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翠霞擦了擦眼角的淚,神情堅毅:“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麽變了,也不知道他是從什麽時候變的心。”


    “我就隻知道,他想逼死我,我就和他不死不休。”


    她都這個歲數了,總不可能還執著於問對方愛不愛她。


    對方都奔著她老命來了,明知道她這人愛幹淨,還想讓她臨了背著得了髒病的名聲去死。


    都這樣了,她要是還執著於感情,那她死了都活該。


    何翠翠看仲翠霞的眼神都帶上了崇拜。


    她追問:“那後來怎麽樣了?真不死不休了?”


    仲翠霞得意:“後來那死老頭子被我聯合我那綠帽兒子給送療養院去了。”


    “他連自己兒媳婦都沾手,沒人心疼他。”


    “到現在聽說在療養院大小便都失禁,成天挨打,成天哭呢。”


    “護工前幾天還跟我說他哭著找我,說隻要我能原諒他,能把他接迴家,我想怎麽樣都行。”


    她冷笑兩聲:“死老頭子也不想想,我是昏頭了才要把一個大小便都不能自理了的人接迴家供著。”


    “他要是沒對不起我,那無論他是生病還是臥床,我都盡心盡力照顧他。”


    “但他自己找死,自己親手把情分給掐滅了,我管他死不死呢!”


    多關心一句,都是對曾經的自己的背叛。


    何翠翠激動得喊了聲‘活該’。


    她就像自己出了口惡氣一樣,激動得直鼓掌:“真該!就應該這樣,管他死不死呢,他自找的!”


    “那嬸子你兒媳婦呢?”


    “那個賤人,也不能放過她!”


    仲翠霞:“沒放過她,她被我逼著下鄉去給我女兒報仇去了。”


    她又簡單說了一遍自己女兒被兒媳杜從紅聯合娘家害死的經過。


    “當初她們看好了我給我女兒鋪的路,私底下換了我女兒和杜家小女兒的下鄉地。”


    “我女兒被她們害沒了,這事因杜從紅而起,就該由她去給我可憐的女兒一個交代。”


    她女兒善良,想不到好好的嫂子竟然會替娘家妹妹搶了她生的機會。


    搶了她的下鄉名額還不算,還一竿子把她支到了個窮兇極惡的地界去當知青。


    到死,她女兒都沒辦法迴家親口問杜從紅一句為什麽。


    為什麽她一直以來尊敬有加的嫂子要那麽對她。


    既然女兒沒法問,那自己這個做娘的,就該送她嫂子去見她。


    仲翠霞冷笑,表情因怨恨而愈發猙獰:“上個月我剛收到消息。”


    “說杜從紅和杜家反目成仇了。”


    “杜從紅吃不了下鄉的苦,又有替我女兒報仇的任務,被我捏住了把柄,她不報完仇就沒法迴來。”


    “所以她過不下去就隻能找娘家支援。”


    “杜家人是什麽德行我了解,她沒用了,杜家根本就不可能再管她。”


    “杜從紅一開始可能還隻是打電話求助,後來發現杜家確實想要放棄她這個沒有用的女兒後,她就開始威脅杜家了。”


    “說她之所以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就是杜家逼的。”


    “是娘家緊著找她要好處,她才會腦袋發昏和公爹攪和到一起。”


    “還說就是因為親妹妹貪婪成性,眼饞我女兒當初下鄉的地方好,磨著她換了兩個人的分配地,害我女兒慘死,我才會那麽恨她。”


    “反正就是搞遷怒那一套,遷怒完娘家遷怒妹妹。”


    仲翠霞頂看不上杜從紅敢做不敢當的性格。


    當初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是杜從紅自己辦的。


    現在出了事了,反倒開始往別人身上賴了。


    好像她是被逼迫最無辜的那一個。


    好像曾經那些狠毒的事都不是她幹的一樣。


    “她威脅她妹妹要是不幫她,她就去實名舉報她妹妹私藏禁書。”


    “不僅舉報妹妹,還要舉報娘家。”


    喬若芙都聽樂了:“狗急跳牆唄?”


    “對,就是狗急跳牆了,可見那邊有多苦。”


    “我可憐的女兒在那兒苦苦熬了那麽長時間,寄迴來的家信也沒跟我抱怨過一次。”


    “她倒好,才去多久,就撐不住狗急跳牆威脅人幫忙了。”


    但凡她女兒不那麽懂事,和她說實話訴訴苦,她就是死都要換女兒迴來啊!


    可惜沒有如果,一切都晚了,她現在就隻想讓杜從紅和杜家償命。


    “我特意收買了人時刻關注她的情況,知道她威脅杜家人的事後,我就先一步幫她舉報了。”


    “那些事杜從紅既然能拿出來做威脅,就表示杜家人肯定幹了。”


    “那我站在正義的角度,熱心舉報一下,沒毛病是不是?”


    何翠翠簡直要成仲翠霞第一粉頭!


    立馬接茬兒道:“沒毛病!就應該這樣!”


    仲翠霞被她哄得忍不住笑:“杜家和他們還在下鄉的小女兒已經被下放了。”


    “我把老本都舍出去了,就為了讓他們能多受‘關照’,能被下放到最艱苦的地方。”


    她一副悲天憫人做好事不留名的架勢。


    “他們做了太多錯事,就應該去到最艱苦的地方磨練心性和意誌。”


    何翠翠舉雙手讚同:“對!”


    喬若芙撐著下巴,勾唇一笑:“那杜從紅豈不是完了?”


    唯一的指望——娘家,已經被一網打盡了。


    且她娘家人估計會以為被舉報的事是杜從紅幹的,八成要恨死這個女兒了,日後也不會再管杜從紅的死活。


    不對。


    依照杜家人的秉性,他們怕是都恨不得親手弄死杜從紅這個‘孽障’。


    喬若芙幸災樂禍:“杜從紅現在算是眾叛親離了吧。”


    仲翠霞點頭:“對,就連我家裏那兩個小的,都被他們爸教得不認杜從紅這個媽了。”


    這事她不管,她兒子恨杜從紅,想怎麽剝離杜從紅的存在她都不管,隻要不遷怒兩個孩子就行。


    “杜從紅沒了娘家這個指望,又陷在那樣窮兇極惡的地界,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


    “對!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現在就這樣,我買通的人跟我說杜從紅買了老鼠藥,我琢磨她這是被逼到絕路想殺人了。”


    “她覺得她能殺完人全身而退,迴來跟我邀功……卻不想,我從來都沒想過讓她迴來。”


    “我都和我買通的人說好了,她前腳動手把害死我女兒的人都殺了,後腳我買通的人就報警,她活不了。”


    這是沒有意外的,既定未來。


    何翠翠就差在旁邊喊一句‘嬸子,你是我的神’了。


    她抹了把臉意猶未盡:“真好,就應該這樣!”


    “我要是有嬸子你這腦子和決心,也不會被個賤人欺負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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