「現在還執迷不悟的頑固派,能有幾個好鳥?恐怕不肯歸順,隻是害怕遭到清算,死了又如何?」有激進派的雌蟲滿不在乎地嘟囔。


    他還想說什麽,抬眼卻對上了赫利俄斯鋒利的眼神。那位雄蟲代表一拍桌子,疾聲反駁:「先不說雄保會在戰爭初期轉移走了多少不知情雄蟲!就說這些頑固派,哪怕真的要死,也不能是自殺!必須要由法律審判!」


    「如果他們不明不白地死了,你讓己方雄蟲怎麽想?唇亡齒寒的道理還要我教你嗎!」


    滿座鴉雀無聲。


    激進派和溫和派一起被他一番疾言厲色給威懾到了,錯失了反駁的機會,隻能像一群探頭探腦的狐獴,呆呆地聽他繼續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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