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太不明白什麽愛情結晶不結晶的,她就隻知道喬玥珊那小狐狸精暈了一場之後,所有的情況都變了。


    她沒人伺候了不說,她二兒子還埋怨她把人刻薄太過,理直氣壯的讓她給張秋來出諒解書。


    這也是人話?


    “老二,你瘋了是不是?到底我是你老娘還是她張秋來是你老娘?!”


    那時候病房裏沒外人,江家的事太亂,人也一個比一個惡,和江老太同住一個病房的人或出院或托關係轉病房,陸續都搬了出去。


    生怕喬玥珊被折騰出什麽事責任再攤到他們頭上。


    惹不起躲得起。


    所以江耀過來的時候,病房裏早就隻剩下江老太太一個人了。


    母子倆說話也不用有什麽顧忌。


    江耀:“她懷孕了。”


    這個‘她’指的是誰,江老太太反應得過來。


    除了喬玥珊之外也沒別人了。


    沉默了幾秒。


    就在江耀以為他老娘是在後悔這幾天對喬玥珊過於苛待的時候,江老太太忽然說:“那咋了?”


    江耀:“什麽?”


    “我說,那咋了?”江老太躺在那兒,表情依舊尖酸和以前相比沒什麽變化。


    “她懷孕咋了?誰沒懷過孕?你小子還是老娘我拿命生下來的呢,也沒見你有多心疼你老娘我,現在倒是心疼上那小狐狸精了。”


    “我說你怎麽突然不讓她照顧我了還讓我給張秋來寫諒解書,合著就因為這?”


    冷笑一聲,江老太說話一點不客氣,更別提共情了。


    她沒法和喬玥珊共情,說句不好聽的,她現在變成這樣,誰和她共情了?


    就連最應該理解她的二兒子都要為了一個還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小野種委屈她,她憑啥對喬玥珊心軟?


    “第一,那小狐狸精肚子裏的孩子還不一定是誰的,她能勾搭你就能勾搭別人。”


    江耀:“媽!”


    “你不用叫我媽,知道你不愛聽這話,你不愛聽我也要說。”


    “這是第一,第二,她肚子裏的孩子就算真是你的……你缺孩子嗎?你都有兩個兒子了,她喬玥珊就算再給你生個兒子,值錢嗎?稀罕嗎?”


    “你不要昏了頭!”


    本來她這二兒子就夠偏心喬玥珊那小狐狸精了,現在再來個小的,江老太太都不敢想以後她連帶著大寶和小寶要被擠到什麽地方去。


    “你可別忘了,你老娘我現在站不起來就是被喬玥珊和喬玥珊她媽害的,你也站不起來過,你該是最理解我的。”


    “我不要求你像我一樣把她們當仇人看,至少你別站在她們那邊剜你老娘我的心啊!”


    江耀沒想到他媽對喬玥珊懷孕這件事反應這麽大,一時之間有些啞口無言。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病房門被人從外一把推開,來人飛快掃了一圈病房裏的情形後,視線最終定格到了江耀身上。


    語氣急切:“同誌,你愛人剛才想要跳樓,還好被打飯迴來的隔壁病房病人家屬給撞上了,人剛被救迴來情緒有點激動,你快過去看看吧!”


    ……


    同一時間。


    軋鋼廠醫務室也有人吵著要跳樓。


    喬若芙和仲翠霞緊趕慢趕,到底趕晚了一步。


    等她們到的時候,馬廠醫已經給何副廠長的女兒檢查完了。


    一句‘流產’說出口,馬廠醫的臉被抓花之餘,何副廠長的女兒緊跟著就要死要活起來。


    坐在窗台上就要往下跳,說馬廠醫壞她名聲她活不下去了。


    看到這一幕,喬若芙頭頂至少頂了三個問號。


    她小聲和旁邊的仲翠霞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一樓吧?”


    仲翠霞點頭。


    喬若芙更費解了:“那她跳什麽樓呢?”


    在她看來跳樓的顛,攔著對方不讓跳的也挺顛。


    就這個高度,就算跳下去了,身手靈活的說不定腳都不能崴一下。


    笨的也頂多是崴個腳養半個月。


    多大點事?


    願意跳就跳唄,攔著幹什麽,怪浪費感情的。


    仲翠霞聽她這麽一說,也挺無語的。


    湊到老友身邊和可憐的老友打聽:“到底怎麽迴事啊?你不是托人讓我把小喬給找迴來嗎?這怎麽你還挨好一頓打?”


    臉上的眼鏡都被打瘸腿了,看著就慘。


    馬廠醫摘下壞了的眼鏡露出苦笑:“我要是早知道是這麽個情況,剛才何副廠長夫妻倆再催我,我都不帶給他們閨女做檢查的。”


    這叫什麽事兒吧。


    天知道他查出來對方剛掉了一個孩子後,有多騎虎難下。


    一邊是焦急催著他,等著他給出個診斷結果的副廠長夫妻倆。


    一邊是明顯心虛渾身都在發抖的何家閨女。


    馬廠醫直到那個時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麽一開始何家閨女死活不讓他診病了。


    他以為是年輕姑娘不好意思,特意讓人去找喬若芙,卻不想這丫頭壓根就不是膽子小不好意思,而是太大膽了,竟然搞出個未婚先孕。


    未婚先孕也就算了,現在還流產了,這讓他怎麽說才好?


    馬廠醫不會騙人也不愛騙人,思忖良久到底選擇說了實話。


    結果看看他這一身的傷,這就是他說實話得來的代價!


    副廠長夫妻倆死活不信,咬死了說他醫術不精毀他們女兒名聲,為了‘挽救’他們女兒的清譽,他都懷疑自己今天不是要被打死就是要挨廠裏批評處分。


    總之不能善了。


    歎一口氣,馬廠醫不知道該怎麽和仲翠霞說,他兢兢業業大半輩子,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晚節是這麽不保的。


    從他給出的隻言片語裏提煉出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喬若芙打心底裏同情馬廠醫。


    這不就是無妄之災嗎?


    她不知道副廠長一家究竟是怎麽想的,是真覺得馬廠醫診錯了,還是想咬死了說馬廠醫診的是錯的,總之一句話,怪能欺負老實人的。


    故意咳嗽了兩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喬若芙同樣實話實說:“這位女同誌,你就算今天真從這一樓窗戶跳出去,事實該是什麽樣還是什麽樣,不會因為你情緒激動鬧騰太過就會改變。”


    她能進廠醫務室多虧了馬廠醫給出的名額。


    喬若芙記仲翠霞的情也記馬廠醫的恩。


    所以無論如何,她今天不會選擇明哲保身由著這可憐老廠醫被這麽欺負,還要被扣上個醫術不精的帽子。


    這太侮辱一個醫生了。


    對麵,何翠翠鬧著要跳樓的動作一頓,嘴唇蒼白:“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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