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的路程很快過去了,一路上,南枝恢複了正常,總算開解了自己,高高興興的帶著人上山見師父去了,塵心自覺不便,便在山腳下一處人家借住,就沒跟著去湊熱鬧。


    南枝問他不想去見見赫赫有名的玄慈大師嗎?塵心當時就擺擺手,連忙說不了不了,以為才知道,當年他見過玄慈大師殺生,那畫麵,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南枝無奈的聳聳肩,隻拉著蘇子譽爬山去了。


    來人閑庭信步,當做遊山一般,隻是每次經過山腰處的一個亭子,南枝總不免得想起了桑榆,以前每次練功,她都會在這個亭子裏等著自己。


    玄慈像是早就知道他們會迴來一半,早就買好了菜,溫好了酒,坐在亭子中的邊喝邊等。


    南枝見著一個雪白胡子的老頭,幾步跑上前,扯著他的胡子跟他打招唿,“師父父,這麽久沒見,有沒有想你徒兒我啊!”


    玄慈一把禽住她的手,一個推手將人安坐在身旁的椅子上,轉頭對著蘇子譽說到,“小子!過來喝酒!”


    蘇子譽恭敬的行了一禮,“晚輩蘇子譽,見過玄慈大師!”


    南枝看著倆人一人一壺酒,好像酒逢知己千杯少一般,不停的朝嘴裏灌,談到有趣的地方時,她師父倒是大方豪爽,笑聲震的雪鬆上的雪都落了好幾層。


    蘇子譽在一旁,也隻是低聲應和,倒也其樂融融,臉上酒勁兒上來了,也微微的多出了一層紅暈,看的人迷醉。


    南枝坐在一旁,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眼神忽然溫柔起來,這大概就是一家人在一起的場景吧。


    蘇子譽眼神偷看著南枝,倆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心中的愛意迸發而出,南枝低下頭,心中被這眼光燙的心跳不止。


    蘇子譽勾起唇角,所有的酒意都順著眼神溢出,令人醉心不已。


    玄慈手舉著酒杯,瞟見倆人眉來眼去,眉目傳情,自顧自的翻了個白眼兒,抬眼又對蘇子譽說到,“哎呀呀!別愣著,趕緊喝啊!”


    蘇子譽抬手捂著嘴咳了咳,“師父海量,子譽量力而行就好。”


    玄慈大師卻不想放過他,還不容易找到個可以陪自己喝酒的,不喝個痛快怎麽能行呢?


    “不行啊,這喝酒就圖個痛快,你別看我喝得多,我也不是圖個醉,就是要圖個痛快。”


    蘇子譽笑了笑,端起酒杯敬了敬,“師父說的是,是子譽不對,這就自罰一杯。”說著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南枝扯了扯她師父老人家的袖子,玄慈不樂意了,“怎麽?這是要護著他了?”


    南枝趕忙笑了笑,“哪能啊,我就是看師父喝的太多了,對身體不好!”


    “哼!我那次喝酒你都要管,這次我和他你隻能管一個,你看看你管誰吧!”玄慈說著又喝了口酒。


    南枝剛想說話,卻見蘇子譽臉色不對起來,趕忙走到他身邊,“子譽,你怎麽了?”


    蘇子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概是胃有些疼!”


    南枝見他臉色發白,額頭都疼出了汗,“我扶你進去,喝點熱水躺一躺。”說完還不忘瞪了自家師父一眼,都怪他,大晚上喝什麽酒,菜都沒吃幾口。


    “你看你,非要和我師父拚酒,你能喝的過他?他都喝了這麽多年了,就是個酒罐子!”南枝擦了擦蘇子譽額頭的汗,看著他發白的臉色,心中不禁有些心疼。


    蘇子譽拉著她的手,勉強的笑了笑,“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但是我也很開心!”他抬起頭看著南枝,“這是我第一次被沒有條件的,沒有要求的認可,他承認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南枝睜大了雙眼,久久的看著他,他的笑沒有讓她感到被安慰,更多的是,為他心疼,原來他是這樣想的嗎?他是覺得被認可了!所以才!


    南枝心中滾燙了一瞬,自己從來沒注意到,原來他也這麽敏感,會在意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蘇子譽滿足的閉上眼,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南枝,你先去休息吧,我很快就沒事兒了,藥都吃了,沒事兒的。”


    南枝一動不動的牽著他的手,“我還不困,等你睡著我再走。”


    蘇子譽忽的轉過頭睜開眼,眼神朦朧的看著她,“要不別走了,山上太冷了,我給你暖床怎麽樣?”


    南枝抿著唇笑了笑,伸手點了點他的眉心,就如同他之前那樣,“想什麽呢?”


    蘇子譽神情一緊,忽的愣住了,呆呆地看著她不說話了。


    “怎麽了?喝傻啦?”南枝見他呆愣住,又要彈彈他的額頭。手卻被他按住,一把將她拉入了懷中,緊緊的抱著。


    南枝被他突然的舉動搞得不知所措,這是喝了酒準備撒嬌。


    蘇子譽閉著眼,“你知道這個舉動對我很重要嗎?”


    “什麽?”南枝不明所以,這不是他經常對自己做的動作嗎。


    “隻是我母親對我做過的動作,除了她,沒人再這樣對過我。”


    南枝這才反應過來,這還是他第一次提起他的母親,那這個動作應該是他對他母親的一種留戀吧。


    她伸手迴抱住了他,輕輕的拍著他的背,“那我可以這樣對你嗎?”


    “以後隻準你這樣對我。”蘇子譽側過臉親了親她的脖子,又親了親她的頭發。


    南枝安頓好了蘇子譽,見他睡著了,這才起身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房門。見對麵房頂一個老頭還在抱著酒壺咂咂嘴,便一個飛身上了屋頂,直接伸手搶走了,在坐在他身邊,“看月亮就看月亮,別熏著嫦娥姐姐。”


    玄慈感到懷中空落落的,看著自己的酒瓶飄在半空中,又見那個拿著自己酒瓶的人是南枝,頓時不高興的撇撇嘴,眼神控訴的看著她,但也不敢要迴來。


    “你不是選擇管著蘇子譽去了嗎?幹嘛又來管我喝不喝。”


    “他胃疼你有一半責任,就罰你不準在喝了!”


    玄慈皺著眉頭,撇這嘴,環抱著雙手,一副老頑童的模樣。


    南枝見他這幅樣子,眉目舒展許多,輕聲叫了聲,“師父,要不然你給我算一卦,我就把酒還給你如何?”


    玄慈一聽直接擺擺手,“算什麽啊算,算來算去都是大兇,不算了不算了!”


    南枝看著他,原來師父早就為自己算過了嗎,“誰大兇?”


    “還能誰?就你唄,就你這麽傻!不是你是誰啊!”玄慈不滿的瞪著她。


    南枝這才拍了拍胸口,鬆了口氣,“不是他就好。”


    玄慈一聽更加生氣了,站起來拍拍屁股準備走人,“傻子,都是傻子,勸也不聽!說了也不聽!算了算了,就讓你自生自滅吧!”


    南枝歎了口氣,將手中的酒壺朝他一丟,玄慈沒迴頭,伸手就接住了。南枝也不懂,他到底是醉沒醉了。


    玄慈背對著她站定,仰頭喝了一大口酒,抬手瀟灑的擦了擦嘴唇,“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說完幾個遠跳,頭也不迴,直接下了山。


    南枝在冷風中靜靜地坐著,直到看不見玄慈的身影,才慢慢走迴了房間。


    這一別也不知何時會再見到他。


    房裏麵隻點著一盞燈,床上有著熟睡的人,輕輕淺淺的唿吸聲,讓南枝慌亂的心有了一絲安撫。


    她想到,管他之後會如何,現在開心就行了。


    於是輕輕脫去了外袍,鑽進了火熱的懷抱,側過身緊緊的挨著他,你說過要給我暖床的,要是食言了,我一定要生氣的,南枝想著,慢慢睡去了。


    枕邊的一隻手,慢慢穿過她的身側,將她攬進了懷中,想做珍寶一般,輕輕嗬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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