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以萬計的韃靼軍士將哈密衛團團圍困,且有紅夷大炮助威破城,個個誌氣高昂,嗷嗷亂叫。眼看哈密城危在旦夕,阿都決定冒死出手,力挽狂瀾。阿都伸手欲抽出寶劍,從背後殺他個措手不及。可手一摸,沒劍!這才想起黃金寶劍己交給內閣大臣顏文澤了。


    阿都突然心生一計!他慢慢靠近圍城賊兵,盯上一位落單士兵。阿都突然飛身而起,一腳踢中那人腦袋,那軍士悶哼一聲栽倒在地。阿都迅速脫下那人軍服,撿起弓箭馬刀,轉身悄然離開。


    待阿都穿好賊兵衣服,立馬橫刀欲混入敵陣之際,突聞幾聲炮響,聲如驚雷!隻見城頭硝煙彌漫,城門轟然洞開。眾軍士魚貫而入,前赴後繼。城內城外,頓時殺聲震天。


    阿都跟著韃靼軍士往前衝,進入城內。城內守軍抵擋不住,紛紛潰逃!其中一股守軍,向東南方向瘋狂而逃,而數千之眾的韃靼賊兵緊追不舍。很快,逃跑守軍被賊兵咬住,雙方在混亂中激戰!韃靼賊兵人多勢眾,兵強馬壯且士氣旺盛,而潰逃守軍一心想著逃命,無心戀戰。傾刻之間,守軍被切瓜砍萊一般,成批成批倒於血泊之中。


    阿都催馬向前,大喝一聲,揮舞馬刀,衝入敵陣!隻見刀光劍影上下飛舞,劍氣所到之處,血肉飛濺!阿都猶如神兵天降,在陣地上反複衝殺,賊兵登時亂了陣腳。而潰逃之兵見有神兵相助,看到了生的希望,也誌氣大漲,大喊大叫,開始與敵軍進行殊死搏鬥。賊兵見勢不妙,慌忙撤退。


    阿都也不追擊,高聲問道:“你們主帥呢?”眾人見他裝束,甚是驚訝。其中一人顫聲問道:“你……你也是韃靼賊兵?”


    阿都脫掉賊兵軍服,擦了擦濺在臉上的鮮血,答道:“非也非也!我乃中原人士,碰巧路過。你們主帥呢?”


    聞聽此言,眾人放下心來。其中一人高聲答道:“主帥已死於炮火之中!”


    “那副將呢?”阿都又問道。


    “也不幸以身殉職!”那人又答道。


    “慘烈啊!你們這是要去哪裏?”阿都試探性地問道。


    “去沙州衛!”眾人答道。


    “沙州衛?沙州衛守將是不是羅將軍?”阿都突然想起,自己在充軍途中曾見過此人。


    “正是!正是!”人群中有人大聲答道。


    阿都心想,這沙州衛距離哈密衛也隻不是幾百裏,那韃靼賊兵占了哈密城,定會一股作氣,借著紅夷大炮餘威,進犯沙州。看來我也得跟著他們,去沙州一趟了。


    到了沙州城下,阿都及眾軍士已人困馬乏。阿都大聲叫喊,要城頭守衛打開城門。城頭守衛高聲問道:“你們是什麽人啊?從哪裏來的?”眾人急切高唿:“我們是哈密衛守軍!快放我們進去!”


    “哈密衛守軍?你們不守城,跑到這裏來幹麽?”城頭守衛大聲斥問。


    “哈密城已被韃靼賊兵攻破!”城下眾人高聲答道。


    “你們稍等!待我去通報一下羅將軍!”那守衛探了一下頭,然後消失在城頭之間。


    俄頃,羅將軍登上城頭,對城下眾人喊道:“都說你們是哈密衛守軍,以何為憑呀?”眾人無以應答。


    這時,阿都驅馬向前,對羅將軍高聲說道:“羅將軍可否還認得在下?”


    “仰起頭來,讓本將軍看看!嗯!有點麵善。”羅將軍接著問道:“你我何時見過麵呀?”


    “將軍貴人多忘事!在下去年充軍路上,幸虧將軍盛情款待,沒齒難忘啊!”阿都又從懷中摸出一封公函,對著羅將軍揚了揚,接著高聲說道:“公函還在小的身上,有公函為證!”


    羅將軍沉思了一會,又仔細瞧了瞧阿都。沒錯,就是這小子!於是命令打開城門,放進哈密衛守軍。


    “多謝羅將軍!”進城後阿都來到羅將軍身邊,對將軍說道:“這些幸存守軍已是人困馬乏,饑渴難耐,還望將軍開恩,提供些膳食水草!”


    “應該!應該!都是自家人嘛!隻不過……隻不過哈密衛守將破虜大將軍一向驍勇善戰,足智多謀,哈密城如何就叫賊兵輕易破了?”羅將軍很是迷惑。


    “紅夷大炮!那賊兵有四門紅夷大炮!阿都我親眼所見。隻是這賊兵哪來的紅夷大炮?”阿都好奇地問道。


    “這個……本將軍倒略有所聞。此前我朝所鑄紅夷火炮,幾門布於沿海以防倭寇,另有幾門布於北關,以防漠北韃靼。後北關大將因升遷之事不滿朝廷,攜炮投於韃靼賊兵。我朝之罪人啊!”羅將軍憂心地說道。


    “羅將軍應該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韃靼賊兵破了哈密城,下一步可能就是沙州衛了。還望將軍早作準備!”阿都對羅將軍說道。


    “本將軍也是這麽想的!我想把敗退下來的守軍整治起來,由你統領如何?”羅將軍用期待的眼光看著阿都,說道。


    “在下無德無能,恐辜負將軍的期望!”阿都也謙虛起來。


    “看他們對你畢恭畢敬的樣子,本將軍就知道,你完全能統領他們。希望你能率領他們,在戰場上奮勇殺敵,戴罪立功!”羅將軍的話擲地有聲。


    “那阿都我恭敬不如從命!”阿都對羅將軍說道:“將軍可有什麽萬全之策?”


    羅將軍想了想,說道:“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韃靼賊兵突然發難,倚仗的是紅夷大炮。隻要想辦法搞掉他的紅夷大炮,其囂張氣焰就會被滅了一半!”阿都似乎早已深思熟慮,脫口而出。


    “這個想法很好!看來阿都確實是個將才!請接著講!”羅將軍對阿都的看法很感興趣,馬上又對阿都說道。


    “賊兵遠道而來,必備足糧草。若能找到其糧庫而毀之,韃靼賊兵必退!”阿都接著說道。


    “計是好計!可如何實施?”羅將軍凝惑地問道。


    “如果將軍相信阿都,那就由我親自來組織實施吧!”阿都自信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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