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陽這人,即使失憶了,骨子裏的氣質和涵養還是有的,雲見山瞅著這人還有些傲氣,如今能低頭做雜役,怕也是深謀遠慮為日後考慮。


    單這份眼見就不簡單,這樣的人雲見山怎麽會讓人去做雜役,也太委屈人了。


    知道是紀夫子的意思,雲見山也沒鬆口,他知道紀夫子的意思,是想試探阿陽罷了。


    想到這,雲見山就耐心對阿陽解釋:「阿陽,你雖說失憶,但能文能武,做個雜役,未免屈才了。現在在船上,也沒什麽事,便是雜役,也是不缺人的,你安心養傷就是。」


    「至於別的,得到了濱州再說吧!」雲見山這麽說,哪怕阿陽有些不滿意,還是恭恭敬敬告辭走了。


    他現在就想和雲見山聯繫緊密一些,要不然他怕一到濱州,雲見山讓他走人,人家好歹是恩人,他傷也好了,總不能主動賴著人家吧。


    可不賴著人家,他一無銀錢傍身,二無記憶依仗,又來歷不明舉目無親,搞不好得把自己餓死。


    為了活下去,他也隻能厚著臉皮賴著雲見山了。


    此刻的阿陽,無比希望自己恢復記憶,也無比希望自己家世給力一些,能夠讓自己償還雲見山和徐晨星的大恩。


    阿陽雜役的活計沒找到,他就開始琢磨新的報恩方式了。


    他拿了個魚竿,坐在甲板上釣魚,按理說是很難釣上來的,誰料一釣一個準,沒一會兒就釣了好幾條魚上來。


    文遠道士看了,也拿了跟魚竿和阿陽一起釣,阿陽知道文遠,知道他這人得罪了船上眾人,也不和文選道士說話,自顧自釣自己的魚。


    文遠道士在這船上找不到人說話,早就寂寞難耐了,時不時找阿陽搭話,阿陽煩了,換了地方釣魚。


    文遠道人就跟狗皮膏藥似的,阿陽去哪裏他去哪裏,阿陽都要被這人煩死了,索性不管文遠道人坐哪裏,也不看文遠道人。


    文遠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當即小嘴就開始嘮嘮叨叨。


    阿陽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掏出兩團棉花堵上,隨便文遠道人怎麽說。


    文遠道人氣壞了,但又不好拿人怎麽樣,隻好摸了兩條阿陽釣的魚走了。


    現成的魚湯,不要白不要。


    阿陽也不在意,反正他釣的魚多。


    可惜天公不作美,阿陽釣滿一桶魚還想繼續時,天卻下起了雨。


    瞅見天色迅速暗了下來,知道這是大雨將來的預兆,阿陽收了魚竿,提著魚去了廚房。


    船老大暗罵天氣不好,原以為能一口氣到濱州,但觀測到有暴雨,隻能轉道去最近的碼頭暫避風雨。


    看到大雨即將來臨,哪怕早就預料到,船老大心情也不太好。


    碼頭上,和雲家的船一樣,來碼頭避暴雨的船也不少,好在碼頭夠大。


    船老大建議大家就在船上歇著,莫要下船了。


    這碼頭附近,有些不太平。


    聞言,眾人有些不明白,見狀,船老大怕這些精貴的讀書人真下了船,正想仔細解釋一番。


    不知道文遠道人從哪裏冒出來,對著眾人說:「這碼頭所在的地方,叫石頭鎮。原本,靠著碼頭和上好的石材,又靠著繁華的濱州,這石頭鎮十分繁華熱鬧,但隨著石材被開採殆盡,就有人走了歪路,借著在本地的勢力對碼頭停泊的船收取高額費用,還時不時搞些破壞,漸漸的傳開以後,大家就不怎麽來這裏。今天來這裏的船,都是被暴雨逼的,要麽就是消息不靈通的。」


    見文遠道人說了,船老大點頭應是,他之前支支吾吾不肯說清楚,無非是害怕被責怪他將船開來了這裏。


    可不來這裏就沒別的地了,如此暴雨,翻船的危險也高。


    雲見山對船老大保證他們不會亂跑的,這才讓船老大放心離去。


    船老大走了,徐晨星看向文遠道長說:「道長真是見多識廣啊。」


    「謬讚了,不過是走得多了,所以見識得多,讓你們見笑了。」


    寧文洲翻了個白眼,暗罵這人裝腔作勢,不想看見文遠道人,直接拉著程忍冬走人了。


    很快,暴雨如期而至,天色幾乎完全黑下來,船也開始搖晃起來。


    這樣的情況,徐晨星也看不了書了,索性把書一丟,和雲見山聊起了天來。


    許是最近太累了,聊著聊著徐晨星就睡著了。


    雲見山十分心疼,把人抱上床,坐在一旁守著徐晨星。


    雷聲和雨聲十分大,攪得雲見山毫無睡意,徐晨星卻是睡得香甜。


    雲見山握著他的手,靜靜守著人。


    這段時間,徐晨星等人都十分用工,雲見山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卻沒有辦法。


    專心守著徐晨星睡覺的雲見山不知道,船所在的碼頭正在暗流湧動。


    夜深了,岸邊茂密的蘆葦從裏冒出幾尾小舟,舟上的上密密麻麻布滿了人。


    見船上一片寂靜,舟上的人矯捷的身姿躍進水裏,如入水的魚兒般靜悄悄遊到船下。


    遊到船底後,這些人拿出錘子,開始敲擊船板,竟是要鑿船。


    不遠處的水域裏,一艘大船停在水麵上,船上人聲鼎沸,具是壯年男人,拿著各式兵器,正在焦急又興奮地等待著好消息。


    「雲見山,有人在鑿船。」係統突然出聲。


    鑿船!雲見山猛然清醒,他立馬叫醒徐晨星。


    「晨星,有人在鑿船,快起來,我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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