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持懷被噁心地說不出話,他抽迴腳,質問:「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魏雲深念著這句話,忽然眼眸一轉,若有所思,「師父今天好像問了很多遍這個問題。」


    宋持懷不可否置,事實上今天魏雲深的每一個舉動都出乎他的意料,他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麽,隻是心頭氣火難消。


    魏雲深伸出食指沾了沾流到宋持懷口口的那滴清酒,而後送到唇邊舔舐。


    他長得好,哪怕這麽下流的動作也做得賞心悅目,宋持懷卻覺得臉上又升起一股躁意,他睫毛輕輕顫著,想要避開少年的觸碰卻因手腳都被綁著而扭得像要主動將口口送到對方手上似的,於是不敢再看,匆忙別開了目光。


    「我要做什麽您不是應該很清楚嗎?又何必一直來提醒我呢?」


    魏雲深笑得惡劣,他兩條腿跨坐在宋持懷身體兩側,身體虛虛趴在後者身上,明明沒有多少實質性的接觸,卻就是讓宋持懷覺得近得令他喘不過氣。


    他說的每一句話、他說話時的神態、他的每一個動作、甚至傾吐出的唿吸都帶著令人不敢造次的強勢,去年那個不諳世事初紮進修仙界的少年,已經變成了能獨當一麵的能者。


    他騎在宋持懷腰上,伏下身沿著酒漬往下舔,從青年紅腫的唇角到幹淨的下頜、再到修長的脖頸,引得身下人止不住顫動:「我以為我的表現已經夠明顯了,師父現在是真的看不出來問,還是下麵已經癢得耐不住了……所以一再提醒我不要冷落了您呢?」


    第45章 纏綿


    宋持懷被他說的雙麵臊紅, 哪怕明明沒有這個想法,在被魏雲深這麽質問過後他還是有些不自在,仿佛自己真如魏雲深所說嫌他動作不夠快故意刺激似的。


    他從來不懼別人說什麽,自然也沒陷入過這種自證的陷阱裏過, 這會兒卻不知道是剛才被魏雲深折騰得神智有些不太清楚還是才不久喝的酒起了效用, 竟然辯駁道:「……我沒有!」


    魏雲深本就是隨口一說, 沒想過會得到他的迴應,如今聽他半恥半怒,心中一愣,一個惡劣的炸在腦中。


    他直起身,故意擺出一副對宋持懷並不感興趣的樣子,少年沽價一般的視線冷淡地往下掃視,突然抬手在宋持懷腰上往上拍了一掌。道:「這裏都濕了, 還說沒有。」


    他打得不重, 宋持懷隻覺得那處傳來一陣酥酥麻麻的癢意,這股癢意比疼痛更叫人難以忍耐,宋持懷吞下差點破口而出的呻吟,艱難道:「……不是我弄的。」


    魏雲深傾身叼住其一,將上頭的酒液舔舐幹淨,聲音含糊不清:「不是你, 難道是我弄的?」


    宋持懷氣得說不出話, 本來就是魏雲深弄的,他怎麽做到裝作好像跟自己無關似的,還反過來質問自己?


    他身體本就敏感, 明明想要將自己從魏雲深嘴裏解救出來卻不得章法, 甚至身體無意識地違背了主人的意誌主動往前挺,看上去就像迫不及待把自己送出去似的。


    魏雲深差點把持不住, 他用力咬了咬舌尖,一股痛感襲來,少年穩住心神,吐出嘴裏的東西,冷聲道:「別浪。」


    宋持懷:……


    青年身體一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麽,巨大的後怕與恐懼鋪滿他的心髒,宋持懷閉上眼,嚐試跟魏雲深講條件:「……你要怎樣才肯放了我?」


    魏雲深覺得好笑,他沒迴答宋持懷的問題,而是用手沾了沾暫被放到一邊合巹酒中,然後將那隻滴著酒的手送到宋持懷嘴邊,聲音不容置疑:「舔。」


    宋持懷與他對視,最終在沉默中敗下陣來。


    他伸出舌頭,一點一點舔幹淨魏雲深的手指,從指尖鑽到指縫、又移到指節後突出來的那一小塊骨頭。他的動作輕而緩慢,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目光隻落在那隻手上,仿佛討好魏雲深成了最重要的事,看上去乖順極了。


    恍然間,魏雲深甚至產生了種宋持懷深愛自己的錯覺,半晌又自嘲否認:宋持懷不過是迫於自己的淫威才擺出這幅順從的姿態出來,如果換做是淩微,他也會主動討好,甚至會取悅得更加賣力。


    今天這一切本該是淩微的,若非他將人擄了過來,宋持懷此刻該會在淩微身下搖尾乞憐,這根過分漂亮又技巧生澀的舌頭,也或許會含住其他男人的東西。


    想到這,魏雲深眼神一暗,他突然抽迴了手,不輕不重地在宋持懷微微顫抖的脊背上打了一下。


    宋持懷有些難堪,卻又瞬間恢復了自若的神色,假笑著問:「夠了嗎?」


    魏雲深默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問的夠了是指什麽,可笑他剛才還有些不忍,宋持懷卻隻把剛才的討好當做一場交易,以為這樣自己就會放了他。


    ……為什麽非要自己放了他呢?就待在他身邊不好嗎?還是說跟淩微大婚當日被抓了過來,宋持懷擔心淩微,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迴去?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淩微就可以?為什麽變成了他就想著要逃跑?為什麽能在別的男人麵前予取予求、看到他就冷眼相對?為什麽當初對他那麽好,現在卻如同避躲瘟疫,連多跟他待一會兒都無法忍受?


    魏雲深心裏聚了千百個為什麽,他想問,又覺得沒有必要,反正宋持懷嘴裏吐不出他愛聽的話,那就別說了,他不愛聽宋持懷對自己說那些刺骨冰冷的言語,這張嘴柔軟溫暖,本來就不是用來說話的,既然這樣,那就不要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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