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鷹是突然覺醒了什麽洗澡異能嗎?


    金溟忍不住往前挪了兩步,那嚴肅而探究的眼神盯得白鷹莫名產生一陣要被發現了的心慌。


    白鷹一時連躲避都忘了,僵在原地任由金溟打量。


    「哦。」金溟仿佛恍然大悟,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切,誰稀罕。」


    不就是梳毛洗澡嘛,白鷹還當什麽不傳之秘似的,竟然怕他偷師。他在時假裝得笨手笨腳,等他一走,立刻就利索地洗幹淨了。


    不洗澡又不會死,他還不學了呢。


    白鷹偷偷鬆了口氣,對金溟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見怪不怪,反正它也不是第一句聽不懂金溟的話了。


    它隻想知道金溟磨磨唧唧地到底打算什麽時候幫它治傷,莫非是誆騙它玩呢。但它又不肯先開口,跟它求他似的。


    要不是那斷枝卡在背上,位置難以觸碰到,再加之它又斷了一條胳膊行動不便,它才不要金溟幫忙。


    所幸金溟很快便在白鷹一次又一次想看又不看,瞟過來瞟過去的小眼神中領悟到其中意思。


    「那開始吧。」


    天再黑下去就真看不清了。


    金溟站起來再次抖了抖羽毛,可他剛才落水時嚇得渾身炸毛,沒控製好覆羽的防水功能,渾身吸飽了水,怎麽甩也甩不幹。


    白鷹倒是洗幹淨了自己,他卻成了個落湯雞。


    金溟幹脆不管了,任由腳底下稀稀拉拉地淌著水,把大薊碎葉叼到一旁備用,又跪在水潭邊把頭紮進去漱口,權當給手術工具消毒。


    漫長的準備工作終於就緒,金溟深吸著氣咬合上下喙,拿捏穩咬合的力度,太輕拔不出來,太重萬一直接咬碎了,木屑散落,隻怕傷口更難恢復。


    「不用緊張,金溟。沒什麽好緊張的,金溟,你可以的!」


    鳥的嘴巴都是當手用的,他剛才採摘漿果時已練習了很多遍,一定能掌握好力度的。


    白鷹扭過頭,打量半天,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叫金溟。


    「……」


    白鷹本來感覺挺穩的,不就是取個斷枝嘛,尖喙一勾,薅出來就完事。


    現在忽然覺得有點慌是怎麽迴事?


    **


    也許是提前吃了大薊的緣故,並未發生金溟想像中的飆血場麵,尖喙咬合有力,那截新鮮的斷枝很是柔韌,十分順利便取了出來。


    沒有麻藥,白鷹一聲不吭地硬抗著,而金溟更是一反常態,一句廢話也不多說,力求速戰速決。


    月光從水裏反射進山洞,沒有火種,洞裏僅有一些微亮。


    除了夜鷹,大部分鷹科都不是夜行動物,夜間視力不算太好。金溟努力分辨著,直到確定白鷹傷口裏沒有殘留的木屑,才把已經嚼成糊的大薊葉蓋在傷口上。


    這一切全部做完,前一刻還穩如泰山的金溟,顧不上多說一句,立刻偏過身一頭紮進水裏,把滿是鮮血的喙泡了又泡,才脫力似的爬起來。


    金溟本來是不怕血的,他處理過很多小動物的傷口,有些因為救治太晚潰爛發膿他也能麵不改色地剜除腐肉仔細包紮,但帶著口罩用手和直接用嘴完全是兩碼事嘛。


    尤其如今嗅覺異常靈敏,他簡直像一頭紮進了血缸裏,滿眼滿鼻子都是血,還要在血缸裏找木屑,鐵膽也得嚇破了。


    「你就是傳說中流血不流淚的硬漢吧。」金溟趴在水潭邊,甩著濕漉漉的頭對依舊無動於衷的白鷹調侃道。


    白鷹轉著眼珠瞟了金溟一眼,看見金溟頂著一身濕答答的羽毛,狼狽得好笑,咬牙憋在胸口的那股勁兒忽然鬆泛下來。


    洞裏凝滯而沉重的氣氛在金溟東拉西扯的叭叭中重新流動起來。


    「別亂動,」金溟小心翼翼把白鷹抱到忙了一下午才鋪好的茅草床上,「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別著急。」


    金溟拿喙叼起白鷹耷拉著那隻斷翅,展開鋪平,滿臉愁苦。


    骨折他是真沒辦法。


    「你這幾天就趴這兒休養,翅膀千萬不能動,如果骨頭沒有長好……」


    金溟沒再說下去,如果一隻鳥不能再飛行,那它離死亡也就不遠了。


    它是鷹,不是普通鳥類,高強度的飛行以及碩大的體型,都需要絕對強壯的翅膀。


    「誒,」金溟的目光忽然被白鷹的翅羽吸引住,「你怎麽渾身都是傷。」


    翅骨折斷是金溟的鍋,這確定無疑。


    可白鷹除了跟鬣狗大戰時背上的傷外,滿身都是小傷口,翅膀下的翅羽更是七零八落,有些像是尖喙啄出來的,還有些像犬牙的痕跡,總之絕不是他撞出來的傷痕。


    就說嘛,鷹這麽敏銳的飛行動物,飛過來的炮彈也能躲開,怎麽會直接被他從天上砸下來,原來是已經受了傷。


    這是挨了多少欺負啊。


    金溟鼻子一酸,滿眼淚汪汪的。


    難怪白鷹還喘著氣,那專吃腐肉的鬣狗都敢湊過來,合著誰都敢欺負他們家小白花。


    金溟簡直無法想像白鷹以前過得是什麽非鳥的生活,也太可憐了點。


    「不用害怕,以後我罩著你,咱們不和它們玩。」金溟忍不住伸出翅膀尖,摸了摸白鷹的頭,「以後誰敢再欺負你,我幫你打它們。」


    「……」白鷹眨了眨眼。


    它抬起脖子就想把金溟那不安分的翅膀啄開,但看到那副快哭了的表情,忽然有點懵。


    誰挨欺負了?他挨欺負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到獸世的毛絨控沙雕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倚篷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倚篷窗並收藏穿到獸世的毛絨控沙雕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