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沒有誰擁有這些技能。


    誰也不願意去當啊。


    幾隻蟲族眼神微妙地對視了一眼,好勝心起來了,去當這些非戰鬥崗豈不是證明自己不行?


    要不……還是以蟲族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這就是桑蒂拉納出現在醫務室的原因。他們進行了一些不太和諧的交流,直白點來說,就是他們打了一架。


    池澗西給他上藥的時候,燕嶼的消息剛好發過來,非常言簡意賅,就是轉發了參賽消息。


    燕嶼:[帶隊老師是曼努埃爾?]


    桑蒂拉納一邊疼得倒吸涼氣,一邊迴消息:[雄保會背著校長把他轉入了軍事學院的教師崗,因為他一直沒去上過課,所以我們都不知道。按照規定隻有他有資格帶隊,我們攔不了。]


    燕嶼在心底暗罵一句陰魂不散,知道木已成舟,也不多做糾纏。


    他走了兩步,看見自己宿舍門前又多了一個禮物盒子,包裝紙是精美的鏤空蝴蝶圖案,一看就知道是誰送的。


    帶迴去拆開一看,裏麵是一把雪亮的長刀,上麵還有幹涸血跡。旁邊有一個夾層,藏著一個信封。


    燕嶼拆開信封,裏麵都是些照片。星際時代送實體照片的已經很少了,是一種獨特的古典浪漫。


    但照片裏麵的內容就不太浪漫了。看清照片的第一眼,他的瞳孔瞬間縮小,重傷失血時握槍都不會抖的手此時卻忍不住抖了一下,照片全部散落在地上。


    倘若有膽子小的人現在進入他的宿舍,一定會發出尖銳爆鳴後原地厥過去。


    隻見散落滿地的照片上,都是兇案現場的照麵。有被割下的頭顱,也有被鮮血塗滿的機甲內部,有暴露在宇宙中因為真空而麵目全非的屍體。


    裏麵當然也有這把長刀的出鏡,但往往它都扮演了兇手的形象。


    信封背麵很古典地用墨水寫道——


    【致燕同學:


    出港,偶遇星盜襲擊,繳獲一百四十七名盜匪。】


    依舊沒有落款,右下角有一個抽象的簡筆畫。燕嶼連猜帶蒙認出這是一個蝴蝶。


    燕嶼:……


    這是恐嚇吧?這絕對是恐嚇吧?


    另一邊,副官也很疑惑:「您為什麽要用那些照片去恐嚇閣下呢?」


    曼努埃爾隻覺得莫名其妙:「我沒有去恐嚇他啊?向雄蟲展現自己的捕獵能力不是很正常嗎?」


    在動物界,求偶的一方通常需要向矜持的被求偶方表現出自己的能力,以此證明它的基因是優越的、與它誕下孩子存活機率會更高。證明的方式各有差別,有些會搭建巢穴、有些會與競爭者生死相博、有些則是送獵物。


    因此曼努埃爾覺得自己的行為完全沒問題,送自己大殺四方的現場照片,這也是一種向被求偶方證明實力的方法嘛。他甚至還覺得自己很體貼,顧忌著雄蟲的心理安全,都沒有把屍體送給他!


    連貓咪都會送老鼠和蝙蝠屍體給鏟屎官呢!


    當然,他畢竟是個智慧生物,不像貓咪那樣不管鏟屎官的死活,他這不是很貼心地考慮了雄蟲的接受程度嗎?他甚至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上次雄蟲表現出了對肉食的抗拒,這次他就沒有把類似的東西(指屍體)送到對方麵前。


    小蝴蝶今天也覺得自己在求偶技能上進步了一點呢!


    真正的恐嚇應該是他對溫莎做的。解決完星盜之後,他專門把星盜的腦袋割了下來,裝在匣子裏,原路返迴,直接敲開了溫莎中將的門。


    當時溫莎正在忙於公務,還想問他有什麽事嗎?就被他一個匣子扔到了桌子上,嚴絲合縫的匣子怎麽也掩蓋不了那股腥臭味。溫莎登時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緊接著,這個預感就成真了。


    隻見軍雌打開了匣子,露出裏麵死不瞑目的一顆青白頭顱。


    溫莎:……


    溫莎覺得世界有點太荒謬了!這是在幹嘛?送頭顱這件事是不是有點太古典主義了?


    她還沒從這種恐怖中又帶點莫名其妙冷幽默的場麵中迴過神來,曼努埃爾就藉此開始發難了,他尖銳地指責溫莎在防衛方麵的失職——要是星盜進入了學校,傷害了雄蟲,導致兩族的和平被打破怎麽辦?


    他當然知道這是校長的手筆,但又沒有證據能夠控告校長,那還不如趁機給自己謀好處呢。


    就這樣,他逼著溫莎同意了他作為帶隊老師,率領蟲族參加軍校聯賽。


    ——和溫莎對比一下,是不是就能看出來他對雄蟲多麽貼心了?


    ……啊?真的有貼心到哪去嗎?展示捕獵能力是這麽展示的嗎?副官茫然了。


    曼努埃爾一邊點頭一邊給自己纏繃帶,星盜雖然是一群臭魚爛蝦,但人數多,且還不惜命,動不動就採用自爆戰術,讓他也受了傷,還不是普通創傷,是碎片嵌入傷和爆炸傷,為了不留下疤痕,他把被融化成一團的皮切了下來,等蟲族強悍的恢復能力自己修復如初,現在還時不時會流血。


    這才是他這段時間沒露麵的原因。


    驕傲的曼努埃爾絕對不能容忍自己展現在外界眼裏是一個虛弱的形象。


    副官真心實意地建議:「其實,您可以藉機向雄蟲閣下示弱賣慘,說不定能激起雄蟲閣下的同情心呢?」


    麵對唯一正確的提議,曼努埃爾想也沒想就斷然否決:「不可能!」


    「雄蟲是一群狡猾而殘酷的螞蟥,一旦被他們發現傷口,就會趁虛而入,鑽進雌蟲的傷口中汲取他的生命力,直到吸幹他的最後一滴血。」很顯然曼努埃爾有一套自己的邏輯。「我不要當雄蟲的寵物狗,我要當他的支配者,所以我理當不可戰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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