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係統無法給謝沉提供相關資料,謝沉就隻能夠從原身身上獲取記憶。而等他開始查看原身的記憶之時,卻發現原身身上有著兩世的記憶。


    似乎明白了什麽,敢情這個小豹子還是重生的,隻是涉世不深又因為平日裏受盡了來自族人厭惡的眼神,甚至於同齡的小豹子還會欺負他,導致了他懦弱的性格根深蒂固,連帶著第二世也沒能夠過上好的生活。


    第一世的死亡就是在這個時間點,這個名字叫做「塵」的小豹子在安格斯離開之後,身軀慢慢地變得冰涼。


    他是被安格斯和他的跟班們打死的,死亡之前的痛覺根深蒂固地駐紮在他的身體當中。


    這個時候的原主也就出生沒幾年,還是處於幼生期的狀態,處於幼生期的雄性無法變換成人類的形態。而安格斯和他的跟班們已經進入到了成長期。


    原主在族裏被當做異種也並無緣由。


    原主出生於豹族,而他的毛色卻是純然的黑色,與他的雄父和雌父還有族人並無一絲相像的地方。


    豹族的雄性以身上的花紋為美,也憑藉著花紋來追求美麗的雌性和亞雌。黑色被他們視作災禍和厄運。


    而在豹族祭司還不發一言的情況下,族人們便對原主一家疏遠起來,甚至有時候會叫囂著讓他們滾出豹族。


    而原主的雄父和雌父,在原主降生之後不足一年的功夫,便先後死去。


    這下更是坐實了原主會帶來厄運的傳言,原先部族是想要驅逐原主的,這時候族裏的祭司發了話。


    他說:「這個孩子還有用處。」


    因而原主得以在部族裏繼續生活下去,隻是處境愈發地不妙起來。


    族人們時不時的苛待與欺侮,足夠讓這個還未長大的小豹子的心靈受到嚴重的創傷。


    而其中又以安格斯最為過分。


    饒是如此,在原主的心底對著這個部族還是有著些隱隱的感激。究其原因也不過是因為祭司幫他說了一句話讓他足以留在部族裏。


    雖然對於祭司來說這可能算不上什麽,但對於原主來說,卻是值得感激一生的事情。


    隻是他最終還是沒能夠活下來,他死於安格斯之手。


    第二世的小豹子學乖了,在安格斯的暴打之下竭盡全力地護住了自己的要害,因而得以倖存。


    原主在安格斯走之後躺了好久,才稍稍恢復了些力氣站了起來逃出了村子。


    經歷過一世死亡的他明白,隻要安格斯還在部族裏麵,他就有著極大的可能性被安格斯再次打死。


    逃出村子的他吃盡了苦頭,才慢慢地從一隻幼崽進入到了成長期。


    在流亡的日子裏,他唯一銘記最深的便是在他瀕臨死亡時給他包紮過傷口,還留下了一小堆野果的一名亞雌。


    從那名亞雌頭頂的長耳朵和身後的短尾巴原主推斷出這是一名亞雌。


    隻有亞雌的身上才會帶有一部分獸類的特徵,而雌性是沒有的。雄性也隻有在成長期開始才能夠變換成人形,人形的狀態下並不會帶上獸形的特徵。


    原主沒有錯過那一名亞雌眼底溫柔的憐惜,而僅僅是這一抹微小的神情,便足以讓那名亞雌成為原主心底唯一的陽光。


    而原主怎麽也沒有想到,再次見到亞雌時,會是在那種情況下。


    他瞧見亞雌被進入成熟期的安格斯咬斷了喉管,鮮血染紅了銀白的頭髮。那一雙有著溫柔神色的眼眸裏此時已經失去了生機。


    亞雌的雙手無力地垂下,身上的衣物在安格斯的歡唿之中被拉扯下。甚至於安格斯直接從亞雌身上咬下一塊肉來,臉上帶著囂張而滿足的神情。


    像是出了夠了氣。


    原主的瞳仁急劇地縮小,眼見著安格斯就要將亞雌扔到地上,他再也忍耐不住,變幻做了獸形沖了出去,在接住亞雌之後衝著安格斯憤怒地咆哮。


    安格斯瞧見原主倒也沒怎麽吃驚,語言之中帶著對原主的譏諷。


    隻是原主的能力算不上強,在成年的豹子之前也是不夠看,更別提安格斯一行人之中還有不少屬於安格斯的跟班,此時也都已經成年。而且對於安格斯一行人,原主心中仍舊殘存著隱約的懼怕。


    最終原主被安格斯捆綁了起來帶到了族裏,而亞雌的屍首跌落在泥土裏,漸漸地被枯葉所掩蓋,一同腐朽。


    原主望著死去的亞雌,眼眸當中漸漸失去了色彩。


    被帶到部族之中後,迎接安格斯等人的是巨大的歡唿,族人們看向祭司的眼中都帶著深深的崇敬。


    大部分的族人都能夠認出安格斯他們帶來的正是當年逃走的黑豹,畢竟這一身獨特的毛色可以稱的上是獨一無二。


    他們直到現在才明白,當年祭司大人說那個代表著厄運與災禍的豹子還有用是有著什麽作用。


    那隻黑豹,是他們豹族祭祀於獸神的祭品。


    原主被困在柴火堆上方,豹族的祭司舉著火把一步一步地接近他,口中吟唱著讓人難以聽懂的曲調,最後在夜幕降臨之時,點燃了柴火。


    火光在祭司的眼中跳躍,他微微笑著,在眾人的歡唿當中對著原主做了口型。


    他說:「我殺了你的雄父和雌父。」


    「說黑色代表災禍和厄運的流言也是我放出去的。」


    「畢竟,我可是祭司啊。誰讓你的雌父拒絕了我的求愛呢?」祭司眼底滿是冰冷,臉上卻是猶如蜜糖般甜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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