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忍冬心性絕佳,雲見山相信,給他一定的自由與時間,他能成長為不懼一切的存在。


    雲母搖搖頭,一臉思索:「娘暫時也沒有想清楚,今晚不是要拜訪程家嗎,娘與你一道去,也去會會程家夫人!」


    雲見山聞言大喜,有雲母在,此事定會更加順利,他當即欣喜地說:「有娘在,真是太好了。」


    「行了,時間不早了,去休息吧!」


    「娘也早點休息!」


    洛之源睡了個午覺就滿血復活,想出去玩,但其他人都還在休息,他不好打擾,就來騷擾雲見山。


    雲見山不想折騰,晚上還要拜訪程家,出去玩得一身臭汗,還得迴客棧洗漱換衣。


    「晚上我們要去拜訪忍冬家,就不出去了。」


    「啊,這樣啊!」洛之源一臉失望。


    見洛之源坐不住,又見一旁百無聊賴的招財,雲見山叫來招財,讓他跟著洛之源一起出去逛逛。


    招財跟著洛之源興致勃勃出了門,臨走前雲見山叮囑他們兩個:「之源,招財,你們迴來若是不見我們,就自己吃晚飯。」


    「知道了,知道了!」洛之源腳步輕快,身影都透著一股活潑。


    見狀,雲見山知道,他是等不到這兩人迴來一道去拜訪程家了。


    這樣也好,洛之源那個大嘴巴,迴頭迴書院亂說也不好。


    洛之源走後,雲見山本以為能得一會兒清淨,但沒一會兒就聽有人敲門。


    打開門一看,是徐晨星,雲見山趕緊讓人進來。


    徐晨星臉帶笑意,笑容和煦:「見山,可有打擾你?」


    「沒有,我正無聊,正準備找你去。」


    「哦,是嗎?」徐晨星坐下,有些懷疑。


    今天被人懷疑兩次,雲見山有些傷心,哀嘆道:「晨星,你怎麽能懷疑我呢?」


    徐晨星微微一笑,眼角含笑,手支著頭,歪著身子看向雲見山:「我從不懷疑見山,隻懷疑自己!」


    雲見山給他倒了杯茶,聞言沒好氣地說:「那你還是懷疑我吧!」


    徐晨星哼笑一聲,喝了一口茶說:「還以為見山會哄哄我呢!」


    雲見山大手摸摸徐晨星的頭,笑得溫柔:「喏,哄哄你!」


    徐晨星眼神溫柔,避開雲見山的視線,眼裏閃過一絲狡黠。


    「見山,忍冬的事情,你準備怎麽辦?」徐晨星坐正身子,說起正事。


    雲見山搖搖頭:「還沒見過程夫人,還沒拿定主意。晨星,可有何好主意?」


    徐晨星微微一笑:「他們母子間的事情,你我不過聽他人言,卻未親眼看見,親耳聽聞,如何敢斷定?」


    「隻不過。」徐晨星話音一轉,「天下間的母子關係,如你我和娘一般和諧的,甚少。不是子強母弱,就是母強子弱。歸根究底,程兄走到如此境地,何嚐沒有他心軟放縱之故?」


    雲見山想到夢境中的一封封信,嘆了一口氣。


    是呀,是程忍冬一退再退,方才如此。


    看來,程忍冬他也該勸勸,他既有自立之心,也該有所行動才是。


    程家,書房。


    聽到下人的稟告,坐在書案前看書的程忍冬打發走下人,心裏滋味難辨。


    同窗拜訪,不為友誼,卻為家事,實屬讓程忍冬覺得難堪。


    想到這裏,程忍冬自嘲一笑,難堪?比這更難堪的多了去了。


    低頭看手裏的書,程忍冬是一點也看不進去了,他這書,是為何而看啊?反正不是為了自己。


    很快,屋外響起腳步聲,不用猜程忍冬也知道來者是誰。


    程母進了書房,開門見山地問:「你同窗送了拜帖,忍冬可知所為何事啊?」


    程忍冬麵色平靜,語氣平淡:「一時起興罷了,最近鎮裏的櫻桃熟了,想是特意來遊玩的。可能意外得知我家在桃花鎮,為了周全禮數,故來拜訪,母親不必多想。」


    程母是個麵容秀美的美婦,她穿著深重顏色的衣衫,梳著老氣的髮髻,頭上除了幾根木簪不見任何髮飾。額間可見細紋,一臉嚴肅,不著脂粉。


    遠遠望去,宛如老婦人,但一看其麵容,又顯得年輕。


    程母古井無波的眼睛掃向程忍冬,程忍冬麵上平靜,手心卻出了細汗。


    見沒什麽不對,程母又問:「即是同窗,也是貴客,好好招待,這幾日你也好生陪著,別整日在這書房枯坐。」


    程忍冬心下苦笑,麵上卻是恭敬道:「謹遵母親教誨!」


    程母眼神平淡,微微瞟他一眼,無話可說,直接轉身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程忍冬忍不住叫住她:「母親,倘若此次科舉未成,你會幹什麽?」


    「你在說什麽胡話?」程母大怒。


    「母親你說啊,你還會支持我再次科舉嗎?」


    程忍冬追問道,也不知他哪裏得來的勇氣,問出了想要問卻很久都沒有問的問題。


    程母走過來,拿過程忍冬手裏的書,直接往徐晨星臉上砸去。


    「辛辛苦苦供你讀書多年,連個功名都沒有,要你有何用?你對得起你父親嗎?對得起程家的列祖列宗嗎?」


    程母越說越激動,聲音越來越大,麵容也變得猙獰。


    程忍冬看著激動的母親,心裏卻是難得的平靜,他繼續反問道:「所以隻要我考不上,母親就要犧牲我的未來,去換取所謂的名利,好光耀程家的門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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