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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小少爺他這些年究竟經曆了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老管家強壓下心中的不安與惶恐,想要說些什麽,可是當他的目光迎上白翎那對漆黑雙眸時,卻發覺自己竟是說不出任何可以安慰的話來,其實他也已經到了沒有說話氣力的地步了。


    沉默良久,白翎卻是一字一頓的吐出一句話來,“老管家,你先去歇著,明日我會去求掌教為我出頭……”


    老管家並不知白翎在玄元宗的處境,此番他拚著殘弱身軀爬上高達數千丈的玄元山,就是想要為白家盡最後一份力。


    此刻聞得白翎說罷,強撐著最後一口元氣就此渙散,眼中漸漸無神,用最後一絲力氣擠出一個笑容。


    輕輕道:“小少爺,我這把老骨頭總算是有些用,該告訴你的都已經說了,老爺如今正在去往九荒澤的路上,那是苦寒之地,老爺的身子骨怕是經受不住,你可要早早……”


    至此再也無聲,火苗竄動之際,老管家身子一軟,就此倒地,竟是已然氣絕身亡。


    老管家隻是一個普通凡人,又是七旬高齡,際此寒冬之季強登千丈高峰,能夠支撐到如今,全憑要為白家盡上最後一份心力的頑強意誌,如今交代完族內突發的禍事給白翎知道,亦是完成了他最後一個心願。


    白翎跪倒在老管家身前,咬著牙抱起老管家已漸僵硬的身軀,就這麽走出了小屋,獨自在風雪之中前行。


    唿嘯寒風之中,白翎以掌抄雪,不管不顧埋頭挖著,薄衣根本不足以抵擋山顛午夜的酷寒,沒多久白翎已然被凍得麵紫唇白,不過於他此刻而言,這點寒冷根本比不上心中的森寒。


    等到掘出一個頗大坑洞時,白翎的雙手已然血流如柱。


    “李叔,你對我們白家的恩情,我白翎無以為報,他日定會待你李家後人如至親,但叫我白翎有崛起之日,定然不忘!”


    埋葬了老管家,白翎迴到小屋,開始理清每一件事。


    逢此突變,卻能在如此快的時間內恢複冷靜,這已經隻能用恐怖來形容了,不過這並不代表說白翎冷血無情,而是他已然能夠將自身的負麵情緒隱藏得很深,但愈是這樣,將來爆發起來,卻更要遠超常人。


    白家乃是大隋國十大世家之一,立足於青州,雖不參與朝政,卻有著不輸一省巡撫的巨大能量。


    這些年白家在白翎之父白沉寒的經營之下,家族勢力可說是蒸蒸日上,其中多少也與白沉寒的夫人,白翎的生母沐清婉分不開關係,沐清婉的來曆無人得知,關於這一點,亦是白沉寒下了嚴令不許任何人打聽的。


    在白翎記憶中,母親是個溫柔如水的人,她的美貌幾乎令所有第一眼瞧見她的男子失魂落魄,兒時的白翎最喜膩在沐清婉的懷中,聽母親唱著童謠入睡。


    縱然如今離家已有七載,但每每想及母親,白翎仍會露出鮮有的燦爛笑容,尤其是這兩年來的遭遇,除了慕汐瞳之外,母親那溫婉傾國的容貌,已然成了白翎堅強挺下去的一大信念支柱。


    就是這樣的一個與世無爭的溫婉女子,一個賢妻良母,居然會是道宗一脈太清宗口中的宗門叛徒!


    太清宗,道宗五大宗派位列首位,有著道宗一脈領袖之稱的存在,一個玄元宗也隻能仰望的存在,竟然對一個凡俗世家痛下殺手。


    “擄走母親,打傷父親,以道宗大派之勢迫大隋皇帝放逐白家……”


    ————————————————


    玄隱殿之上,玄元宗掌教通玄真人端坐於一張巨大的紫檀木椅上,帶著幾許不解的向身側的宗內長老問詢道:“許長老,究竟何事擾我清修?”


    許長老聞言,神色間露出一絲不屑道:“是那個小廢物,本來以他如今的身份根本就上不得主峰,隻是他手持‘銀玄令’強登主峰,更是在玄隱殿外大聲喊著要見掌教,礙於規矩,卻是不能將他趕走,隻能打擾掌教處理一番了。”


    銀玄令在玄元宗乃是一種象征身份地位的令牌,三代弟子之中能持有銅玄令者都是不多,更別提隻有二代門人中的佼佼者才可能持有的銀玄令了。


    不過倒是有那麽一個特例存在,那即是兩年前的白翎,當初他身為掌教通玄真人的親傳弟子,又是天資卓絕,厚愛之下得宗內資曆最長,修為最強的古真人賜下了一枚銀玄令。


    通玄真人看了一眼身側的許長老,淡淡道:“持銀玄令者即可入殿晉見掌教,這是規矩,帶他進殿說話吧,這孩子好歹也曾是本真人門下親傳,如今雖是廢了,若是能幫到他些什麽,也就盡些心力好了。”


    許長老領命而去,將已是在殿外候了半個多時辰的白翎領進殿內。


    這是兩年以來白翎首度踏足玄元山主峰,如果不是當初被貶身份時,宗內長老忘記收走那枚銀玄令的話,以其今時今日的身份,根本就沒資格見上通玄真人一麵。


    “三代弟子白翎見過掌教。”


    一夜未眠,又是頂著風雪埋葬了老管家,此刻這個十五歲少年已然顯得異常的憔悴,此等模樣瞧在誰人眼中,多少都會興起幾許同情之心。


    進入玄隱殿,白翎“咕咚”跪倒在地,衝著通玄真人重重叩首拜下,每拜一次,便傳出一聲不輕的響聲,三拜完了,白翎額頭已是紅腫起來。


    “白翎,你此來定是有事,說吧,雖然本真人已非你師尊,但你畢竟也屬玄元宗一員,能幫的,總是會幫的。”


    通玄真人何等老辣人物,隻是一眼便已瞧出白翎乃是有所求而來,當即揮了揮手,興起一股和風將跪倒在地的白翎托起,淡淡丟出一句話來。


    “謝掌教。”聞得通玄真人此言,白翎心中洋溢起一絲希望,當即緩緩將楚家遭劫一事細細道出,末了又是叩首拜下道:“弟子不求掌教救我母親,但求掌教能賜弟子一顆命元丹,好讓弟子下山救迴父親性命。”


    在求見通玄真人之前,白翎已然細細想過屆時還如果說道,以其今時今日在宗門的身份地位,根本就用奢望掌教冒著得罪太清宗的風險救自己的母親了。


    唯一能夠靠著搏同情獲取的幫助,最多也就是破例放自己下山,再求上一顆有著不俗療傷之效的命元丹,憑此保住受重傷父親的性命。


    通玄真人認真聽完白翎所說,一對紫瞳之中神光微閃,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方才悠悠道:“修為未至基元境界巔峰不得下山,這是玄元宗祖師爺立下的規矩,縱然是我也不能有所違背,更不能更改,白翎,你的急切我理解,但是你依舊不能下山……”


    就在白翎欲要辯駁之時,通玄真人又是繼續道:“你也莫急,我會遣一名宗內弟子下山尋到你父親,命元丹我也會一並交給他,至少能保他安全去到九荒澤,你看如何?”


    迎向通玄真人略帶幾許歉意的目光,白翎心中莫名一暖。


    雖然他因修為盡喪而被通玄真人逐出門牆,但這本是無可厚非之事,要知道玄元宗掌教素來單傳,且絕大多數的時候該名弟子都會成為下一任玄元宗掌教的接班人,白翎成了廢人,縱然是通玄真人不忍將其逐出門牆,宗內的一眾長老也不會答應的。


    “弟子謝過掌教,如果沒什麽事,弟子退下了。”


    白翎已經不再是往昔那個心高氣傲的天縱奇才了,識進退,知難易的本領早在這兩年之中磨礪出來,心知通玄真人這番安排已算是最為妥當的了,識趣的拜謝之後,就此退出了玄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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