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死人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寧葉,小小吃了一驚。


    看向鴻昊老祖,“這次死的是誰?”


    鴻昊揉了揉疲憊的眉心,“是清河派的弟子。清河派是個三流小門派,有一個交流會的名額,派來的是門內頂柱。結果就這麽沒了。”


    “清河派……”寧葉沉吟。


    若死的還是玄明宗的,她倒可以肯定殺人嫁禍。


    可清河派與天寧宗毫無交集,會不會兇手在隨機殺人?


    “可以讓我看看屍體嗎?”


    鴻昊點頭,“沒什麽不行,隨我來吧。”


    由於兩人死狀一模一樣,鴻昊便把他們的屍體放在了一起,都擱在方流螢所住的單間裏麵。


    門外擠滿了看熱鬧的群眾。


    玄仙道門的弟子把守門口,禁止任何人靠近。


    鴻昊好不容易分開人群,讓寧葉進入。


    屋裏,玄明宗人一看見寧葉,就分外眼紅。


    “殺人兇手!”


    “大家快看啊,人就是她殺的!她殺人不眨眼,比魔修還要歹毒!”


    “鴻昊老祖,外麵那麽多眼睛看著,你不要再包庇她了!”


    “……”


    各種嘈雜的聲音一嚷嚷起來,鴻昊老祖的腦瓜又開始疼,嗬斥崔洪:“管好你的弟子!否則別怪老夫把你們都趕出去!”


    崔洪冷哼,有恃無恐,“老夫能管住人,還能管住嘴嗎?你玄仙道門何其霸道,連話都不讓人說了?”


    鴻昊差點氣死,“嘿你個老不死的你……”


    這時,寧葉上前幾步,盯著那幾個攀咬最兇的弟子,做出一個可怕的鬼臉:


    “再嚷嚷,我晚上就去找你們。”


    一句話就讓全部嘴巴閉上。


    那些人的臉色呈現憤怒與後怕,色厲內荏的瞪著寧葉。


    寧葉擼了把懷裏的小羊,轉身去看屍體。


    一眼過後。


    “嘖!”


    她在心裏默默把風幹牛肉條從食譜上劃掉。


    旁邊杵著一位老醫師,寧葉問他,“你檢查過屍體嗎?他們身上有傷口沒有?”


    老醫師看了眼鴻昊,得到對方點頭後,方道:“除了女子手指上有一塊咬傷,其他皆沒有。”


    “咬傷?”寧葉捏著下巴,“你判斷的死因是什麽?”


    老醫師不太肯定的迴答:“被放幹血……”


    寧葉指著男屍:“可是他沒有傷口,血是從哪裏放出來的?”


    “啊這……”老醫師也很困惑,“這也是我一直沒弄明白的地方。或許,是什麽邪術也說不定。”


    鴻昊老祖插了句嘴說:“魔族有此類手段,不足為奇。”


    寧葉不置可否。


    她看了兩具屍體,腦中避不可免迴想起了某種酷刑,把人關在一個籠子裏,用高溫烘烤,直到水分被逐漸蒸發而死亡。


    用這種方式殺人,心理肯定極為殘忍變態。


    天舟上藏著一個變態殺人狂啊!


    寧葉在思考的時候,變身小羊的白景澤總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屋子裏彌漫著一股令他厭惡的味道。


    他從寧葉懷裏跳出來,循著那股怪味,在角落裏發現了一堆燃燒半截的紅色蠟燭。


    蠟燭之間,有少許類似朱砂的粉末。


    怪味就來自這些粉末。


    他湊近聞了聞,被嗆的打了個噴嚏。


    寧葉視線跟著他,也看見了蠟燭,便問鴻昊老祖,“那些是天舟上的蠟燭?”


    鴻昊老祖掃了一眼,搖頭,“天舟的照明最次也是夜明珠,沒有這種凡間俗物。”


    寧葉提出疑問:“所以蠟燭是女屍的,她點蠟燭做什麽?”


    鴻昊也是一臉懵,“誰知道她怎麽想的!”


    寧葉捏了捏下巴,忽然道:“你知道嗎?在凡間,蠟燭除了照明,還常被用於各種儀式,比如成親、守靈、祭神、通靈……說起通靈,如果不是正兒八經的巫師,往往容易弄巧成拙,召喚出可怕的東西。還有,你看她傷的剛好是食指,食指方便寫字,說不準是她自己咬傷的,在地上畫過什麽東西。”


    鴻昊聽完眉頭一皺。


    巫師他聽過,凡間一些古老人族部落中存在這種人。


    他們雖然是凡人,但能用秘術借祖先力量上身,與修士一戰。


    這種秘術的施展,通常要用到蠟燭和血!


    “你懷疑這女子死之前,使用通靈術召喚出了什麽?”


    寧葉道:“我隻是合理猜測,畢竟我也沒有親眼看到。但如果真的有惡靈在天舟上,夜晚就不安全了,我建議你讓天舟的修士不要在晚上獨處。”


    鴻昊訥訥的點頭。


    他會宣傳一下,至於別人聽不聽,他不管。


    寧葉走過去抱起小羊,“不看了,沒什麽好看的,迴去了。”


    迴去後,寧葉叮囑自己人不要夜晚單獨行動,又給他們門後分別貼了一張淨化符,便窩在自己屋裏,翻閱佛經。


    佛經是塔子上次“旅行”帶迴的土特產之一。


    寧葉放了一些在儲物袋裏,主打一個沒事翻翻、淨化心靈。


    白景澤很討厭佛經,甚至經書上沾染的檀香味,都讓他厭惡的很,避得遠遠的。


    寧葉打趣他,“小阿澤,你這可不行,怎能讓魔性扭曲你的喜好呢?你看經書上寫得多好,‘如來者,無所從來,亦無所去……’”


    白景澤炸毛了,猶如戴了緊箍咒的孫猴子,聽見唐僧念經。


    他把頭埋進了毯子裏,雙蹄緊緊按住耳朵。


    ……


    仙宮天舟,燈火輝煌。


    雖說接連死了兩個人,引起了一場轟動。


    但大部分人仍然高高掛起,湊完熱鬧後便沒當迴事。


    修仙界,你爭我奪,死人是常事,本沒什麽大不了的。


    幽暗潮濕的船艙下麵。


    彌漫著一曲詭異的歌聲:


    “……小狗絞碎我的血肉,小貓挖走我的內髒,誰在啃食我的手指,嘎吱嘎吱……給給給!


    “我是個好小孩,天真的好小孩,別人製造我的噩夢,好怕好怕……給給給!”


    驚悚詭異的歌聲時不時夾雜著“給給給”的笑聲,在艙底迴響不斷。


    歌聲來源之處,散落一堆爛布。


    一個血色的影子,手上捏著一根發鏽的針,在用這些爛布縫製一個布偶。


    布偶身體的每一截都是碎布拚成,沾滿汙漬和血跡,血影哼著怪異的小曲,正在給布偶縫製五官。


    然而,他才隻縫出一隻眼睛,就抽幹了所有力氣。


    “又沒了!”


    “修仙者的精神能量,和異能者沒什麽不同。”


    “隻能再出去狩獵了,給給給……”


    血影笑了笑,丟下布偶和針線,一個穿牆消失不見。


    ……


    天舟上每天都會出現一具新的屍體。


    很隨機,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己。


    偏偏兇手來無影去無蹤。


    這讓原本不重視的修士,感覺到了一把刀懸在頭上。


    天舟上氛圍一天比一天緊張,修士終於開始重視鴻昊老祖的提議,夜晚不再一個人獨居。


    然而,就算如此,死亡也並沒有停止腳步。


    一個修士夜晚隻是沒忍住困意打了個盹兒,第二天睜眼,赫然看見室友變成了幹屍!


    “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像是打破了某種平衡。


    天不亮,鴻昊老祖的門外就擠滿了義憤填膺的修士。


    “徹查天舟,揪出兇手!”


    “今天不找出兇手,大不了咱們就不去參加聖地交流會了!還有二十多天路程,誰知道我們有沒有命抵達南方聖地!”


    “沒錯!我還聽說住在頂層的天寧宗嫌疑最大,把他們趕下天舟!!!”


    “對!我還看見天寧宗宗主養的寵物是一隻魔羊!沾染魔物,她本人能是什麽好東西?!把他們趕下天舟!!”


    “玄仙道門若是不把天寧宗的人驅逐,我們所有人就立即返程!”


    “……”


    在玄明宗的帶頭起哄之下,群眾的聲音從“揪出兇手”,絲滑的轉變成了“把天寧宗趕下天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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