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剛剛那麽近的距離,他們還以為會被發現呢。難道他們枯葉蝶真的是擬態天才?!


    透翅蝶從樹頂跳下來,翻了個白眼,用手語表示:【剛剛是蛾種。】


    眾所周知,蛾種,瞎子。


    也是他們運氣好,蛾種的劣勢是所有蟲都知道的,針對這一點他們早就研發了夜視儀。估計這支巡邏小隊是偷懶才沒戴。


    但估計更裏麵就不會那麽好進去了,斥候部隊到這裏就夠了,一路走來他們已經能確定目標方位。


    把定位發給曼努埃爾後,他們得到了下一步指令。現在他們要抄近路離開,去星船泊港,剩下的正麵戰場用不到他們這群搞暗殺的,準備接應才是他們下一個任務。


    他們的觸鬚互相碰碰,這是蟲族裏的竊竊私語,無聲交流片刻,他們張開了蝶翼。


    而另一邊的曼努埃爾,終於等來了定位,看著那個熟悉的地址。他早有預料似的,神色不變,這時候才對左右下屬說:「我們被跟蹤了。」


    下屬們悚然一驚,他們完全沒有感知到。


    「既然科梅主動挑釁我,就知道我一定會來的。不設下埋伏才奇怪。」其實按理說在之前,按照科梅那位親衛長保持的距離,曼努埃爾也不該有能力發現。但很顯然,他們沒有及時更新資料庫,返祖再進化之後,曼努埃爾的實力早已翻天覆地。


    「全速前進,速戰速決。」他道。


    銀白的棘刺從他的背脊刺出,他感到了野獸捕獵時的飢餓,他離開戰場才不到一年,卻已經迫不及待迴去了。


    不論夜色裏藏了多少雙不懷好意的眼睛,來吧,他會撕碎他們的。


    夜色裏,無聲的冷槍在林間亮起閃爍不定的火星。


    參加宴會的年輕雌蟲們都按照嚴格的安檢要求沒有攜帶任何熱武器,隻有雄保會的附屬種族們以武器來彌補先天的戰鬥力劣勢。


    這是一場狩獵,但誰也不能斷定,究竟是拿槍的是獵人,還是被槍口對準的是獵人。


    *


    副官嗅到了越來越濃烈的血腥味,他迷茫地睜開眼,黑夜裏有幾滴溫熱的液體滴落在他的臉上。


    他順著血滴落的方向抬頭看,看見天井上空,他的長官展開蝶翼,停在半空,一邊左手勾著一具屍體後脖頸處的皮,三根手指刺進皮下,像提購物袋一樣把他吊在半空,一邊又對著他伸出右爪。


    血正淅淅瀝瀝順著他的指尖往下滴。


    副官似乎得救了。


    但他的心卻隨著血滴一次次墜入黑水裏。


    他知道他們已經落入了最深的陷阱。


    「是陷阱……」曼努埃爾努力辨認副官的口型,他似乎有很著急的話要說。


    曼努埃爾歪歪頭,把那具屍體扔下來,他安撫道:「陷阱?你說他們嗎?包圍圈已經被我們殺穿了。」


    這具屍體正是率領透翅蛾在後方跟蹤,試圖形成包圍圈,進行兩麵夾擊的科梅親衛長。


    但副官使勁搖了搖頭,他的粉色頭髮因為血和髒水打結成髒粉色,臉上也髒兮兮的,因此他的口型也難以辨認。


    曼努埃爾往下飛了點,一邊努力為他解開身上的鎖鏈,一邊想要看清楚,他聽見副官聲帶虛弱地振動,他在說——


    「後麵!」


    漆黑的夜幕中,一點寒芒如流星,從天外疾射而來——噗!滾燙的血劈頭蓋臉濺了副官一臉。


    他唿吸一滯。


    *


    按照計劃,他們會在救出副官後立刻把他帶走,所以枯葉蝶他們在完成斥候任務後馬不停蹄地往泊港跑,準備隨時接應。


    但當他們通過密道繞路到泊港時,他們悚然地發現泊港燈火通明,數艘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戰艦艦停泊於此,如同捕獵途中蟄伏的野獸,正蓄勢待發。


    ……這種規格的戰艦怎麽能通過雄保會海關審核的?


    為了保護雄蟲,雄保會的實力範圍內不允許任何中型及以上的外來星艦靠近,更別說戰艦!按照雄保會的脾氣,外來戰艦申報通關的時候就該被鐵拳製裁,扣一個居心不良的帽子。


    數量也不對,宴會裏的雌蟲絕對填不滿這裏的艦船,多的蟲去哪了?


    除非這是雄保會要求的。


    雄保會為什麽要這麽做?這次聯誼會有什麽不同的嗎?


    恐怕隻有他們要劫獄這件事。


    他又想到了蛾種簡陋異常的防線,原本以為是意外的運氣好,可是現在看來,倘若那是誘敵深入的誘餌呢?


    透翅蝶頭皮發麻,立刻傳信號給上司。


    可是等了半天,沒有迴信。


    「完蛋了。」透翅蝶喃喃,他當機立斷點了幾隻蝴蝶:「你們立刻趕迴去尋找赫利俄斯閣下!老大說過如果有意外,指揮權移交給閣下。剩下的……」蝶族艦船的規格不大,恐怕無法起到事先設想的作用,他咬牙,「我們去塔台!」


    「是!」


    *


    超高馬赫的銀箭裹挾著恐怖的勢能,剎那間穿透了曼努埃爾。


    在銀箭進入曼努埃爾感知範圍內的時候,他是來得及躲的,但他不能躲。因為他為了給副官解綁,靠得太近了。一旦他躲開,副官必死無疑。


    要傷害到曼努埃爾太難了,對付這樣的強者不能通過蠻力,就隻能謀心。


    攻心為上,逼他不得不受這一箭。


    五米長的銀色巨箭,箭身布滿流線型倒刺,幾乎把他釘在了天井的黑水裏。把它拔出來的時候,即使是曼努埃爾也疼得手臂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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