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嚇壞了吧?牧池想著,準備開口給這個膽小的小姑娘解釋自己一行人的行為,並稍稍地安慰一下。


    「壞人?」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 周奕儒臉上淡漠的神色褪去, 唇角微微勾起, 輕輕笑了一聲,語氣之中充滿了嘲諷之意, 「在末世裏哪裏還會有什麽好人。」


    「在我看來,你也並非是什麽好人。」周奕儒意有所指, 「能夠獨身一人進入到深山裏還能夠保持自身整潔的人, 怎麽可能沒有什麽過人之處呢。」


    「你說是不是,小姑娘?」周奕儒眼眸幽深,指尖卻緊緊繃住, 提防著謝沉。


    除卻仍舊沉浸在事件走向改變驚慌裏的安小七, 餘下的四人在聽到周奕儒的話之後瞬間警醒了過來。是啊, 他們怎麽能夠光憑藉著外貌來判斷一個人。而其中牧池的反應最大, 他的額上冷汗涔涔, 心裏是止不住的後怕。


    牧池握緊了拳頭, 將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來的一顆水果糖放了迴去。這是他原先準備用來安慰這個小姑娘的。


    一行人屏氣凝神,一邊警戒著攔在他們麵前的藤條, 一邊提防著眼前這個不簡單的小姑娘,生怕下一刻就會發生變故。


    謝沉瞧著戒備的眾人,沉默了一會, 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他蹲坐下來,緊緊地握著小洋傘,抱住自己的膝蓋,嚎啕大哭:「媽、媽媽,爸爸,姐姐,你們在哪裏?」


    「阿辰好害怕!」


    周奕儒臉上神色不變,倒是其他幾個人逐漸尷尬起來。他們可沒想著要欺負一個小姑娘啊。雖然隊長說了這個小姑娘不簡單,可是一看到小姑娘淚汪汪的樣子,他們還是免不了心軟。


    「阿辰別怕,姐姐幫你打跑壞人。」同樣稚嫩的聲音從謝沉口中傳出來,充斥的凜冽的殺意。謝沉緩緩地抬起頭,通紅的眼眶裏帶著冷意。


    他在站起來之前輕輕撫摸了一下腳腕,看著周奕儒等人,開口道:「就是你們在欺負阿辰嗎?」


    「我絕不允許有人欺負他。」謝沉抬起手,輕輕摩挲著自己的臉龐,「我告訴過他,如果有人來了,先叫我的名字。要是有人想要欺負他,就喊姐姐。」


    這種轉變出乎眾人的意料,隻有周奕儒敏銳地注意到,這個小姑娘之前的自稱是「小橙」,而後來又自稱是「阿辰」。


    再結合小姑娘剛才說的話與表現,不難推測出著兩個名字代表著一對姐妹,「小橙」是姐姐,而「阿辰」是妹妹。小橙平日裏隱藏在阿辰的身體裏,當阿辰遭遇危險時,就會出現來保護阿辰。


    或許其中有著什麽故事。


    「欺負阿辰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謝沉指尖運轉著能量,將其注入到握在掌心的雜草裏,心中有點享受這種分裂扮演的快感。


    手中的雜草迅速地生長,編織,到最後形成了一條近乎於墨色的鞭子,而在這條由雜草編織而成的鞭子上,還存在著許多倒刺,尖端處隱隱泛著血意。


    謝沉動作輕柔地放下小洋傘,而後手腕一翻,直直地朝著站在最前方的周奕儒抽去。


    周奕儒腳下步伐一錯,輕輕巧巧地避開了迎麵而來的鞭子,正打算說些什麽,原先攔在他們麵前的藤條忽然暴起,生長蔓延,朝著剩下的五個人而去。


    安小七不察,被捆了個結實,嚇得她驚聲尖叫起來。


    自重生而來,仗著自己有著前世的記憶,她何曾這麽狼狽過,在懼怕不安中,安小七對謝沉添上了一份怨恨。


    「你好吵。」謝沉麵無表情地道,勾勾小指,將安小七拉到了自己的身邊。藤條將安小七的嘴巴堵了個嚴實,安小七頓時沒了聲,隻能嗚嗚地掙紮著。


    其餘的人有了防備,一時之間也沒有被藤條偷襲成功,隻是頗為費力地抵擋著,心中驚異莫名。如果不是這個小姑娘突然之間出手,他們無論如何也猜測不到,這樣小小的身軀裏麵,竟然會蘊含著如此巨大的力量。


    連抵擋都已經十分吃力,更加不可能去拉住被謝沉拖過去的安小七了,眾人心中有些著急,卻也有著對安小七的不滿。


    與其他四人相比,周奕儒的躲避倒是輕鬆了許多。他毫不費力地躲閃著,掌心之中跳躍著電弧。


    電光越來越亮,在滋啦一聲之後猛然爆開,周奕儒往後一躍,牧池等人也跟隨著周奕儒的步伐往後一退,擺脫了藤條的糾纏。


    電光消失之後,殘留在地麵之上的隻有藤條被電焦之後的殘骸。


    牧池心有餘悸地瞧著謝沉,深深地覺得自己還是太嫩,心腸還不夠硬。


    「停手吧。」周奕儒開口,「沒有繼續打下去的必要了。」


    謝沉低垂著眼,站立於他前方的周奕儒等人看不清楚他麵上的表情,然而被捆住躺在一邊的安小七卻是看了個分明。


    他在笑!安小七驚懼地想到,深深地害怕起來,心中剛產生沒多久的怨恨被她深埋在心底,不敢表露出一絲一毫。


    「為什麽?」謝沉道,「為了這個女人嗎?」謝沉蹲下身掐住安小七的臉,笑得有點兒詭異。


    「真好啊,有人保護。」


    「為什麽你就能受到別人的保護,而我和阿辰就隻能被別人吃掉呢?」


    「我被吃掉了,阿辰的腿也被壞人吃掉了,為什麽壞人要吃我們?」謝沉說著說著,就落下淚來。一邊笑著一邊落淚,在場的眾人都感受到了從謝沉身上散發出來濃重的悲哀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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