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愣住。


    不隻是江耀,就連周圍一直看熱鬧看到現在的鄰居們,聽了這話都覺得不能理解。


    難不成秦崢城還要幫著親戚耍無賴?


    關鍵時刻,涉及到自家團長的聲譽,白小毛不再賣關子


    他從兜裏掏出一張紙。


    展開。


    江耀眼神好,能看清楚那紙上寫的是他家的地址。


    “這是?”


    白小毛看了自家團長的便宜親戚們一眼,聲音洪亮的說:“江副主任,這是你家的聯係方式。”


    “是你每一次把電話打到我們團長大哥所在的生產隊後,留下的通訊地址。”


    “不可能,我沒給任何生產隊打過任何一個電話。”


    更別提還是秦崢城同母異父的哥哥所在的生產隊。


    “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你們團長在老家那邊兒還有一個關係不好的哥哥。”


    “不是你打的,是個女人,聲音一聽就上了年紀。”


    秦崢城大嫂緊著插話,她這個人就是典型的窩裏橫。


    別看對自家人連帶著親戚,所作所為挺不是人、挺不講理的。


    可對待除自家之外的外人,她還是很公正的。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一直和她聯係的就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不是江耀,所以她也不抓著江耀鬧。


    就一門心思的把炮火對向江老太太。


    “老太太,當初是你千裏迢迢給我們打電話,說我男人同母異父的弟弟沒了,留下兩個孩子沒人管。”


    “讓我們抽個時間趕緊過來一趟。”


    “說要是來的晚了,就隻剩下孩子,不剩下家底了。”


    “要不是聽你這麽說,我們至於大老遠折騰過來最後啥都沒撈著嗎?”


    不僅沒撈著好處,她丈夫屁股還受了重傷。


    碎片紮進去太多,這樣的傷不好養,相當於他們不僅搭上了來迴在路上的時間,迴去之後她男人也沒法參加勞動。


    不勞動,工分誰掙?差一個人差挺多事呢!


    不勞動,他們這一大家子一直到過完年豈不是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算來算去,他們算得上損失慘重。


    這也是為什麽秦崢城剛給他們指了條明路,他們就迫不及待的過來討債的原因。


    實在是沒有退路了,又不甘心這麽灰溜溜的迴老家。


    沒辦法,麵子誰都想要。


    誰讓臨出發前她男人沒少和隊裏社員吹,放話說這一趟來完之後身份就變了。


    直接就能變成城裏人了。


    以後也能吃上城裏的供應糧了。


    大話說了一串又一串,結果城裏人沒當上,倒是當上刺蝟了,讓人家紮了一屁股暖壺碎片。


    不甘心啊!


    所以這臨走之前總得撈到點什麽吧!


    “我們就是被人給利用了!”


    指著江老太太,女人恨得眼睛通紅。


    她不敢把恨意放到秦崢城身上,也不敢在秦崢城眼皮子底下再去找喬若芙算賬。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秦崢城有多護著他姘頭。


    所以她所有的恨意和怨氣,就隻能攢到一起衝著江家這邊來……


    “是你先招惹我們的!我們被你喊過來當槍使,用完就扔還要擔個土匪名聲。”


    “我們招誰惹誰了?”


    “你要是不管我們,我們就報警!”


    她也不管要拿什麽由頭報警了,反正現在她委屈,她和警察同誌訴訴苦怎麽了?


    還是那句話,該心虛的不該是他們!


    江老太太:“你放屁!”


    “誰給你們打電話了?誰招惹你們過來了?老娘今天之前壓根就不知道秦崢城他娘在鄉下還生過孩子!”


    要說冤,江老太太認第二,沒人能認第一。


    “秦家的兩個小崽子和我有什麽關係?我沒事兒閑的給你們打電話攛掇你們過來養孩子吃絕戶?”


    “我有病啊!”


    她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可麵前女人也有自己的道理。


    就聽對方飛快迴嘴:“你有沒有病我不知道,但你看不上你前兒媳我是知道的。”


    “今天之前我的侄子和侄女一直都是受你前兒媳照顧,你看著不順眼,想搞破壞,這都是有可能的,你可沒你說的那麽清白。”


    “有可能個屁!”時隔好幾天,江老太太再一次體會到什麽叫百口莫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她坐在地上氣得吱哇亂叫滿地打滾。


    大概是人在情急之下總會有些急智。


    江老太太打了一會兒滾後,忽然靈機一動:“你說我給你們打電話,那我是什麽時候打的?”


    “你們是今天到的這兒,是不是說明讓你們來的人最近還和你們打過電話?”


    “不然你們不可能知道地址知道得這麽清楚。”


    他們這一片兒四合院多,胡同也雜。


    沒人引著,外地人冷不丁過來很難一下子就能找對路。


    可這些人氣勢洶洶直奔秦家,踹門的時候一點不懷疑那是別人家的門。


    甚至都不用確定,說動手就敢動手。


    可見找他們過來的人和他們沒少交流。


    江老太太:“你就說讓你過來的人最近聯係你的日期就行。”


    她就是記性再不好,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今天高低也得迴憶起自己這一段時間每一天都幹了些什麽。


    一看要對證據,女人也不怵。


    她又沒撒謊,有什麽可不敢說的。


    於是。


    叉著腰。


    她大聲說出了一個日期。


    “我們最後一次打電話就是在16號下午3點,我記得特別清楚,那天我孫子發燒。”


    “繈褓裏的孩子燒得小身子直打哆嗦,嚇得我趕緊帶著孩子去了公社醫院。”


    “那天我剛從醫院迴生產隊,大隊長就說有人找我,讓我有空趕緊去他辦公室把電話迴了。”


    事趕事趕到一起,難得的糟心日子,她怎麽可能記不清楚。


    聽她把日期說得篤定。


    迴憶了一下自己16號的時候在幹什麽,江老太太人都傻了。


    她想笑,笑自己這迴終於解釋得清了,可隻要一想到自己16號到底在經曆什麽,她就一點都笑不出來。


    不僅不想笑,要不是這群人把她逼到這個地步,她甚至都不想說出來自己那段時間經曆了什麽。


    沒錯,不隻是十六號當天。


    準確點說,她那段時間都沒辦法往外打電話。


    咬著後槽牙,江老太太惡狠狠道:“這迴妥了,我能證明電話不是我打的了。”


    “因為16號連帶著16號前後的那幾天,老娘還在看守所裏蹲著呢!”


    蹲著被人搶飯,搶完飯還要挨打。


    哪還有心思去打電話算計喬若芙了。


    太高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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