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了她給女兒鋪好的路給自己娘家妹妹還不夠。


    還算計著讓她背野種掉了的鍋。


    仲翠霞現在都恨不得時間倒退迴去,她再狠狠收拾杜從紅一頓。


    她冷笑:“還好我沒直截了當的把她送稽查隊去。”


    杜從紅如果死得太幹脆,對現在恨毒了她的仲翠霞來說,都算是一種傷害。


    喬若芙好奇:“那杜從紅現在……”


    “在鄉下呢。”仲翠霞冷笑,“我讓她選是去稽查隊認下流氓罪,還是去我女兒當初被她坑去的生產隊給我女兒報仇。”


    “兩個選擇她總得選一個,她要是不選我就替她選。”


    “然後她選擇了去我女兒之前下鄉的生產隊。”


    至於她兒子同不同意……


    仲翠霞以前特別恨她兒子的自私自利薄情寡義。


    可當這些特質衝著的是杜從紅的時候,她又覺得暢快極了。


    一直到杜從紅坐上火車,她那畜生兒子都沒出聲攔一下。


    仲翠霞到現在都還清楚的記得杜從紅當時的臉色有多不敢信、多崩潰。


    大概是覺得最後關頭唐正業總會因為舍不得她,把她留下來吧。


    卻不想……那就是個無情無義的。


    “小喬大夫你知道嗎?我事後問那小畜生,問他為什麽不像從前那樣護著杜從紅。”


    “你知道他怎麽迴我的嗎?”


    喬若芙猜測:“他恨杜從紅?”


    這也可以理解,杜從紅這頂綠帽子給唐正業戴得又大又結實。


    唐正業不恨就怪了。


    可仲翠霞聽後卻是搖了搖頭:“不是,他跟我說假如杜從紅還留在這兒,他了解我,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要麽會把事情給捅出去,要麽會和杜從紅鬧一輩子。”


    喬若芙恍然:“所以他這也算是變著法的護住了杜從紅?”


    “也不是。”仲翠霞一臉譏諷,“他說為了避免以後丟更大的人,不如讓杜從紅給他妹妹報仇去。”


    說白了,就是怕事情被傳出去,他被人知道自己媳婦和自己老爹搞在一起。


    所以為了不被人笑話,他再喜歡杜從紅,以前再待對方如珠如寶,哪怕杜家用兩個孩子做要挾,他也巴不得對方滾得遠遠的。


    省得連累他丟人。


    所以不是有多恨,就是單純的怕丟人。


    喬若芙無語。


    不止是她無語。


    實話實說,仲翠霞最開始了解到自己兒子想法的時候,也覺得無語。


    可隨後又很快接受了這個說法。


    誰讓那小畜生之前就是這麽對她的呢,生恩養恩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唐正業的麵皮。


    多可笑。


    而更可笑的是,這樣的垃圾玩意竟然是她仲翠霞生養出來的。


    喬若芙不放心:“杜從紅心眼那麽多,真的會甘心就這麽離開,去給你女兒報仇?”


    她沒有問到底是什麽仇,可一個知青去到偏遠生產隊剛過一年就客死他鄉。


    想也知道會是什麽仇。


    她還記得仲翠霞之前提過一嘴,說女兒嫁的遠。


    這麽一結合起來,猜也能猜到,仲翠霞的女兒不是心甘情願嫁的人。


    沒有一個知青會在下鄉僅一年甚至一年不到的時間裏,在還對迴城有盼望的時候,甘心嫁到當地。


    仲翠霞女兒嫁了人又沒了命……


    可想而知,那年輕又無依無靠隻身一人在外的小姑娘到底經曆了什麽。


    她不願細問,打聽得太細,對一個母親來說太殘忍了。


    仲翠霞眼神陰狠:“她不幹也得幹!”


    沒什麽甘不甘願的,她女兒當初被調換名額去到那樣偏遠的生產隊,難不成就是甘願的?


    既然是杜從紅造的孽,那現在因果有循環,杜從紅就得去給她女兒報仇。


    “她走之前我逼她寫了一份認罪書,上邊清清楚楚地寫了她是怎麽和唐本順搞破鞋又是怎麽害我的。”


    “包括她害我的原因也寫得清清楚楚。”


    對上喬若芙的眼睛,她知道喬若芙心裏想的什麽,於是先一步解釋道。


    “她不是因為唐本順才害我,她早在三年前,也就是我女兒出事之前就想害我了。”


    這還是她由著唐本順和杜從紅兩個人狗咬狗‘咬’出來的事實。


    “那個時候我收到信知道女兒在鄉下日子過得不好,所以和家裏商量想要提前退休把工作讓給女兒。”


    “這麽一來她有了正式工作就能迴城。”


    “可當時杜從紅不願意,她覺得我國營飯店的鐵飯碗是她的,所以為了阻止我,她在我家門口的樓梯上抹了油。”


    “什麽玩意?”喬若芙都以為自己聽錯了,“那可是樓梯,可不是台階!”


    仲翠霞表情譏諷:“可不就是樓梯嘛,我要是摔死了以她和那爺倆的關係,工作自然而然就會落到她頭上。”


    “隻可惜我命大,摔是摔了,但扶住扶手了,人沒死可也摔得不輕。”


    “腳腕骨折手術住院養了三個月,我可憐的女兒也就是在那期間出的事。”


    仲翠霞悔不該當初,隻怪自己當初太傻,根本不知道樓梯上的油是杜從紅抹的。


    她還以為是誰家打完油上樓的時候油瓶子灑了。


    “那是她第一次害我,大概是嚐到了甜頭,攔住了我沒讓我把工作給出去。”


    “所以現在又想利用我對安眠藥過敏這茬兒讓我辦病退,好順理成章接了我的鐵飯碗。”


    杜從紅是等不下去了,卻沒想到她吃安眠藥的副作用會那麽大。


    怕她真出什麽事再惹人懷疑,嚇著了才會問唐本順還要不要繼續給她下藥。


    唐本順也狠,嘴皮子一張就說藥還得給她繼續下,半點不顧及他們夫妻幾十年的情份。


    一旦事成,仲翠霞都不敢想等待她的晚年是什麽。


    她心有餘悸:“小喬大夫多虧了你,要不是你點醒我,我也想不到給我下藥的會是她杜從紅。”


    畢竟她之前可是一點都沒發現杜從紅和唐本順的奸情。


    是喬若芙提醒了她,說她隻要吃過藥身體肯定就會有感覺。


    而別人既然想給她下藥,肯定就要找機會對她獻殷勤,哄她吃東西或是喝東西。


    總不能是她自己做飯然後自己給自己往飯菜裏加料吧?


    仲翠霞沒那麽傻,被這麽一提醒,再順著提醒一去想,她就知道自己該懷疑誰了。


    刨除一日三餐大家都在吃且都沒吃出事之外。


    她能入口的東西,且入了口還覺得有些奇怪,身體有感覺的東西。


    就隻有杜從紅每天晚上單獨給她和唐正業泡的麥乳精了。


    美其名曰是著重照顧他們娘倆的身體,杜從紅說自己舍不得喝,唐本順則是主動說了不喝。


    所以隻有這麥乳精最是可疑!


    而且仲翠霞仔細迴想,她每次喝完麥乳精好像都困得特別快,睡眠特別好。


    以前不覺得有什麽,現在一想……太不對勁了!


    這也是為什麽她會勸她兒子相信她,按她說的假裝喝光麥乳精然後裝睡的原因。


    事實證明。


    她沒懷疑錯也沒賭錯。


    仲翠霞冷笑:“杜從紅幹了那麽多事,耍了我那麽多次,所以這一次,我也耍了她。”


    喬若芙挑眉,不解其意:“耍杜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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