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生前和許陶辦個婚禮總該可以。


    謝宴川審視自身, 即使他性情冷漠, 但能力、手腕相比於其他人都不?落下風, 即使他死?在三十多歲的年?紀, 聯盟的其他omega用上幾百年?也比不?過他在聯盟的權力地位。


    他早已經不?奢求能夠和許陶過一輩子?,但是讓許陶記住他一輩子?, 讓許陶以後的伴侶心中永遠膈應,永遠認為他比不?上自己,總該可以吧。


    他隻?想辦一場婚禮,辦一場最盛大最矚目的婚禮。


    能夠在他死?後,別人提起許陶時,一起提起的是自己,而不?是其他人。


    他想要聯盟的公民在提到許陶的愛人時想到的永遠是自己。


    謝宴川嘴唇摩挲著許陶的臉,手指黏黏糊糊地在許陶身上遊走?:「我們辦一個盛大的婚禮,讓全聯盟都知道我們的婚姻,好嗎?」


    原先的疲乏在謝宴川的幾句話中都已經徹底消失不?再,許陶雙目清明:「為什?麽要辦婚禮?」


    他以為謝宴川公布婚訊,是如他和鍾采說?的那樣,樹立一個健康幸福的已婚形象。


    如果按照這個邏輯,似乎辦婚禮也是一個塑造形象的方?式。


    「我們結婚還沒有辦婚禮。」謝宴川抬起眼,看著許陶。


    許陶臉上仍舊是那副蔫蔫的樣子?,隻?是眼神不?再迷糊,他撫著許陶的眼皮:「現在也該是辦婚禮的時候了?。」


    許陶抿了?抿唇:「嗯……其實?婚禮辦不?辦也沒有關係。」


    謝宴川眉頭皺起,不?過一瞬又壓下,笑道:「為什?麽?你?不?想辦嗎?」


    許陶垂下眼:「隻?是覺得沒有必要。」


    「結婚畢竟是大事,我們的婚禮已經太遲了?。」謝宴川從床上坐起來,很想抽根煙,但煙盒在西服口袋中,衣服仍在遠處的地上,他懶得去撿。


    許陶嘆了?口氣,語氣仍舊平平道:「婚姻協議結束後我們總是要離婚的,以後你?新的伴侶看到我們辦這麽盛大的婚禮,可能會不?開心。」


    「我不?會再結婚了?。」謝宴川道。


    他語氣堅定,許陶知道他不?是開玩笑,不?禁默然。


    見他沉默,謝宴川又繼續問道:「所以辦婚禮,怎麽樣?」


    許陶閉了?閉眼,搖搖頭。


    謝宴川:「為什?麽?」


    「我們的關係不?適合辦婚禮。」許陶道。


    「婚姻關係還不?適合辦婚禮嗎?」謝宴川盯著許陶眼睛,但許陶實?在太平淡了?,烏黑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


    「隻?是協議關係,」許陶笑了?笑,「你?今天怎麽了??為什?麽這麽想辦婚禮呢。」


    謝宴川想到他們一開始的婚姻,確實?隻?是協議關係,甚至兩個人見麵的開端,他也隻?是把許陶當做撫慰精神海的工具。


    許陶這麽想似乎也有跡可循。


    一切罪惡的源頭都是那份該死?的婚姻協議。


    可恥的高?高?在上,毫無溫情甚至有些折辱意味的婚姻協議。


    當初手握權力的他居高?臨下,以為這份協議是鞏固自己婚姻關係最好的利器,能夠將他的婚姻對象掌控在手中,現在卻是他被困在這份協議當中。


    謝宴川俯下身揉捏著許陶的下巴:「那就把那份協議撕了?,以前的事情都不?作數,我們重?新來過。」


    許陶睜大眼,不?禁愕然:「你?太累了?,辦婚禮的事情應該再想想。」


    謝宴川手指壓住許陶的唇瓣,輕柔摩挲著他的唇:「這就是你?永遠拒絕我吻你?的原因嗎?」


    他以為經過納烏的事情,許陶總該也會對他有些好感,況且許陶總是很心軟,辦婚禮的事情許陶總會答應的。


    許陶每次替他精神撫慰總是盡心竭力,原來他隻?是當做協議中的工作嗎?


    謝宴川摩挲許陶唇瓣的力道越來越重?,許陶不?禁蹙了?蹙眉:「痛。」


    謝宴川輕笑,放開許陶的唇瓣。


    許陶鬆了?口氣。


    下一秒,柔軟觸感緊接而至,謝宴川扶著許陶的肩,將許陶壓在床上,雙唇吻上許陶的唇。


    許陶瞳孔震動,忍不?住想要推開謝宴川。


    他和謝宴川在床上都緊守著分寸,從不?會做接吻這種對於雙方?來說?過於曖昧和溫情的事。


    謝宴川捏著他的下巴,唇舌滑入許陶的口腔,攻城略地,舌頭卷著許陶的舌尖。


    「不?……」許陶想要緊抿唇,卻隻?換來謝宴川更加粗暴的動作。


    在床上他總是比不?過謝宴川強勢。


    謝宴川舌頭退出時,牙齒仍舊摩挲啃咬著許陶的唇瓣,直到許陶都有些麻木了?,他才緩緩離開,抬頭笑著看向許陶:「寶貝,我們好好培養感情,總會有辦婚禮的一天,婚姻協議就當它不?存在。」


    謝宴川從來沒有過這麽情緒失常的時候,許陶簡直懷疑他瘋了?。


    謝宴川笑著又親了?親許陶的唇,手指摸著他的唇瓣:「紅了?。」


    許陶被他輕佻的動作氣的胸口起伏,很想一巴掌揮到他臉上。


    但是他做不?出這個舉動,折辱意味太強了?。


    可他實?在太生氣了?,他翻身而起掐住謝宴川的脖子?:「你?明明不?是這樣的。」


    許陶的那麽點力道,謝宴川輕易就能夠揮開,但他任由許陶掐著脖子?,輕笑道:「我一直都是這樣,你?現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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