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越越想越氣,雖然之前也有想過謝宴川對許陶隻當一個微不足道的工具,但至少還存有點微弱的希冀。


    之前他就應該阻止許士城的。


    可是他雖然這麽想,也知道這隻是幻想。


    他和許陶從小就被許士城拉扯養大,對許士城的服從幾乎是刻在骨子裏的,許士城虛榮心重,又汲汲營營,但小時候對他和許陶的關心和照顧都做不得假。


    小時候許士城即使忙,也會每天抽空陪他們聊天,周末陪他們去玩,父親這個角色他當得雖不是盡善盡美,但也差不了多少。


    隻是他們越長大,許士城的變化也越來越大。


    可他們之間既有著血親關係,又有著養育之恩,無論如何也無法對許士城狠下心。


    估計許陶也和他一樣的想法。


    加之許陶更加心軟,他對自己的命運的安排也遠不如許越在意,更是不會違抗許士城的意見。確實如此,許陶對許士城讓他結婚這件事他甚至沒有提過什麽反對意見。


    許越氣憤的情緒逐漸緩和下來,低落地扯過紙巾擦了擦手。


    熬過十年就好了吧,他想。


    畢竟現在就算想毀約,隻要謝宴川不同意,他們也無計可施。


    第19章 沒用的浪漫花瓣


    最後出來的幾個保鏢看著謝宴川抱著許陶上了星艦,他們也朝著另一架星艦走去。


    走在後麵的一個人快步上前,給走在最前頭的人遞了根煙,語氣恭敬道:「孟哥,還是您有遠見。」


    他們受謝宴川吩咐保護許陶的安全,除此之外沒說什麽,這種保護任務都是人沒有生命危險就行。許陶之前平安無事,他們也沒對謝宴川報告許陶的行蹤,謝宴川也從沒有多過問。


    他們今天看到許陶進了酒吧,幾人都在討論到底要不要隻會謝宴川一聲。


    多數人都認為許陶跟著同事去酒吧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這麽多同事按理來說也不會發生什麽危險。


    最後還是孟哥決定告訴謝宴川一聲,畢竟隻是發個簡訊的事情,如果謝宴川因為這個事覺得他們多嘴,那也頂多得幾句訓斥。


    許陶又是這樣的長相,真的碰上什麽沒眼色的人受欺負了,知情不報才是不妥。


    孟哥收了他的煙,隻笑笑地聳了聳肩。


    -


    喝醉了的許陶比他平時清醒時更加安靜,唿吸聲都幾不可聞,胸口看不出任何伏動。


    很像一具美麗的屍體。


    迴途路上,謝宴川幾次探過他的脖頸,生怕他真的一不小心斷氣了,最後幹脆將手放在許陶脖子上抱著他。


    抵達別墅,謝宴川讓小七去浴室放水,又吩咐鄒平拿醒酒劑到他臥室。


    他抱著許陶走進浴室,浴缸內已經放好了熱水,小七還在上麵浪漫的撒了花瓣,不知是何居心。


    小七站在一旁貼心道:「先生,讓我來為許先生洗澡吧。」


    謝宴川麵色不善:「出去。」


    「是。」小七不敢有怨言,恭恭敬敬地走出房門。


    雖然他覺得他是機器人,做這種事情最方便。


    謝宴川替許陶褪下衣物,由於醉酒,許陶蒼白的膚色染上了淡淡的粉意。


    謝宴川沒做過伺候人的活,他動作間都有些磕磕巴巴,除了幹那事兒,這還是他第一次替許陶脫衣服,許陶比那時候安靜多了。


    但是謝宴川下手卻比那時更為不適,他覺得許陶唿出的酒氣都撒在自己身上,以至於他腦袋也有些暈暈乎乎的,手心甚至有些發燙。


    他費了些許力才將許陶的衣服脫下,小心翼翼地將許陶放到浴缸內。


    他感覺自己狀況有些不太對,匆匆為許陶洗好澡擦幹身上的水珠,便替許陶穿上睡衣抱迴床上。


    一套動作下來,許陶仍沒有任何動靜,任謝宴川施為。


    謝宴川替他蓋好被子,自己也去浴室沖了個冷水澡。


    洗完澡出來,鄒平拿上來的解酒劑就放在床頭櫃上。


    謝宴川把解酒劑給許陶餵下。


    沒一會兒,鄒平又過來敲了敲門。


    謝宴川讓他進來。


    「先生,羅家的家主羅典方帶了一個人,請求您,說是為今晚許先生的事情跟您告罪。」鄒平低著腦袋,語調平平地報告道。


    謝宴川勾唇冷笑:「他動作倒是快,帶他們去書房。」


    「是。」鄒平頷首應聲,退出房間掩上門。


    謝宴川拿起放在一旁的光腦,給陳節驍發去語音簡訊:「讓你查的人查到了嗎?」


    好半響,陳節驍的消息才發過來,附上了一份文件:【暫且隻查到這兩年的一些犯罪行為,之前的還沒來得及查到。】


    光腦的一頭的陳節驍簡直想要罵娘,本來已經忙得想上吊了,還突然給他布置工作。


    一邊又忐忑地怕謝宴川斥責,說他工作不力隻查到這麽點資料。


    幸好謝宴川沒說什麽,隻讓他繼續查。


    羅典方被帶到書房,局促不安地站著,鄒平帶他們進來沒讓他們坐,他們也不敢擅自坐下。


    即使鄒平讓他坐,他也是不敢的。


    他不過中年,可常年工作所累,頭髮已經半花白,他一顆心吊著,手心都是冷汗。但手上拿著的一根手杖也一動不敢動,唯恐謝宴川什麽時候進來,聽到聲響心生不悅。


    時間流逝一秒,羅典方的心就被多吊起來一點,心裏倒是沒存沒半分僥倖希望謝宴川能夠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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