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迴到房間,看了看這偌大的宮殿,雖比不上自家皇宮,但也足夠奢侈,看來當殺手還挺掙錢,這樣說盛尚秋也是很有錢嘍,畢竟除了明月樓還有萬青酒樓呢。


    南枝等了一會,就聽到暄禾他們過來的聲音。暄禾看到南枝完好無損的站在門口,快步走過去,什麽話也沒說就將人抱入懷裏,緊緊地摟著。


    南枝愣了愣,看來自己消失還真把他嚇壞了,就抬起手撫慰的拍了拍他的背,“行了,我都快被你憋死了,快鬆手。”


    暄禾放開手,有將人上上下下打量個邊,確定一點事沒有,這才開口急切地說道:“南枝,以後你不要再把我推開了,我不喜歡,我也不要保護別人,你懂嗎,我最想保護的就是你,別人的命關我屁事,我誰都不關心,我……”


    南枝抬手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了,這次是意外,他使詐才把我抓過來,你看剛剛我不是把他打跑了嗎。我自己能保護自己,你就保護桑榆,她可不是別人。”南枝看著他的眼睛叮囑道。


    暄禾拉下她的手握在手裏,也沒應聲,就這樣看著她。


    遠處盛尚秋走過來,看到暄禾拉著南枝的手,南枝也沒反抗,心裏不是滋味,自己剛剛被逃出來的夜靖宇糾纏了一陣,所以來遲一步。不知道這來遲一步是不是來不及了。盛尚秋歎了口氣,朝著倆人走過去。


    南枝看到盛尚秋走過來,拉住暄禾的手,怕他對他動手。暄禾瞪著眼看著他,心裏快罵死他了,但是南枝不準自己也不能做什麽。


    “盛尚秋,明月樓的樓主,”南枝微笑的看著他,“我很久沒出過宮了,連明月樓易主了也是現在才知道呢。”


    “也不是什麽大事,自然不是人盡皆知。”盛尚秋看著南枝。不知為何,南枝總覺得盛尚秋看自己的眼神無比溫柔,就算他臉上帶著麵具,南枝還是能感受到。


    “天色不早了,我們先走吧還是。”盛尚秋看著南枝說道。


    南枝倒也不再糾結上個問題,“可是走到哪去?這不是挺好的嗎?有山有水,人去樓空。”南枝忽地笑了笑,對著暄禾說,“你讓他們都上來吧,今晚就住著了。反正不住白不住,這可是步蟾宮哎。”


    “可是這兒不太安全吧!”暄禾皺了皺眉頭,自己對這裏不熟悉,要是有暗道機關什麽的不就危險了。


    “沒事,那人說還要迴來找我呢,我倒是想看看我就在這兒,他敢不敢迴來。”南枝拉拉暄禾的袖子,“你不是帶的有人嗎?人多害怕啥?”


    暄禾隻好妥協了,“好吧,但是你不能離我太遠。”


    “行啊。”南枝看暄禾同意了,高興的答應了他的要求。南枝轉頭看著盛尚秋,“樓主應該也會留下來吧?”


    盛尚秋點了點頭,“這是自然。”就不在說話了。南枝感覺得到,他應該是很難過,就連南枝自己也不是很明白,為什麽自己能感知到盛尚秋的各種情緒。南枝就把這一切歸結為自己太過於敏感。


    夜深了,盛尚秋安排好防禦,卻並沒有迴房休息,反而是爬到後山獨自坐在山巔吹冷風。


    自己明明已經決定要推開她了,卻還是跟著她來到了這裏,可是這有什麽用呢,沒幫到她,還給她帶來許多麻煩。


    可是自己也看到了很多不同的她,更獨立,更精彩,這樣的女子不應該居於後宮那種地方,應該去更廣闊的天地,去飛翔。這樣的女子似乎也不會屬於自己,她純粹,陽光,明媚。而自己呢,暴戾,偏激,虛假,終日掙紮在泥潭裏,不見天日。盛尚秋無奈的搖搖頭,想著這時要是有一壺酒就好了,可以把自己灌醉,免得自己胡思亂想。


    “要喝酒嗎?”身後傳來聲音。


    盛尚秋一下就聽出來是誰的聲音,驚喜的轉過頭去,隻是他的驚喜被藏在麵具下麵,他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但南枝感受到了。


    她本來就下午睡太多,晚上就睡不著,於是就出來走走,映著月光,就看到山巔上坐著一個人,一眼就看出來是盛尚秋,但她看到的更多是這個人孤寂的身影,不知為何,那種奇妙的感覺又出現了,她似乎能感受到盛尚秋的悲傷。


    於是南枝迴了房間,翻箱倒櫃的找出了幾壺酒,打開聞了聞好像還不錯,就架著輕功飛了過來。南枝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叫他的時候,他是非常驚喜的,她似乎能看到那張麵具底下是怎樣的笑意。


    “我在房間發現幾壺酒,一個人喝挺無聊的,看你還沒睡,就來找你了。”南枝把酒遞給盛尚秋,自己靠著他坐下。


    不得不說,這裏的景色是真的美,月光涼的似水,從這兒能看到整個步蟾宮,燈火通明,像一隻鳳凰般的延伸。


    “你還會喝酒?”盛尚秋懷疑地問道。南枝的確是不會喝酒的,至少自己知道的是這樣。


    南枝摸了摸鼻子,“酒嗎,誰不會喝,我師傅就是個酒鬼,我自然也沒少喝過。”總不能告訴他不會喝酒,隻是找個借口來找他吧。


    看到南枝刮鼻子的動作,盛尚秋就知道她在說謊了,但也不戳穿她。


    “哎,我問你,你還記得答應我的三件事嗎?”南枝後仰著身子,極其舒服的坐在地上,偏著頭問他。


    盛尚秋已經拿起一壺酒喝了起來,又將另一瓶酒遞給了她。南枝漏出職業假笑拿過酒,心裏卻在想這自己為什麽要拿兩瓶酒呢。


    “記得啊,怎麽?有什是要讓我幫你完成嗎?”說著灌下一大口酒,還好自己帶的是半張麵具,不然在南枝麵前酒都喝不了。


    “也不是什麽難事,就是吧,我對你挺好奇的。”南枝搖晃著手裏的酒,裝作熟練的樣子。


    盛尚秋喝酒的手頓了頓,側頭看向她。


    “你說你,明月樓的樓主,為什麽要跟著我呢,要說你沒有目的,我可不相信,還有別說你要報恩那一套,我也不信。”


    盛尚秋低頭笑了一聲,又仰頭灌了一口酒,“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但我不會害你,而且不會損害你的利益。”我隻是想陪在你身邊而已。


    “那你承認當初你受傷是你演的一場戲嘍。”


    “是的,說實話,這普天之下,能傷我的沒幾個人。”


    南枝不以為意的撇撇嘴,“哼,那我們什麽時候打一場,我倒是挺想見識一下呢。”


    盛尚秋神色莫測的看著她,“會有這麽一天的。”說著就舉起手裏的酒,和南枝的碰了碰,“我一個人喝很沒意思啊,你也喝啊。”


    南枝幹笑了兩聲,見盛尚秋看著自己,也不好推辭了,就硬著頭皮喝了一口,這酒入口辛辣,實在是難喝,勉強咽下去後,辣的她吐了吐舌頭。


    “這是什麽酒啊,勁兒也太大了吧。”


    盛尚秋看她窘迫的模樣,輕笑了一下,“不能喝就別喝了,看你辣的。”語氣莫名的寵溺。“這酒可是好酒,你不能喝就都給我吧。”


    說著就從南枝手裏取過酒放到了一旁。


    南枝感到胃裏火燒火燎,酒精在胃裏叫囂著,難受的緊。自己酒量本來就不好,今天的這個酒好像也很厲害,一口就有點暈乎乎了。


    南枝幹脆躺在地上,把手枕在頭後,看著天上的月亮發呆,忽而轉眼,看到旁邊的盛尚秋,涼風吹起他的白色的發帶,還有墨色的發,漏在外麵的皮膚雪白的通透,月光勾出他好看的薄唇還有好看的下頜骨。南枝能想象到麵具下麵是怎樣一副好看的皮囊。


    忽然,盛尚秋轉過頭,對著南枝露出一個微笑,唇形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還有那雙過分亮的眸子,是那樣的讓人移不開眼。


    南枝覺得自己一定是醉了,不然怎麽會覺得眼前這個人像極了蘇子譽,這個笑容簡直一模一樣。


    南枝歎了口氣,轉頭看著月亮,心裏再也平靜不下來了。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麽呢?沒人纏著他應該很開心吧。


    南枝鬱悶的想著,又拿起那壺酒,大灌了兩口,盛尚秋還沒來得及阻止。


    酒喝的太急,嗆得南枝隻流眼淚。


    盛尚秋連忙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喝那麽急做什麽?都把自己嗆到了。”


    南枝咳得臉都紅了,抬起頭豪邁的用手背擦了下嘴巴,“我沒事,不就是嗆了一下嗎,嘿嘿。”南枝覺得自己頭更暈了,努力地睜大眼睛看著盛尚秋,眨眼的速度都變緩了。


    “怎麽了?這麽盯著我做什麽?”盛尚秋看著她的眼睛,有種無所遁形的錯覺,仿佛下一秒她就會叫出自己的名字。


    “蘇子譽。”南枝緩緩開口道,忽然就抬手就想去摘他的麵具。


    盛尚秋聽到她叫自己的名字,整個人都僵住了,心裏卻在慢慢沸騰起來,看到她來摘自己的麵具竟一動也不動。


    有那麽一刻,盛尚秋想要她摘掉自己的麵具,然後與她相認,然後緊緊的抱住她,說自己什麽也不要了,什麽也不求了,一切的一切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南枝的手停在盛尚秋的額頭處,不動了。


    盛尚秋看到,南枝眼裏滿滿的掙紮與痛苦,那種濃濃的悲傷甚至蔓延到她的指尖。忽地心中一痛,捉住了南枝的手,把人牢牢的抱在懷裏。自己瘋狂的想擁抱她,想親吻她,看到她難過的表情,恨不得現在就告訴她,自己就是蘇子譽,自己一直在你身邊啊。


    可是這樣下去,自己該如何收場?


    南枝被箍在懷裏,難怪自己覺得盛尚秋和蘇子譽相似,就連他們身上的香味都一模一樣。聞到這股味道,本來就昏昏沉沉的南枝閉上眼睛,安心的躺在盛尚秋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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